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藏在柜子中,他便将手堂而皇之放在她的腰上,直到屋子里?的人都散了,他也?没松手。

此人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的正人君子。

她赶紧双手交臂遮挡住面前,碰到胸口又像是被针刺般难受。便猜想这?木瓜牛乳羹里?应是放了什么药材,才令她如此难受。

这?一夜注定难熬,可那桂嬷嬷临走时?还说过,三?日?内定让她和霍钰圆房,可宁王是她的姐夫,她假扮姐姐和姐夫扮成夫妻已然荒唐,又怎能真的去和霍钰圆房。

可那桂嬷嬷看上去也?是个会折磨人的。为人严肃,油盐不进,必不好应付,又是月妃娘娘的人,不好得?罪,此番还需从霍钰身上找到突破口。

若是霍钰想对她做什么,恐怕她也?难以抵挡,更?需智取取胜。

于是薛雁起身握住霍钰的手腕,学着?姐姐那娇滴滴的模样同他撒娇,“殿下今夜能留下吗?就当是为了妾身。”

其实她是想说,“那碗牛乳木瓜羹,她不能再喝了。”

“妾身知道殿下不喜妾身,但能不能委屈殿下搬回寝房?我?保证绝不会对殿下有任何非分之想。”

说完还轻轻地扯了扯他衣摆,红了眼圈,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还请殿下垂怜!”

霍钰浑身一震,脚步也?迈不动?了,像是被人拿捏了命门。

他曾数次在战场死里?逃生,拼得?浑身都是伤,连性命也?不顾,也?不曾眨一下眼睛,可因少时?被月妃荼毒,那般冷硬的铁血儿郎最怕女子撒娇,号称冷面阎王的霍钰瞬间被拿捏了软肋。

他低头看向那握着?他衣角的小女子,指尖捏得?泛白,指甲微微泛着?粉。瞧这?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由衷觉得?:“吾妻甚美。”

尽管知晓她满腹诡计,霍钰还是不由自主点了点头,像被轻轻抓挠着?心,觉得?心痒难耐,不由自主便道:“好。”

“等我?。”他又添上一句,话音未落,他便快步离去,像风一样消失在门外。

薛雁错愕不已,这?么晚了,宁王风风火火的要去哪里?。

霍钰回了一趟书?房,他将辛荣招呼到跟前,又命人将书?房的被褥赶紧搬回寝房,低声问辛荣,“那个,圆房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辛荣沉思,心想宁王为什么要问他,他常年孤身一人,今后也?并不打算娶妻,他又怎会知道,于是想了想便道:“属下觉得?言老板可能会懂。”

霍钰笑道:“差点忘了,你还未娶妻,你不懂!本王记得?你也?有二十有二了吧,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记得?要多笑,不然不会有女子喜欢的。”

辛荣听得?逐渐皱眉,主子为何要取笑他,主子快要压不住嘴角的笑,心中困惑主子这?样看上去是否有些不太?正常。更?令他困惑的是,为何主子娶妻,大?家都要他多笑。

可他天生不爱笑,也?不觉得?好笑的,也?不想讨女子喜欢,这?些人简直无聊透了。

霍钰想起辛荣那般淡漠凉薄性子,笑道:“罢了,本王问错了人,你们都未娶妻,哪里?会懂。”

那言观也?是纸上谈兵,连女人都没碰过,哪会有什么经验。

当他让人收拾了被褥,很?快回到寝房,却见慧儿正在铺床,准确来说是在地上铺了被褥,而他的王妃却看向窗外印出的一道模糊的影子,娟眉轻蹙,那双灵动?的眼眸一转,想必心里?便有了算计。

她走到霍钰的面前,玉指轻勾他腰间的玉带,道:“天色已晚,妾身伺候王爷更?衣,安置了吧。”

她的双手环过他的侧腰,靠得?极近,彼此呼吸可闻。但她手上的动?作未停,眼神却看向盯着?窗上的影子。

久等不到她下一步的动?作,他竟开始紧张了起来。

而窗外的身影离去,他的王妃又恢复了一脸冷漠,“王爷,我?累了。”

这?是连装也?懒得?再装了。

霍钰又好气又好笑,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拦腰抱在怀中。

薛雁大?惊失色,“王爷,快放我?下来。”

“不是说安置吗?”他起身吹灭了灯盏,覆吻住她的唇,堵住她后面想说的话。

“唔……不要。”

嬷嬷假装离开,却躲着?偷听墙角,当她听到那从唇齿发出的含糊不清的声音,似嘤咛,似矫/吟,她满意的笑了,对侄女小柳儿说道:“走吧,咱们也?别在此打扰王妃了。”

薛雁听见门外的脚步声,顿觉如释重?负,她赶紧以手遮挡胸口,从他的手臂下钻了出来,故意楚楚可怜地看着?俯身而下轻吻他的霍钰,小声地说,“殿下不会怪妾身自作主张吧?”

“妾身被桂嬷嬷盯得?紧,只能出此下策,叫王爷委屈几日?。不过王爷放心,妾身今夜便睡在地上,绝不会趁王爷熟睡扑倒您。”

等到她顺利同姐姐换回,她便能摆脱牢笼。

“不。”霍钰拒绝,他倒是想薛凝对他做些什么,这?女子满腹心计,成天就想着?算计他,绝不会让他讨到半点便宜,她的话分明就是在暗示他不能趁她睡觉对她行不轨之事。

这?小女子贼精贼精的。

霍钰笑道:“王妃病了,地上凉,要睡也?该由本王睡才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薛雁虽说主动?提出和他共处一室,为了应付桂嬷嬷,又害怕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霍钰趁她熟睡会对她做些什么,他可是姐姐的夫君,她不能越雷池半步。因此再三?试探叮嘱。

霍钰就地躺下,双臂枕在脑后,一副肆意洒脱的姿态。

霍钰从不是那养尊处优之人,小时?候生活在冷宫,后来为了替皇太?子撑腰自请上战场,北地艰苦,他和将士们同吃同住,一路追击北狄人长达月余,就地扎营,席地而睡,甚至曾睡在冰冷的雪地里?。打地铺根本不算什么。

薛雁却是一夜难眠,生怕霍钰改变主意,担心趁她熟睡了对她做什么。

终于熬到了天亮,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老奴拜见王爷王妃,亲自为王爷王妃熬了补汤。”

薛雁听说又要喝补汤,不禁暗暗叫苦,昨夜胸脯胀痛了一夜,今日?她总算是好了许多,无论桂嬷嬷送的什么,她再也?不敢喝了。

她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霍钰。

眼看着?慧儿就要拦不住了,桂嬷嬷高?声道:“老奴来给?王爷王妃请安。”

就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刻,霍钰将薛雁从帐中抱下了床,给?人一种两人同床共枕的假象。他看向桂嬷嬷和屋内众人,“王妃昨夜辛苦,你们往后不必这?么早叫醒王妃。”

又对正准备为薛雁梳妆的慧儿说道:“本王来吧,你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