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1)

郑昱大力将人拉起来按在自己胸前:“不用再说了。”

他等着夏景行情绪彻底平息下来,却一直没松手,夏景行也一直没从他身上离开。

“怎么突然多愁善感起来了。”

“您才多愁善感,您全家都多愁善感。”夏景行鼻音很重,声音低哑。他慢慢缓过来了,情绪波动过去之后觉得很不好意思抬不起头,说的话矫情哭得也难看。他脸红耳热的抱着郑昱不肯动。

“呵!是,我全家都多愁善感,你这不还是把自己划进去了吗?”郑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没有不同,轻松,温和,醇厚。“没见过你这样的,在牢笼里怎么欺负都不见你哭,准备向你求婚反倒哭成这样。这眼泪还是留给床上吧。”

过了一会他又说:“唉说起来也没见过我这样的,我大概是第一个求婚被拒的主人吧诶诶,轻点轻点,抱这么紧做什么,力气大了不起啊箍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们抱着抱着就倒在床上了。郑昱关了灯:“要是能睡着就睡吧,别想了。”

夏景行蹭着他的肩膀点点头。

压在心里的精神负担彻底爆发出来加上两天没睡,夏景行很快便昏睡过去不省人事。

第二天夏景行起晚了,睁开眼的时候郑昱在卧室里换衣服,穿衬衫的声音悉悉索索的。

“再睡会,今天别去了,早餐在厨房。”郑昱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不行……”他感觉眼皮有点肿,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我看你还是别去的好,顶着这么一双眼睛,别人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再说没什么必须今天做的事,真有事也有我和丁玲玲在。”

“不行,上午外商要来。而且昨天我就偷偷打哈欠让丁玲玲看见了,不去的话更让人误会。”

“那要不要我装成走路不舒服的样子啊?”

夏景行不说话了。

他坐起来给郑昱挽袖子戴袖扣。最后郑昱在他眼睛上敷了块湿毛巾,吩咐了几句才走。他很快又昏睡过去,醒来已经快中午了,这才算补完几天来的觉。

见眼睛已经不太肿了夏景行吃饱了开车到公司。

进门的时候郑昱正拿着文件站在会议室门口和仓库主管说话。他站得笔直,一身合体剪裁的炭灰色西装,蓝绿相间的真丝斜纹领带在窗外晴空的映衬下泛着柔和光泽,抬起的一只手能看到同色系袖扣,十分郑重的会客着装。

郑昱穿上衣服比脱了显瘦,这种合体剪裁的西装尤其适合他,使他看起来修长斯文而敏捷。

只有夏景行知道他掩藏在衣服下被遮盖的肌肉和力量。这个能用双手轻松抱起自己的男人,竟会在如此装饰下显得那么俊美,甚至还有些文静。

郑昱在说话:“……很杂,那天说5号是L500DP的0.82的20,L600CP的1.32的100,L800DP的2.00的……”

“L800DP的2.00的30,SKT380的2.00的30,SKT310的0.82的20,另外还有6号的O700L的20的100,O960QCW的6.0的100。”见郑昱向他看来,夏景行很自然把话接上。

仓库主管边记边点头,简单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我记得上次你不在场啊,怎么这么清楚。”

“后来丁玲玲跟您核对过一遍,当时我不是正好在旁边嘛。”

“……看起来公司赚了个人肉录音笔。”

夏景行左右看看,凑到郑昱身边低声说:“明明是您赚了个录音笔。”又笑得很调皮地看着郑昱眨眼睛,用口型无声比划道:“主人。”

郑昱半眯着眼看了看他,边走边说:“怎么过来了?上午很顺利,他们把合同带走了。”

夏景行又重新正经起来,他们说了一会工作的事便各自回了办公室。

丁玲玲堵在他门口,长睫毛忽闪忽闪的:“老实交代,上午去哪了?”

“没去哪……”

“老大说你去六所了。去那干嘛?”

六所是哪啊?我都不知道啊!我上午都在睡觉啊大美女你别问我干嘛去问老板啊!

“去看看,真的,没干嘛。”夏景行见状立刻祭出招牌笑容,试图晃瞎对手,可惜美女不买账。

美女秘书看起来妖娆多姿实则强悍能干,绝对是女人当男人使的典范,若不是她贪图安逸无意卖命副总一职本该是她的,加上言辞犀利,夏景行经常招架不住。她意义不明地看了看夏景行,笑着走了。

晚上夏景行靠在郑昱腿边喝茶看小说,郑昱说:“我要向你道歉。”

夏景行连忙抬头:“主人!我不……”

郑昱将食指按在他唇上,低头看他:“是我考虑欠周。其实我根本没想过移民,我只想拿个旅游纪念品,就像你说的,有点自欺欺人。但当你误会的时候我没第一时间否定。我那样说话伤害了你,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我不要您的道歉。感情的事您永远不需要向我道歉!”

“笨蛋,”郑昱将手放在夏景行头上,“我为你做过许多或大或小的决定,我心安理得不是因为我是主人,而是我确信那些对你都是无害的。这次不同。首先我不该那么说话。然后,假如你瞒过了我,假如事情发生,假如我不加解释突然将你领到法官和证婚人面前,对你那将是精神上的打击。也许时间可以治愈你,也许不行,但不管怎样都不是我希望的。这事是我错了。我应该事先告诉你,那样就不至于让你受伤。你昨晚说的话我很感动,我为拥有这样的你而骄傲。”

这么赤裸裸的夸奖听得夏景行耳根发热,他弯腰揽着郑昱,不好意思的将头埋在他小腹上来回蹭了蹭。

“……是我想太多了。明明是我先误会您……白哭了……”

“不怪你,真的。别想了。”

他们就这么静静抱着,夏景行享受着主人在他肩和脖子上一下又一下的爱抚,直到

“嗷呜!”

“咩”

“哈哈哈哈~”

“茶茶你该减肥了!还有你的指甲又该剪了!”

茶茶傲慢地站在夏景行背上抖尾巴,又“哼”的一声从他身上蹦到沙发上,给夏景行背上留下几道粉红色爪印。没人权的奴隶内心又开始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