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1)

她闭上眼睛,努力的别过头,想躲开他恶心的舌头,但是孙海民的舌头好像无处不在,一直追缠着她。一只手伸进了衣服里,她感觉胸口有点发凉,也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只感到那只手在胸部抚摸。

孙海民是有经验的人,一边如饥似渴的亲吻她嘴唇,一边用手慢条斯理的爱抚。那腰肢细细的,没有一点赘肉,往上是饱满鼓胀的双乳,乳头嫩红,像两个小花苞,已经受了刺激,充血挺立起来。孙海民亲了一阵嘴,便脱了皮带裤子,只着衬衣,用舌头去舔她的小奶头,同时手伸到她内裤里去摸。

她平静的接受了一会,此时又本能的起反抗,拿手去挡,紧紧夹着腿翻来覆去,抗拒外物的入侵。孙海民急了,叫道:“你他妈说十分钟,这样耽搁来耽搁去,一会就得十五分钟了,你不赶时间啊?操你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躲什么!要干就干,要不干就不干,别搞得跟我逼你似的,你爽快一点行不行。”

她抬了眼,正视孙海民,直视了一会,又闭上眼睛,果然就爽快很多了。孙海民于是放心大胆的亲吻,手到她内裤里乱抠乱摸。

李元有些茫茫然的,感觉一个硬东西在试探的往身体里捅,好像要把那个东西捅进她里面。她有点不理解这个动作,脑子里正呆滞着,突然下体被一个粗大的东西撑开了,男人的器官穿过黏腻的甬道,缓缓的进入了她的身体。

她这种感觉吓到了,尖叫一声,眼睛突然睁开,圆瞪如铜铃,随即手脚扑腾,发疯的挣扎起来。

她拼命的掙动身体,要爬起来,拳头像铁拳一样捶打他,手揪住对方的头发用力撕扯。孙海民强忍着痛楚,两只手按住她大腿,掰开,清晰的露出胯部。两只雪白的奶子在眼前摇荡,他握着她纤细柔韧的腰肢,看到那雪白的大腿张开,白皙平坦的小腹,脐下一小撮黑黑的阴毛,他心荡神驰,不能自已,提着气用力的往前一顶,口中哆哆嗦嗦的说:“进去了进去了,插进去了。”

孙海民怕她反抗,嘴里不住说:“进去了进去了,已经操上了。”他舒爽的感叹:“真紧啊,我差点直接射了。”

李元被眼下的情形完全吓住了,她疯狂的反抗起来。孙海民现在占据有利的位置,哪里肯退出去,遂一边一个,抓住她两只手,提起来,下身飞快的挺动,啪啪啪,一下一下跟打桩似的。

她着急的哭了起来,也没有声音,只是眼泪流出来,脸上全是泪,脸都花了,脸因为气喘憋的通红,好像胀了气一样在呼呼发热。

肉体撞击的声音非常大,男人的性器在甬道进出带出黏腻的,啧啧的水声。孙海民大开大合的干,捅的两人下体噗嗤噗嗤的发出怪响,很快就将她撞的脸色通红,目光摇散,腿软垂下来。孙海民好像听见她的呻吟声,动作放慢了一点,故意将自己那个大玩意整个抽出来,又慢慢的插进去,果然就听见了她鼻子里发出的呻吟声,非常黏腻。

孙海民看她像个死人似的,摇来摆去,一点气儿都没有,还有点担心把她弄死了,及至听到这呻吟,放了心,继续大干。本来说的十分钟,李元中途完全没气了,孙海民没控制住,就干了二十多分钟。最后李元活过来了,推开他,下床搂上衣服就直奔门外去了。

李元拿着一纸证明,介绍信,飞奔回家,刚到屋后,她表妹小霞就叫道:“他们已经走啦!去县城啦!”

她去了乡上不久,她舅舅,表哥就已经匆匆忙忙送李名秋去了县城医院。半夜找不到车,她舅舅找了村上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用个担架,走夜路把人抬着去。

李元又摸着黑跑到县城去。

急诊室外面正闹着,因为没有介绍信,护士拦着不让入院。李元满脸通红的走到医务室里,拿着材料办好了相关的手续。李名秋被送到诊室里去了,她舅舅在外面等着,过了不久,张玲风风火火的跑来了,头发也没梳,用两个发卡别着,脚上穿着漆皮鞋,睡衣外面套着风衣。一过来就自称是家属,急匆匆的冲到诊室里去。而水元的舅舅,看张玲来了,自己已经是帮了忙了,便到走廊里照着,慢腾腾点了一支烟。

李元坐在走廊的长凳上,神情呆滞,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舅舅抽了口烟,侧眼看了她一眼,老头子表情严肃,脸色不善:“我明天还有事情,现在要回去了,你是在这里等着,还是跟我一起?”

李元犹豫着没答,舅舅瞪她一眼,直接替她决定了:“去把你衣服拿上,咱们回家去吧,这边他们自己家的事,让他们自己家解决,回头看他们怎么办,咱们是尽了力了。”

李元央求道:“再等等吧……”

她舅舅,看到她这幅心不在焉,神魂颠倒的样子,忍不住就烦,压抑着怒气凶道:“等什么,人家老婆都来了,要你在这里多事!”[]百度云搜索引擎,找小说、找电影、追剧。

李元被舅舅这一叫,心颤了一颤。她不知道舅舅为什么会突然冲她大声,她怀疑是舅舅家知道了什么。她毛骨悚然,疯狂的哆嗦了起来,手脚都咯吱咯吱的不听使唤,她舅舅看到她这个样子,仿佛又有些不忍心了,声音又低了下来说:“咱们回去吧,他媳妇来了,咱们也帮不到忙,留在这里也是添乱。”

李元像个疲惫已极的游魂一样,跟在她舅舅旁边。她心里紧张不安,怀疑舅舅会跟她说什么,因为其他人都离的很远,舅舅也不跟那些人一起走,专跟她一起走。果然走到半路的时候,她舅舅就严肃的开口了,说:“咱们家虽然是穷人家,可是从来也不做丢人的事,自己不晓得要脸,往后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谁见了你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让你一辈子抬不起来见人。人家是结了婚有老婆的人了,不管人家老婆怎么样,人家关系好不好,人家只要没离婚,就是两口子,跟你没有关系,你怎么样都是破坏人家夫妻关系的第三者,要被人指戳着骂你个狗血淋头。你这么大的人,还是读过书的,不知道要脸吗?婚都还没结,就把名声给毁了。瓜田李下,不晓得避嫌,那是没教养,人家会说你爹妈死的早所以没人教。更别说咱们还是一家人,这种话传出去好听吗?你就是有一点羞耻心,也别让你爸妈死了还要替你臊皮。”

李元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拖着疲惫的腿往前走,假装什么都听不见。舅舅说:“反正你以后,不要再跟人家夫妻之间凑了。人家两口子关系好的很,打算要好好经营,好好过日子,你要是懂点事就不要再跟他去接近,女孩子大了,自己知道分寸,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李元心里想,过日子,过的了日子吗?也许他明天都活不过来,还过日子呢,真是做梦啊。要是他能活着,他要去过日子就去过日子吧,她也不再纠缠眷恋着他了,就让这一切都过去吧,不要再提起。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如果分开能让大家都过得更好,那就分开吧,爱应该是给人带来幸福和快乐的,而不是给人带来负担,让人痛苦,让人不幸,让人活的艰难、煎熬。他早就已经做出了选择,她再执拗的不肯放手,对他而言只是负累。

她该回头了。她清醒的意识到,李名秋或许压根从来就没爱过她,如果是爱,又怎么可能压抑控制的了呢?她不是他的爱,她只是他不小心走上的岔路,他不想要岔路,只想努力回到他的光明大道。

这世上的夫妻,争吵的,打架的,男人出去乱搞的,女人跟人跑了的,哭的,闹的,要死要活,要杀要打的,哪对离了呢?不都是打一阵,好一阵,还是凑了个白头到老,儿孙满堂,完了一块入土,两个坟包挨葬在一起,儿孙年年都去烧纸钱,谁记得当年爱过恨过。

时间会磨平一切的痛苦和悲伤。一年磨不平,有两年,两年磨不平,有三年五年,十年八年。实在不行,死了化成灰,也就吹的干干净净了。

尽管现在不能,但是总有一天,这一切都会忘记,这一切都会过去。

她躺在床上嚎啕大哭,撕扯着床单,枕巾。她感觉心脏碎裂般的疼痛,要疯了,要死了。她感觉是那么的痛苦,不甘心。凭什么?她也付出,她也努力,她也用心在爱,可是爱情却没有她的份。而有的人,随随便便的付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感情,甚至一而再的背叛爱情,却仍然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还有男人愿意照顾她,陪伴她,跟她过日子,多么可笑,这是凭什么。付出多的人就应该得到回报,她付出了十多年的感情,凭什么就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幸福美满了,过个一年两年,等时间洗刷掉一切的过往和不快,继续夫妻恩爱,甜甜蜜蜜,她却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喜欢的人喜欢她,没有喜欢的人来娶她,有的只是孙海民那种渣滓,牲口。

她手握成拳头,在床上翻来覆去,心脏要碎开了。她下了床,像个疯子似的,拿钥匙打开李名秋睡房的门。她看到桌子上当悬挂的相框,相框里是张玲和李名秋的结婚照,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她扯下相框,丢在地上,摔的粉碎,又上脚去疯踩。相框的玻璃摔碎了,亮晶晶的玻璃碎片浮在美人的脸上,她一把抓住那张相纸将它撕成碎片。

手被玻璃渣子割出了血,她浑然不觉,狼顾四望,将那桌子上的书,笔记本,全都撕碎。她将抽屉翻倒出来,看到里面有一沓黑白的旧照片,是家里的照片。小时候的,有跟爸爸妈妈的全家福,还有她两岁到十多岁,各个年龄段的不同照片。她将全家福的照片,自己的照片,李名秋的照片,一张一张的撕成纸花,撕到完全不可能再拼凑起来。她把柜子里所有照片都找出来,一张不剩的撕碎。真恶心啊,想到时过境迁之后,他会看着这些照片回忆往事,一脸风轻云淡的笑着说:“这个是我八岁的时候跟爸爸妈妈一起去照的。”“这个是水元两岁的时候照的,那个时候她刚刚会走路。”“这个是水元十二岁照的。”想到这样的情景,她都要恶心的吐出来了。

李名秋,他也配拥有回忆吗?他也配拥有过去吗?他也配在未来继续做自己的家人,兄长,继续谈什么兄妹感情吗?他不配。

她将收音机摔的粉碎,衣柜里衣服丢到地上,床上被子,被单,丢到地上。她抬了头望四下,突然又茫茫然的想:这是我家,凭什么让一个外人住进来了?凭什么让一个外人还带着老婆住进来了?这是我爸爸辛苦建造的房子,他又不是我亲哥哥,我爸爸妈妈抚养他长大,却让他雀占鸠巢成了这房子的主人。

让他带着他老婆滚蛋吧,她心想,这是我的家,我一个人的家。

房门大敞,她将李名秋屋子里的衣服,被子,鞋子,书,除了爸爸置办下来的,其余的多余的,全都丢到了院子里,柴火堆上。她回到自己屋子里,把多余的,归属于李名秋的东西,也全都扔了出去。她躺在光秃秃,垃圾成堆的屋子里,躺在铺床的那层干枯的稻草上,闭上眼睛,心潮起伏成了一片大海。

她满脸灰尘,呼吸起伏,头发睫毛上笼罩着一串白色的蜘蛛网。

李名秋的病情很严重,不久又转去省城人民医院,听说要开膛做手术。是听说,因为李元之后就没再见过他。张玲之后又陆续几次打电话过来,让水元舅舅这边去公社办什么什么手续,又让家里带什么东西去,她舅舅办妥之后,就又去了县城一趟,把东西给送过去,顺便看了李名秋一眼,回来的时候跟水元说,他情况不大好,人已经病的不像样了,戴着个氧气罩,昏迷不醒,以水元舅舅的感觉,人到了那个地步,基本就是没啥指望了。

舅舅听张玲说,他这个病是长期的慢性支气管扩张,反正是肺上的病,李名秋肺一直不好,有间发性的肺炎,前不久又车祸受伤,伤到了肺部。医生还说他这个病跟先天遗传也有点关系。大家听了恍然大悟,便想起早些年的杜双,也是因为患的肺病,年纪轻轻就死了,于是大家就都说,看来这人也不行了,感叹一番:可惜还这么年轻。

李元对此没有反应,她已经完全不关心了,整天神思恍惚。她对自己的工作,还有生活过的这个环境也感到了厌倦,突然又生起了一种离开这个世界的想法。然而工作的调动又是一桩天难地难的事情,她只得厌烦的重复着每天的工作,同时心里偶尔想一下李名秋。不管怎么样,她想看到一个结果,他怎么样?是要活过来,还是要死?

尽管他活还是死,跟自己的未来都没有什么关系了,不过她还是想知道结局。她有时候觉得他死了好,他死了,她就不用孤零零的藏在角落看他跟别人幸福了,不用再受这种痛苦折磨了。可是到深夜里,她的胸口又会被恐惧和痛苦紧紧揪住,他要死了,他要死了,她再也见不到他了,再也没有这个人了。这么世界空荡荡的,全是陌生的人。

李名秋转去了省医院做手术,李元没有和他再见面。孙海民意外的没有再找她,过了不久她才听说,孙海民被人举报贪污,遇到麻烦了,而且很快她就得知孙海民被从位子上撸了下来,而且也被拉到大会上批斗。她在公社外台子下,看孙海民在公社大会上检讨,做批评,蓬头乱发,形容狼狈,态度不端正,又被民兵揪着骂。她心里也没有同情,只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快感。

她站在玉米地边上,远远听着台上拿着大喇叭讲话。站的远,连台上人也看不大清楚的,但是喇叭的扩音器把声音传的整个镇子都能听见,有人拿着喇叭大声说着。

“这地里的泥巴疙瘩,仓里的粮食米面,一把锄头,一把镰刀,样样都是国家的财产。国家的财产,就是一个针头一根线,都不允许有人私吞分毫,侵占公家的财产,就是侵吞人民的财产,就是与人民为敌,凡是贪污公产的,都是国家的蛀虫和败类,是人民群众的公敌。”

然后大喇叭对着孙海民,一群人审问他,贪污了多少,是怎么贪污的。孙海民承认他贪污了两桶油,几百斤粮食,还挪用了公款去换金项链。大家听说他挪公款去换金项链,肯定是给他背地里勾搭的淫妇,就审问他淫妇是谁。李元吓的心提到嗓子眼,生怕孙海民把她牵扯出来,但是孙海民结结巴巴的总是不肯说,而且到最后散会也没答出来。

她害怕渐渐退去了,安心了,知道这人完蛋了,以后再也不会纠缠她,也害不到李名秋了。她没有太高兴的感觉,只是觉得恶心,想到这个人就觉得非常的恶心,她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人了,真恶心。

她一边走,一边感觉浑身像是沾满了清鼻涕,黏腻的,浓稠的,怎么抹也抹不掉,恶心。

她在路上狂奔起来,跑回家。她想洗个澡,可是感觉着屋子里太拘束了,洗不干净,恶心,浑身黏答答的。她屏着一股气,一直往花尔沟跑,卖了命的跑。她胸中梗塞,她需要什么东西让自己解脱一下,她跑到河堰边的大石头上,咚的一下跳进去。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身体,寒气沁入肺腑,血液冻结。

那时候是傍晚,苏玉琼到河边来是检查发电机的,突然看到她跳河,吓的连忙去捞她。他胆小,而且怕水,冬天穿着厚厚的棉衣,他一边手忙脚乱的脱了衣服,裤子,一边摸着泥往河里去。他想找个趁手的东西,竹竿或者棍子之类的,然而情急之下也找不到,莫名其妙的拔了一把青芦苇。然而他实在不太中用,一脚踩着淤泥,滑了一跤,掉进水里。水非常深,到人的腰部,他滑了一跤之后就再也站不住了,迅速的滑到了深水区。他不会水,四肢僵硬的乱扑腾起来。

李元在冷水里浮沉了一会,冻的有些麻木了,注意到有人落了水,才慢慢的回到现实。她深吸了一口气,又游过去,把落水的人捞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