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稚为什么要因为自己受这种委屈?这对他太不公平了。

他牺牲这么大,楚稚怎么把他说的跟个负心汉似的。

“你对我做了那种事,口口声声要对我负责,结果却留下一张纸条就走了……”楚稚语带哽咽,“你好狠心。”

在楚稚声情并茂的表演下,围观群众脑补了各种狗血剧情,并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卧槽。”

“这小哥长得这么清纯,没想到是个渣男。”

“还是个同!还好你还没陷进去!”

“他居然是1?我不信!”

虽然楚稚说的是事实,他们除了插入,确实做过这样那样亲密的事,他也确实说过要对楚稚负责,还自称是他老公,最后走的时候也确实留了一张纸条……

毕竟楚稚那天手都不让他碰,也没跟他说话,肯定恨死他这个鸠占鹊巢的人了,他也没脸再回去面对他。

可这话从楚稚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奇怪呢?这不就做实他是负心汉了吗?!他的一世英名……

尤其结合周围人的议论,万雁有种社死的感觉。

他还想再挣扎,楚稚却朝他倾了倾身,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抓到你了,小少爷。”

这时,万雁刚才探头探脑找的咖啡店老板回来了,见到楚稚和他气氛古怪,不由问了一句:“楚稚,你熟人?”

听到老板叫万小少爷“楚稚”,真正的楚稚愣了愣,瞬间就明白了万雁的想法。

爱慕虚荣的小少爷离开是为了让自己回到万家?他到底知不知道换回身份代表什么?该说他天真,还是傻?

万雁来不及制止老板,此时看着楚稚渐渐泛红的眼睛,知道他明白了,于是也不装了,抓过楚稚的手举起来,第一次公开宣布:“我男朋友。”

“老板,我请个假。”万雁说着,连围裙都没来得及摘,就被楚稚牵着手带出店,随着玻璃门的开合,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后,被劲爆八卦镇住的气氛又活了过来,不知谁先发出第一声惊叹:

“哇哦……”

他们走在栽满梧桐的静谧小道上,两只手十指相扣,楚稚还不老实地轻轻摩挲着他的手,感受到原本柔嫩的手心多出几道薄茧,楚稚更心疼了,他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就该什么都不做,好好的呆着,怎么……

“对不起,我来晚了。”楚稚低声说,“这段时间很累吧?”

“哼,有什么累的,赚钱也不过如此嘛。”小少爷得意洋洋的昂起头,他见楚稚态度缓和,语气也放肆起来:“以后老公赚钱养你都行。”

楚稚表演了一个一秒变脸:“我还没原谅你。”

“……”万雁真委屈了,他都受了这么多苦了!居然还不原谅他,楚稚你的心真狠。

他想硬气地甩开楚稚的手,可他胸膛里那的那颗心,仿佛灌满了岩浆般,沸腾着、翻滚着、喧嚣着,发热发烫,让他不舍得再次放开自己的恋人。

小少爷这段不长的自立生活着实精彩,先后遭遇了小偷、抢劫,还被调戏过,在便利店过夜,做日结兼职被中介吃回扣,他也不是没想过回万家,多亏了他爱面子的属性,还有好心的咖啡店老板,不然他早就回家了!

时间不长,成长不少,他在租住的自建房附近认识了许多在底层苦苦挣扎生活的人,他认识到一般民众生活的艰难,知道楚稚以前的生活只会比他更惨,而他在自己享受时替自己承受了一切,长达十几年。

于是小少爷忍着委屈,生平第一次发自真心的低头:“对不起嘛。”

楚稚对他的了解还限于从前,刚才还暗暗握紧了万雁的手,生怕他甩开自己就跑,此时见他态度这么好,还愣了一下,继续问:“错哪了?”

万雁低头:“我不该占你的位置,之前不该欺负你。”

虽然他是既得利益者,但是也没人问过他愿不愿意换啊?他也是刚知道这件事,难道就因为他过得好,就算加害者了吗?至少加害者和受害属性各占百分之五十吧?

万雁委屈,但他不说。

如果是以前的他,肯定嘴硬的说“又不是我换的,你去找罪魁祸首算账啊;死了?死了你就去地府找她呗;又不是我不让你回万家,是万鸿不让,你去找万鸿啊!”

楚稚想听的却不是这个:“还有呢?”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说走就走?

还有?

万雁偷偷瞟了一眼自己以为再也不会有后续的、朝思暮想的恋人一眼,眼珠滴溜溜的转起来:“……我应该补偿你,而不是一走了之。”壳瀬垠葻

“你……”小色鬼。

亲密无间的两人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楚稚注意到他的眼神最终定在自己唇上,不由舔了舔嘴唇,话锋一转,给他抛出橄榄枝,“那你要怎么补偿我?”

万雁空着的手扶上他的肩膀,脚尖微垫,仰着头亲了亲他的嘴角:“这样可以吗?”

“不够。”楚稚捏住他后退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像在惩罚一般,唇瓣紧贴着他啃噬着,他手上微微用力,掐住万雁的下颌,逼他张开嘴巴,蛇般灵活的长舌长驱直入,强迫万雁后缩的舌头与他共舞,是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强势,万雁在他的攻势下节节败退,肺里的空气都被掠夺一空,白皙的脸颊因缺氧和快感泛起一层暧昧的粉红。

他几乎被吻得眼前发黑,几乎要昏迷时,楚稚终于放开了他,两人唇舌分开之时牵扯出丝丝银线,楚稚的额头靠在他额头上,似乎一刻也不愿与他分离。两人的胸口都剧烈起伏着,湿热的呼吸交融,周身空气都莫名变得粘稠。万雁长睫微颤,睁眼对上楚稚专注得仿佛要吃人的眼神,心弦颤动,一时心动大躁。

“这样够了吗?”万雁鬼使神差的问。

听到他的话,楚稚眸光微闪,紧紧盯着他:“还不够。”

万雁拉着楚稚来到大学城附近的情侣小宾馆开了间房。

房门重重关上,万雁被一具火热的躯体压在门上,他们迫不及待地接吻、互相抚摸,喘息与呻吟交错间,两人一同跌跌撞撞地摔进柔软的床里。

万雁被推倒在床时才从愉悦的快感中回过神,火热的身体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凉意,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扒光了。

他不服输地脱下楚稚身上凌乱的衣服,直到两人彻底坦诚相见。

虽然也不是没有见过彼此的裸体,但小别胜新婚,万雁兴奋的要命,身下白玉般的小万雁在无人抚慰的情况下高高翘起,顶在身上的楚稚小腹上,他本能地顶腰摩擦,寻求更多的快感,楚稚察觉到他的动作,一把搂住他的腰,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肌肤相亲,给他们带来无尽的快意与满足。

两人好像吻不够似的,用一种近乎要将对方吃掉的气势纠缠了许久,吻毕,两人喘息着分开彼此。

楚稚紧紧盯着他,眼中凶光大作,声音低哑而危险:“要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