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难耐的痛苦下变得极其粘滞,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突兀响起,似乎是小林在外面高声呵斥,“郑阳!开门!”

背上的脚这才卸下,不过意识已经接近昏迷,阿迟根本无法自己从板子上下来,脸色苍白时不时抽搐下腿根。

“你他妈想死?!”一开门小林一拳招呼上来,毫不掩饰的怒火让郑阳捂脸,站在门口发愣,随即火气也跟着上来,“cnm打架是吧!”

小林连忙把不断哆嗦的小可怜抱起来,解开口球,甚至不在意他下身的污秽,朝撸袖子的郑阳直接一脚踹上去,又准又狠地蹬到肚子上,让他瞬间跪地痛呼。

"你疯了?中央总控室都响警报了!你要把人弄死?!"小林瞪着眼睛一反常态,大声呵斥,眼中的怒意甚至比刀子还锋利。

“你…开玩笑吧,总控室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又没有芯……他怎么会有芯片?!”郑阳无法想象,一个送到南区惩罚的破烂货会有岛上珍贵的芯片。

这种芯片与边岛死士身上的异曲同工、略有不同,植入奴隶的后颈,以检测生命体征和动向,若逃离暮色的区域就会立即释放生物毒素,解药只掌握在高权限手中。

普通芯片除非刻意调用是不会发出异常的,而能直接影响总控室的警报……

“他是特级奴隶?!”

郑阳终于反应过来,浑身鸡皮疙瘩直冒。岛上只有特级奴隶被全方位实时检测,出现一点差错那可是天大的损失。

阿迟趋于昏迷,小林将他胳膊搭在肩膀上,搂起腿弯一个横抱,瘦弱的身子轻得像片羽毛,不费吹灰之力就抱了起来。

“呵,”或许是跟首席呆得久了,他也变得皮笑肉不笑,面无表情瞟了一眼面如死灰的人,大跨步往外走,“特级?他是首席的奴隶。”

“等着被他活剐了喂鲨鱼吧。”

阿迟觉得很困。即使离开了电流板下体依然又痛又麻,整个身子哆嗦个不停。

小林看了看怀里的阿迟似乎没有生命危险,刚刚短暂的昏迷似乎是疼痛过度的应激反应。安抚他睡着,可算松了口气。他第一次觉得南区离首席北区的休息区那么遥远。

他本来知道首席的意思,既然是私奴就得弄个笼子养在身边,他这才盘算着趁阿迟受罚去西区挑个好点的笼子,没想到刚走到一半就接到首席的电话,比吃了枪药还猛。

那头好像正在跟老板和管理层视频会议,火气从来没这么大过,据说整个中央区的警报都响彻了。

怀里阿迟依然在时不时哆嗦,小腿上的伤痕因为慌乱挣扎而凄惨不堪,顺着腿往下蜿蜒血迹。路人看到他飞奔,纷纷侧目,倒不因为伤的重,而是在这岛上调教师抱个奴隶太少见,还抱得如此珍视,生怕弄疼了伤口。

唉,看就看吧,就当为了上台公调磨练脸皮了。小林知道首席那恐怖的占有欲,自己的奴隶恨不得包成粽子,现在没办法,只能让人看了。

阿迟小脸苍白毫无血色,乖巧又漂亮惹人心疼,刚从宋立鹤手里捡回条命,养了几天还没长点肉,现在又丢了半个魂。小林不着痕迹叹了口气。

首席对阿迟感兴趣,这是显而易见的,不然不能将戴了几年的手链拴在一性奴身上。可他确实不会心疼奴隶,最大的宠爱也不过是用饰品装点几分,随心情罢了。

首席什么身份,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奴隶。奴隶在他手里想换就换完全是易耗品,比客人手中的商品还要惨。以专业角度来说,他那种使用奴隶的方法堪称透支,很有可能不知不觉把阿迟玩死了,自己都没察觉。这才刚出差回来没24小时,阿迟就变成这个惨样子,理性而论,他只是犯了两个错外加一次使用而已,偏偏时运不济,每一步都遇上些要命的狠角色。

首席发火是很可怕的。电话里声音冷冽,冻死人不偿命,让他头皮发麻。

越是接近首席的休息区,小林的脸色越青,后背发凉,恨不得掘地三尺把自己送走。

10 那贱种早被我玩废了

会议堂内灯光刺眼,人头攒动,寂静一片。谁也没想到首席会在午夜召开紧急会议。

调教师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开口,主位的男人抱臂而座,闭目养神不辨喜怒,身后偌大的屏幕上人形轮廓清晰,任谁看都是某一奴隶身上的芯片数据,正从最低数值缓慢上升。

小林一踏进会议室便是如此情景。他抱着阿迟,在众人各异的神态中走到首席身边。

“属下失职。”

时奕缓缓睁眼,漆黑的眸子染上褐金色,信息素愈发浓烈,明显动了真气。被抱着的奴隶小腿满是血迹,滴在纯白花纹的大理石地面,格外扎眼。

调教师们皆呼吸一滞,首席洁癖古怪得很,最看不得性奴身上的血腥。

沉默地挥手,小林立即颔首抱着阿迟去里屋处理伤口。

一句话没有,深邃的双眼如寒潭般冷漠,仅仅轻描淡写扫视而过,就如睥睨天下的君王般不怒自威,让在场百十号人全部不寒而栗。

“郑阳,今日刑堂2号房当值,”他手指轻点桌面姿态随意,眼神却像刀子一般尖锐,直直戳向僵硬的郑阳,“解释。”

众人哗然,原来中央塔响起的芯片警报是郑阳触发的。当时大家早就完成交班,不少人都回去休息,突然中央塔的大型警报响彻了三区,大家还以为岛上有异想天开的逃奴就没太在意,结果没过多久首席便发起紧急会议。

在被点名的那一刻郑阳就冷汗直冒。那双暗褐金色的眼睛像充满戾气的雄鹰,他瞬间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如被暗处的狙击手瞄准锁定,锐利的目光让他内心深处发毛。

谁能受的了时奕这样盯人。

“我…我只是按规矩处罚,”他突然想起来什么,安了安心给自己壮胆,语气强硬起来,“他在来之前就有伤,我只上了普通刑罚他就受不住,这怎么能算我的过错。”

时奕像听到什么有趣的说法,嘴角上翘,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普通?”

能引起生命体征异常的处罚不可能普通。众人皆暗自嘲讽起郑阳。

“对…对!”他突然笃定起来,“我用的器械完全属于安全范围内,不可能出危险!”

时奕漠然看着他,朝门口的助理微微示意。一张沾满血迹的碎瓷板被扔到中间,调教师们都嫌弃的站远些,让出一块空地。

“地下区的东西,在南区刑堂?”

大家好奇地仔细看看,这碎瓷板确实是审讯室的刑具,专用来审犯人的,出现在南区刑堂实在匪夷所思,调教奴隶怎么会用这种东西,完全就是折磨人放血的。

郑阳目光闪烁,红着脸义正言辞狡辩,“我不知道这东西,屋里有我就用了。那电刑的器具都有安全限额,大家都知道,也不会出现危险!”

上位者冷笑一声,“赵临安,你南区器具清点好了?”

赵调教师向来负责审讯区域,微笑着扶眼镜,礼貌地低了低头,“从上周起碎瓷板就数目不对,这周又缺了几套电击器。”

郑阳脸色又变了变,目光躲闪,显然有些气急败坏,“你这是怀疑我偷的?不可能!就因为他是你的私奴,我看是你滥用职权,把他警报标准偷偷调低了!还污蔑我!”

“砰”

上方水晶吊灯突然炸裂一角,碎片直接砸在郑阳面前差点破相,给他吓得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