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妹,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祖母,照顾好家?人。”

薛雁见兄长被打?成?这样,她心都要碎了,

她一口咬在紧抓着她的那个护卫的手臂上,用力?的挣脱束缚,跑向薛况的面前,跪在薛况的面前。

“三哥哥,你怎样了?三哥哥,你说话啊,三哥哥……”她将薛况抱在怀中,哽咽道:“三哥哥,你不?要吓我,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

她搂着薛况的脖颈,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迹,可鲜血不?断从嘴角往下流,鲜血却便越擦越多,两袖斑驳,上面都是薛况的血。

“三哥哥流了这么多血,一定很疼吧。”

见薛况背后都是血,她想替他?检查伤在哪里,想知道他?伤得如何了,可手还未碰到他?,便颤抖个不?停,她终于哭倒在薛况的身上,“三哥哥快醒醒,你说过要保护我的,你不?能食言,你起来啊!你不?要吓我啊,三哥哥同?我说说话。”

薛况原本重伤昏迷,却又被疼醒来,他?呕出一口鲜血,见薛雁哭成?个泪人,他?伸手替她抹去眼泪,“二妹妹别难过,三哥哥没?事了。”

好像他?的骨头断了,身上无一处不?疼的。

薛雁大喜过望,擦去眼泪,“三哥哥好生歇息,这一次换妹妹来保护哥哥。”

他?搂着薛况的身体,像从前三兄护着她那样,将他?护在怀中,不?让他?再受到任何伤害,护着他?免受棍棒之苦。

“看到你们这般兄妹情深的模样,可真叫人感动啊!只不?过……”

赵文普话锋一转,笑道:“薛二小姐原本是我大哥的心上人,可却在大婚之夜跑了,我大哥伤心难过,借酒消愁,从小到大,我从未见过大哥如此难过。你原本是我的嫂嫂,我们便是一家?人,我也可考虑考虑看在我大哥的份上放过薛况。可你害我哥沦为笑柄,在京城抬不?起头来。我大哥那么好的人,你凭什么抛下他?!”

赵文普轻笑了一声,“我本可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便只打?断他?的双手双脚,可如今……啧啧啧,你辜负了我大哥,老子要他?的命。”

赵文普高声道:“来人,给老子拉开她!”

薛雁却紧紧抱着薛况不?放,将他?死死护在怀里,她不?能再让三哥哥被打?了。

她拿出宁王的令牌,“宁王殿下的令牌在此,你们谁敢上前!”

见到她手中玄铁所?制的令牌,看到宁王这两个大字,的确震慑住了赵府的护院。

“宁王府的令牌在此!还不?快快退下!”

赵文普特意走上前去,仔细看了一眼那令牌,心中惊讶难道宁王就在附近,他?惧怕宁王,听到宁王的名字便出自本能感到害怕。

可他?接到的消息是宁王已死在青城山,肃王已经让那些北狄和东夷人联手刺杀宁王已经死了。

有人亲眼看到宁王死了。那这令牌自然也就不?足为惧。

赵文普突然笑了,“薛二小姐胆敢弄个假的令牌来糊弄我!伪造宁王府的令牌,一样是死罪!”

“再说宁王自身难保,他?还回得来吗?”

宁王今夜才回京,回京便夜闯赵府抢亲,可他?来无影,去无踪,赵文普和肃王勾结,以为宁王死在了青城山,他?不?知宁王已经回京了。

他?一把捏住薛雁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这张脸倒是和薛凝生得像,不?愧是孪生姐妹,可惜你连她的一根小指头也比不?上,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满腹算计,诡计多端,你比不?上她。”

薛雁却道:“姐姐看重家?人,若是她知道你伤害她的家?人,她必会?恨你。”

赵文普笑道:“是啊,她定要怨我的,但她已经嫁给了宁王,我再也见不?到她,但倘若她怨了我,或许就能来见我了,对,有你们在,她一定会?来见我的。”

他?松开薛雁,见到那张和薛凝长得十分相似的脸,笑得疯狂。

“那我就再打?得狠些,打?得越狠,她定会?越着急来见我了。”

“赵文普,你疯了吗?”

赵文普如痴如醉,状似疯魔,没?想到他?竟然对姐姐的执念如此深,竟然用这种?方法让姐姐来见他?。

他?见薛雁挡在薛况的面前,怒道:“不?让吗?那便给我一起打?!”

正当顺手中的棍棒正要打?在薛雁的身上。

薛远站出来阻止,“慢着!”

赵文普朝薛远看了一眼,笑道:“这不?是丞相大人吗?不?知丞相大人有何吩咐?”

薛远不?理会?赵文普话语中的讥讽,怒道:“赵三公子应是有所?误会?,老夫并非是想逃,而是打?算主动前往刑部大牢。昨夜,地牢中突然闯入一伙贼人作乱,不?知怎么回事,他?们竟将老夫和家?人掳来此地,老夫自知三司并未结案,自是不?便在此处停留太久,便主动回到刑部牢房,想对赵大人请罪。等?三司会?审的最后结果,等?陛下的旨意。”

赵文普突然一愣,看向来顺,笑道:“他?说的话你信吗?”

来顺哈哈大笑,“当然不?信了,我看分明?是你们薛家?人畏罪潜逃,趁乱越狱才对。”

赵文普笑道:“你们看,他?都不?信。分明?是你们薛家?人卑鄙,趁乱越狱,藏于这间宅院中,伺机逃走。本官身为锦衣卫千户,有追捕人犯之责,协助刑部将你们缉拿归案。”

“至于他?!”薛况指向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薛况,“杀人潜逃,阻拦本官办案,更是罪加一等?,来人,再给我打?!”

他?居高临下看向薛况,“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即便打?死了,那也是为民除害,死有无辜。”

“都愣着做什么,给我打?!”

薛老夫人突然笑了,她看了孙儿一眼,又看向薛雁,眼中满是不?舍。

“你们赵家?做了这些伤天?害理之事,就不?怕会?遭报应吗?”

她看向薛况,眼神?柔和慈爱,“况儿,祖母曾经瞧不?上你,觉得成?天?不?务正业,还染上了京城里那些纨绔子弟的坏毛病,可如今祖母觉得你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好孩子,是祖母错了,祖母向你道歉。”

薛况听了薛老夫人的话,更是热泪盈眶,虽说被打?成?了重伤,浑身剧痛难忍,可得到了祖母的认可,他?觉得心里暖暖的,热血沸腾。

薛老夫人将手中的拐杖拄地,挺直了脊背,轻轻拭去眼泪,不?舍得看的薛家?的子孙,整理了身上的旧衣裳,看着漫天?纷飞的雪花。

走向前去,一头撞在刀上,抹了脖子。

她重重的倒在地上,心想这是她能为薛家?的子孙做的最后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