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苏浅浅没有娄君浩的消息,倒也顺着他来,如今娄君浩不在他手里,让她顺着他?

做梦!

她撩袍蹲下,状似不经意低头处理东西,直接伸手捡建盏的陶器碎片,看的骆逢笙眉毛一蹙,不等他担心会不会划伤她的手,下一瞬女人倏然抬头,对他明媚一笑。

自从再次相见,二人敌对,骆逢笙第一次看见她展开笑颜,这一笑如同娇艳的玫瑰绽放,炫得他有片刻闪神,然后……

那朵玫瑰反手就把一把碎片砸在他脸上,刺痛唤醒被美色迷失的神智,男人摸了摸脸,鲜红的血液映入眼帘,他有些哑然。

苏浅浅砸完人,看着那完美的杰作,满意的勾勾唇角:“用不用再帮你上个药?”

她娇艳的脸上,写着“用不用我再补个刀”几个大字,骆逢笙擦了擦脸,面无表情。

“天色晚了,回房吧。”

这是继续囚禁的意思,苏浅浅不以为然,转身就走,不曾有半点留恋。

骆逢笙垂下眸子,遮挡住眼中的脆弱和执拗的冷意。

她,和以前不一样了。

可那又如何,只要是苏浅浅,怎样都行,不是吗?

而且比起以前空有一身皮囊,蛊惑人心,满足他的掌控欲,现在的她骄阳似火,浑身带刺的样子,反倒让人欲罢不能,满足他的征服欲。

他不会放弃,哪怕是死……

男人眼底闪过一抹病态的痴迷,转瞬又恢复儒雅,他打开窗户,看着那远方而来的乌云,微微眯了眯眼睛。

就看京城了。

苏浅浅回到房间后,听到房门熟练的上锁声,有些烦闷地叹了口气,上次她打晕喜儿逃跑被抓后,她房间的管理越发严格了。

这被人监控的生活,让苏浅浅有些烦躁,疲倦地坐回床上,掀开被子打算休息一下,未曾想被子中有一冰冷的东西,她一愣,抬手掀开被子,一个银色小乔的匕首映入眼帘,旁边还有一个纸条,好像狗爬一样的字迹写着两个字等我。

她盯着那字迹两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把小纸条叠起来放在胸口的兜袋里,又把匕首放在袖口。

这一夜,终于能睡一场安稳觉。

不过第二日清晨,一阵兵荒马乱,一大早房门就被踹开,骆逢笙带着一批人寒着脸闯了进来,苏浅浅从未见过他这么有失风度过,不免有些惊讶:“你这是?”

骆逢笙手中罕见地握着剑柄,咬牙切齿:“他回来了。”

不仅没死,还带着本该前往凉州寻找神医的人马杀回来了。

情报上明明说娄君浩用傀儡假扮他掩人耳目去了凉州寻找神医,自己带着人来到禹洲府,现在看来,都是假象!

整个府邸蔓延着打斗声,苏浅浅稍微看一眼骆逢笙身后,隐约之中,看见了禁军们的身影,骆逢笙手底下的人,和禁军们对上,人数相当的情况下,根本不是对手,厮杀声中,血腥味弥漫整个府邸,场面形成一边倒的局势……

作者有话说:

南疆族人:“预判暴君会掩人耳目,准备好抽龙筋。”

娄君浩翘龙尾巴:“我预判了你的预判。”

苏某人抄起小纸条:“你这狗爬式字迹是怎么肥四?”

娄君浩:“…………别问,问就是朕身娇体弱有点虚,还不快来贴贴。”

? 56、垃圾暴君毁我青春(19)

“大人, 这可如何是好,我们马上就要败了。”

王知府屁滚尿流地滚到骆逢笙身边,身上挂着大大小小的伤口, 瞳孔放大,满脸恐惧。

败了,马上就要败了。

以为跟着这位稳操胜券, 王知府才敢跟着大胆涉险的, 谁都没想到最后那些人会杀回来, 而且还那么凶残, 他抹了一把血迹, 彻底崩溃。

“大人, 快想办法啊!”

他还没说完, 一个剑从他后面穿心而过, 他身体一僵直挺挺倒下, 在死之前还直勾勾看着骆逢笙。

骆逢笙能有什么办法?

他无视死去的王知府,手上还拿着染血的剑刃,白袍缀上红梅, 他攥紧了苏浅浅的手, 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

苏浅浅的注意力却不在他身上,她美眸一眨不眨, 越过厮杀的人群, 看见那高大的尊贵身影手拿重剑,踏过尸体,一步一步向他们的方向走来。

火热的阳光下,男人玄衣染血, 步伐沉稳, 脸色线条紧绷, 唇角抿出冰冷嗜血的弧度,他似有所感,黝黑的眸子抬起,视线直勾勾地撞过来,瞳孔闪过些许亮光,但很快,他就危险地眯起眼睛,凉飕飕的刀子落在她手腕处,瞧见那碍眼的爪子后,他杀气骤起。

有那么一瞬间,苏浅浅感觉他要剁掉自己手腕,她汗毛直立,想要收回手,可惜却被骆逢笙牢牢焊死。

娄君浩存在感极强,骆逢笙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他怅然一笑,手一用力,把苏浅浅揽入怀中,长剑架在她脖颈上,在她百般错愕和娄君浩满脸戾气中,从背后靠近苏浅浅耳侧:“好可惜,娄君浩不死,我要先走一步了,不过,我好喜欢你。”

府邸上喧哗声一顿,趁着这空档,本就占在上风的禁军扫平了障碍,齐刷刷看向这边,大惊失色:“娘娘?”

他们下意识回头,果然,皇上陛下青筋直跳,气势骇然,满身煞气,随时准备大开杀戒的样子。

这些天,从皇上醒来后,就不顾身体,用强大的毅力硬撑着部署,回来找娘娘,对方无时无刻不担心娘娘的危险,如今竟然有人把剑架在娘娘脖子上,他们很担心陛下会做傻事。

娄君浩如同被夺走骨头的猎犬,死死咬住腮帮子,也不知是不是气得,他额头青筋直跳,气血上涌,强压着喉间的腥甜,眸子中阴暗翻滚,几乎化为实质。

当事人苏浅浅被吓了一跳,血液剧烈流转,她心尖狂跳,面上却冷笑:“你的喜欢,还真是别具一格。”

“浅浅啊~”骆逢笙凝视那哪怕生气,依旧娇艳妖娆的容颜,微微叹气:“正是因为喜欢,才不想丢下你啊,不如,你和我走吧,这样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剑尖一用力,割破白皙的皮肤,苏浅浅脖子一疼,本能地抬起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