第33章(1 / 1)

“不,我是认真的,你可别想跑。”他挥动着画笔追赶着绮蜜吓唬她。

在灵活地逃脱了一阵后,突然,绮蜜停下了逃跑的脚步,满不在乎地扬起脸说:“我不跑了,我到要看看你想怎么画。”

第57节:玛哈(56)

克劳斯靠近她举起笔,在她脸上腾空地笔画了几下问道:“告诉我,你喜欢什么花。”

绮蜜思索了一下回答说:“我不能非常肯定,也许莲花。”她马上就闭起眼睛,几秒种后她感觉到克劳斯的画笔轻柔地在她的脸上略过,她努力让自己不笑,又过了几秒后他画完了。又等待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睛看见画家正拿着他的画笔深情地注视着她,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听见克劳斯在问她:“你想看看吗?”

“嗯。”她确实想看。

“来,跟我来。”

他把她领到一盆打算用来洗画笔的水前,绮蜜低下头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她看见水中的自己,左脸上画着一朵很小很小盛开着的莲花。她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感到手指上湿湿的沾上了一点未干的绿色颜料。接着她从水中的倒影里看见克劳斯的一只手臂正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她马上就感到了一种非常强烈的压迫感。克劳斯正在亲吻她的头发。她觉得昏沉沉的,转过身正准备抬头看他又感觉到了他的嘴唇正贴在她的额头上,然后是她的鼻子,在他的亲吻还没有移到嘴唇上,她还能够说话时她说道:“难道今天你只打算画这朵莲花吗?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肖像画。”

她感觉到从他口中散发出的温暖气息在她的脸上慢慢化开,他放下了画笔用两只手搂住她,把她的右半边脸贴在自己的胸口,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头发怜惜地说:“当然不是,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我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他像变魔术般将那件定做的红色丝绒长裙展示在绮蜜面前,然后把满脸兴奋和满足的绮蜜推到了屏风后面。

可当她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拿起那件艳丽的长裙后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条裙子是谁的,也是刚才那个年轻女孩的吗?可在她穿上以后马上就明白不是那样的。毫无疑问这条裙子是属于她的,是为她量身而制的。她把手伸到身后一面拉着拉链一面说道:“你能不能……”

还没等她的话说完克劳斯立刻很主动地走上来说:“当然,让我来帮你。”

绮蜜放下了拽着拉链的双手,把背转向画家。随着拉链一点点地被往上拉,绮蜜感到她的上身正在被这条裙子紧紧地包裹住,她不由自主地吸了口气。

“太紧了吗?”克劳斯在她身后细心地问。

绮蜜摇摇头。

“非常合身,这是谁的裙子,是专门为我定做的吗?”

“还能是为谁呢!”

“可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尺寸的。”

克劳斯淡淡一笑,异常真诚地说:“只要用心观察这并不困难。”

听完他的话,绮蜜忽然觉得虽然这条裙子非常的轻薄,可是穿在身上又是那么的温暖。她任由他把自己抱起来,然后安顿在一张仿古罗马时代流行的软榻上。“如果觉得累了,就把眼睛闭上休息一会儿。”

绮蜜躺在软榻上,双眼半闭半睁着。她的脑子里渐渐响起一种声音,那是不久前她和弗朗切斯科参加他的一个朋友的婚礼时牧师说的一段话。

“永恒的上帝,你把分离的两人合为一体,让他们永结同心。”他用柔和的唱歌般的声调念着,“并命定彼此百年偕老,今求赐福于你的仆人***和***,(她不记得新娘和新郎的名字了)指引他们走上幸福之路。上帝你爱世人,光荣归于圣父、圣子、圣灵,现在,将来,万世无穷。阿门!”

‘将分离的两人合为一体,让他们永结同心,分离的两人,永结同心。这句话里含着多么深刻的意义,多么符合我现在的心情。’绮蜜想。

绮蜜望着画家在画架下露出的两条长腿问道:“克劳斯,你有宗教信仰吗?”

“没有。”他回答她。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天主教徒呢。”

“为什么呢?”

“不知道,是我瞎猜的。”

“我认为每一种宗教或者文化都有其美好和黑暗的一面,我并不归属于任何一种,我有我自己的想法,这就够了。不过,说来有意思,有的时候我会打坐,它能让我在烦躁不安时得到心灵的平静。你觉得还有比那更重要的事吗?是的,如果我感到烦躁不安我就打坐,这很有用。不过现在又多了一样……”

“我不知道,我也时常问自己这个问题,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亲情、友情、爱情,事业、家庭、财富,智慧、美貌、健康,哦,不,我想都不是,只有灵魂的安宁和心灵的平静才是最重要的。过去,每当我烦躁不安时,都会走到一幅喜欢的画作面前去寻找平静,而玛哈无疑是我最信赖心灵安慰剂。可是现在同你一样,我的面前似乎也多了一条走向安宁之路。我想说那是……”

“不,绮蜜,别说。”克劳斯菲尼克斯做了个让她停止的动作,“如果上天知道我们的心思,那么让我来替你说。”

绮蜜轻轻摇了摇头:“别,克劳斯,如果我们已经明白了彼此的心思那又何必一定要说出来呢。”

他们互相望着对方的眼睛,眨了眨,什么都没有说。

第58节:玛哈(57)

第三十四章

弗朗切斯科托尼警长是一个三十出头,精力充沛并且心地善良的人。在他三十岁以前的生活一直过得平淡而快乐,可是就是似乎缺少一点什么。直到有一天他在佛罗伦萨的街头看见了绮蜜,他告诉自己从此以后我的生活有了重心。他很幸运,不久之后他就得到了爱她的机会和权利。他始终把它看作是此身最大的幸事,并且渴望能够永远地拥有。所以今天,当他拿着乌菲兹美术馆内咖啡馆的招待提供的口供时,越往下读越觉得他那曾经无比坚实的爱情基石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侵蚀,而他只能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心痛。

这可真是一份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口供了,似乎什么也不能说明但又似乎能引起很多的怀疑和遐想。他讨厌遐想或者那些人们称之为直觉的东西。

2点40分招待看见被害人走进咖啡馆。

2点45分招待看见被害人和乌菲兹美术馆的讲解员绮蜜坐在了一起喝茶。

2点50分左右招待被叫去为她们送一个空杯子,并且亲眼看见绮蜜把自己的茶倒给被害人。

2点53分招待为绮蜜送去一瓶矿泉水,虽然不能百分之百地肯定,但他确实没有看见绮蜜喝过她自己冲的茶,而是喝了矿泉水。

3点05分两人一起离开了咖啡馆之后去向不明。

然后在晚上9点15分左右乌菲兹美术馆的馆长在他的办公室发现了死者。

这能说明什么,无非就是被害人最后被人看见是和绮蜜在一起。绮蜜你在哪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把手机关了,难道你也出事了吗?弗朗切斯科越想越觉得可怕,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保持冷静的头脑,甚至没有办法处理好现场的工作。好在有积极的索妮娅替他做了该做的一切。他有些木愣地站在馆长办公室里看着两个警察把尸体放进尸体袋中准备送去尸检。尸体的脚上有鲜血流出沾染到了脚上穿着的白色细带凉鞋上,这双鞋子他再熟悉不过了,他曾经许多次为绮蜜穿过。他闭上眼睛又一次承受着汹涌而来的心痛感觉。绮蜜,你到底在哪里?

办公室的门被重重地推开了,莫吉局长气冲冲地闯了进来,他严厉地盯着弗朗切斯科和索妮娅。

“有人向我报告这里又发现了一具尸体,到底是什么情况?”

弗朗切斯科刚想整理一下情绪回答局长的问话就听见索妮娅已经在替他回答了。

“晚上9点18分我们接到报告说乌菲兹美术馆的馆长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发现了一具女尸。我和警长马上就赶到了这里。根据初步的现场分析这里没有发生过打斗情况,所以暂时还不能确定这间办公室是不是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不过根据检查情况和上周发生的那次凶杀案非常相似。被害人都是女性,都是窒息而死没有反抗迹象,被害人都被切除了一小部分的脚趾之后又被穿上了一双十分小的皮鞋。我们没有找到切除的脚趾,并且被害人原来穿着的鞋子也不见了。”

“一样的作案手法,看来是同一个罪犯了。”

“很可能是,但还不能排除模仿作案的可能。”

莫吉局长舔舔他的嘴唇说道:“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被害人的情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