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的眼中闪着点点星光,毫不避讳地抬头看着傅景行,或许连他都不知道,此刻自信张扬的自己,有多想让人揉碎在怀里。

傅景行这样想着,也就做了。他把人整个按在冰凉的实木会议桌上,胡乱地撕扯着江逾白打理严整的领结和衬衣,如同拆一件期盼许久的礼物,“我更愿意在床上看到你的诚意……”

又是那个让他无法抗拒的声音,傅景行好像能精准拿捏到他的弱点,让他无法反抗。可职业的理性还是战胜了身体上的反应,江逾白将身上的人推开一拳的距离,脸上带着些愠怒,“我希望您选择我们律所,是因为看到了我们的实力,而不是想睡我。”

闻言,傅景行放开江逾白,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脸上的情欲完全褪去,冷漠地如同变了一个人,“那抱歉,凭你们律所,还不够格。”

“傅景行!”

像是刻意等待一样,背过身的傅景行露出意料之中的笑意,却在转身时瞬间收敛,“那我给你三天,你能找出打赢这场官司的方法,我就跟你们签,如果你找不到,就乖乖给我做小情儿,江律师,敢赌吗?”

傅景行不喜欢做被动的一方,江逾白自以为能牵着他的鼻子走,他偏要对方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能他说了算,即使他的确欣赏江逾白的实力。

深夜,漆黑的律所从门缝处渗出暖黄色的灯光,江逾白翻着厚厚的企业资料,找寻着对傅氏集团有利的关键证据。

“不应该呀,包装侵权按键不是什么大案子,怎么可能拖拖拉拉好几年都没有胜诉。”宋楚怀啃着面包,发出含糊不清的语句。

“因为少了一份关键证据。”江逾白弯腰揉着胃部,缓解着因焦虑引发的疼痛。

距离傅景行给的时间已经只剩半天了,这几天他们几乎查遍了所有相关内容,都没找到那份原始数据。可按说像傅氏集团这么大的企业,包装设计都是有专人负责,怎么可能不留存原始数据?

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江逾白拿出手机,搜索包装侵权案件中的两款产品,而后沉着脸对埋在文件中的人开口,“楚怀,别找了,傅氏集团我们拿不下。”

江逾白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不再去管身后宋楚怀的疑惑询问。他胃疼得厉害,连着两天没有休息,没好好吃饭,就为了换一个合作的机会,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原来自己在对方眼里,什么都不是。

“你在哪,我想见你。”他拿出手机,拨通那个让他沉沦又恐惧的电话。在上位者眼中,玩物的价值就是被玩弄,可他不是玩物。

“第三天了,江律师找到证据了吗?”

次日一大早,傅景行坐在会议室,胸有成竹地看着略显疲惫的江逾白,他知道对方熬了两个晚上,可即便再给他两个晚上,只要自己不想,他就绝对不可能找到证据。

江逾白没有说话,从公文包中拿出一张银行卡,又抽出三叠崭新的红色钞票,一起推到傅景行面前,“这是你那晚留下的卡,我一分没动。”

“你什么意思?”

“这里是三万块,我查了一下A市牛郎的包夜价格,尽管你技术不怎么样,但我也不想让你觉得我是白睡了你,钱给你,从此以后我们就没关系了,傅总,万霄律所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您找别人吧。”

面前人声音是出奇的沉静与冰冷,即使是初次强迫他的那个晚上,对方也没有这样过,傅景行一下子慌了神。

“江逾白,你什么意思,我拿一千万包养你,你拿三万块打发我?怎么,拿我当牛郎了?”

“傅景行,你这样耍我有意思吗?”江逾白垂着手,面无表情地立在傅景行面前,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面气到面部变形的男人,“如果你想,那我永远都不会找到那份关键证据,对吗。”

“嗯哼,你是怎么知道的?”傅景行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隐藏关键证据不是什么高级的手法,但不会有人猜到傅氏集团会藏起对自己有利的证据,想到这里,他对江逾白的赞许又增加了几分。

“起先我也没有往这方面考虑,但我从网上查到了两家公司同款产品的销量数据,对家公司赢了官司却输了舆论,导致销量持续下滑,甚至每年都会有媒体将两家公司打官司的新闻重新放出来炒作,傅总,用几百万侵权赔偿换几千万的销售额,我终于见识到您的手段了。”

“江逾白,你的确比我想象得还要聪明。”傅景行环着江逾白的腰,将人带到怀里,江逾白罕见地没有挣扎着躲开,“所以,你输了,我可以行使作为金主的权利,享用我的小情人了吗?”

“傅总,您放过我吧,我只是个想好好工作生活的普通人,如果后续您还想继续和万霄律所合作,boss会安排其他人和您接洽,我这边就先不打扰了。”

第7章 (微h)被下药,想把你的腿打断,锁链拴住脖子,让你眼里只有我

江逾白放弃得决绝,还卡、删除、拉黑,没有再给傅景行任何解释的机会。两人好像回到曾经的平行状态,却又在初春的某个时间,骤然相交。

看着摇摇晃晃撞到自己身上,又从身边走过的身影,傅景行皱了皱眉,只是几个月没见,他怎么瘦了这么多,脸上也满是疲惫的神色。浑身酒气好像还吐了,是有什么应酬吗,什么应酬值得喝成这样?

“你去查查,那个包厢里都有谁。”目光落在江逾白消失的那扇门上,傅景行对助理说道。

包厢内,餐桌上的菜品几乎没怎么动过,大腹便便的两个中年男人看向红着脸进来的江逾白,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喧闹。

“哎呀小江这酒量不行呀,还是年轻,得练,来来来再陪李总喝一杯。”

另一旁被称作李总的男人和说话的人眼神一对,拿着一杯透明的酒液,杯底沉淀了些不知名的絮状物,扶着江逾白的下巴就往嘴里灌。

“唔……李总,不,不行了,喝不下了……”江逾白被呛得咳嗽不止,推搡着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的男人。

从嘴角滑出的酒液弄湿了白色的衬衣,露出底下因为酒精而微微发红的锁骨,让两个男人下腹一热,恨不得当场办了他。这样想着,他们也不装了,直接将醉醺醺的人按倒在沙发上。

“李总你做什么……”被两人压在身下的江逾白完全动弹不得,好像身体的力气被抽走了,他只觉得呼出的气体越来越烫,水汽聚集在他带的细银丝眼镜上,模糊了视线。

“他妈的骚货,老子头一次见出来卖还挑挑拣拣的,装他妈的清高,还扮什么律师来勾引老子,玩得够花啊!”李鸿光抓着江逾白后脑的发丝,将人拉着头皮拽起,手掌拍打着潮红的脸颊,又将那被打歪的眼镜扶正。

“放开我……”江逾白瞪着面前的男人,却被人从后面抓住,动弹不得。

“妈的被多少人操烂的婊子,老子愿意碰你你都要给老子磕头,装他妈的清高!给老子好好舔!”

带着浓重骚臭味的丑陋肉棒逐渐靠近,江逾白慌了神,他这才明白自己是被人下套了,对方根本没有像跟他签合同!

“李总,好巧啊,你们也在这吃饭?”

包厢里的喧闹被低沉而不容忽视的声音打断,江逾白应声转头,酒精模糊了双眼,只朦胧地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影,穿着那件熟悉的黑色大衣,举动间传来熟悉的木质香调。

“他妈的谁啊!”把江逾白夹在中间的两人有些气恼,这美人在怀的时候,是哪个不长眼的进来坏他们好事,刚想发作却碰上傅景行凌厉的目光,瞬间噤声。

傅景行瞥了一眼衬衣被打湿大半的江逾白,即使知道衣服下还隔着一层胸衣,依然十分不悦。他的目光扫过早就被酒液泡烂的合同,又停在红肿还带着手印的脸颊,眼底的寒意又重了几分。

“李总刚摆平了强奸未成年的事,又出来风流了啊。”话是对着另两人说的,傅景行的眼睛却紧盯着江逾白,在看到对方倔强的表情时,忍不住心疼了起来。

“小事,小事,睡个小骚货罢了,傅总要不要一起,这么好看的小婊子,人多才刺激啊。”

李鸿光搓着手点头哈腰,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鸿光外贸就是曾经被傅景行整垮的企业之一,当初李鸿光主动向傅景行投诚,才不至于让企业破产。如今鸿光外贸正在和傅氏集团谈出口合作,更是不敢得罪面前的人。

“小婊子?”傅景行冷眼看着还没提起裤子的李鸿光,说话的同时步步紧逼,强大的气场逼得人步步倒退,“所以,是你打的他?”

简单一句话却让房间内的空气都凝固了,李鸿光只知道这小律师是圈内新来的牛郎,只是远远的一张照片,这人却像是自带光晕一样,在乌漆嘛黑的酒吧里显得格外扎眼,让A市整个嫖客圈都炸了锅。

传闻他被某个土豪以一千万的价格包夜,如今的场面,李鸿光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恨自己怎么不多想想,能随手扔一千万睡个牛郎的人,怎么可能是他能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