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1)

公主遇C原 康平帝公主 2697 字 6个月前

“塔拉来了。”一直没出声的二皇子提醒,见康宁把木匣交给合葵,他告别道:“三妹,哥哥们回去了,明年你回大康了,二哥置席为你洗尘。”

“送君千里,总有一别,三妹留步。”三皇子骑在马上挥手,大声喊:“三妹保重,三哥在燕京城等你回娘家。”

“这是何物?做工真糙。”塔拉走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公主婢女手里的东西,尤其是她还躲躲藏藏的。

夏日衣衫单薄,合葵没法给藏起来,被台吉注意到,她难言地望向公主。

第26章 绝无二心

康宁看合葵做贼心虚的样子, 她若无其事的接过来,颠了颠匣子,没有要遮遮掩掩的意思。

“是齐世子托我三哥给我送的新婚贺礼。”她坦诚道。

“是我带你去西山马场时遇到的那个人?”塔拉见康宁点头, 他再看那乌木匣子越发觉得不顺眼了,真丑。

“你这就走了?”不解释点什么?

没得到回应,他长腿一迈,快走两步跟上康宁,视线落在她手中的匣子上, 跃跃欲试地伸出手,“公主你手嫩, 这木匣子糙得刺手,我来帮你拿,我手糙。”

手的确糙,夜晚摩挲的时候,他掌心的手纹特能刺激她,似酥似麻。

康宁如他的意,匣子递他手里了, 嘱咐道:“拿稳点,别把我里面的东西给摔坏了。”

“能有什么稀罕的东西。”塔拉不忿嘀咕, 再看康宁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他欲言又止, 一直到走回楼里,坐在桌前喝上茶了,他还没能说出话。

“去把本宫的工具箱提来。”康宁吩咐合葵, 她为了雕玉, 有一套精心打磨的器具。木匣上的锁有了斑斑锈迹, 一看就是用了好些年了, 康宁垂眼,在匣子底部摸到了个缺口。她默了片刻,还是掂了小锤砸开了锁。

是一把精巧的袖箭,匣子打开,飘出一股松油的味道。康宁拿到手里摩挲了下,这套袖箭应该是齐槿安特意缩小了比例打的,藏在袖中正合适。

“我看看?”塔拉接过巴掌大的□□,锋利的箭头抵在薄薄的铁片上,他调整了动作,掰开铁片,指头长的箭头还是牢牢固定在原位置,动都没动。塔拉恍然,这么小的东西,里面设的竟还有机关。

他默默给放在桌上,弄坏了他赔不起。

匣子底部还放了个折叠的纸条,上面还有松油的印子,康宁猜这套袖箭是齐槿安赶在去陇西之前急赶工做出来的。纸条上是他的字迹,写的是袖中箭的使用方法,落款是公主千岁,没一句私言。

赠杀人箭,望公主千岁,祈愿受赠者一生平安。

康宁心里不是很好受,为这沉重心意背后的感情。从情意萌发时就知道没结果,何必再任由情意滋长,康宁不知道是她过于理智,过于冷情,还是齐槿安和二公主之流过于情深。

“他是不是爱慕你?”塔拉冷不丁出声,“肯定是爱慕你,他看我的眼神是有敌意的。”

“感觉错了吧?”康宁回过神,把纸条放回匣子里,解释说:“反正我是没听除你之外的男人同我表明心意。”

“那他要是同你表明心意了呢?”塔拉酸酸地假设,话出口才发觉是他是在气虚,狼狈端起茶盏喝水做掩。但配上他那表情,这哪是喝茶啊,分明是呷醋。

“大康的驸马不能入仕,而我崇拜有雄才大略的男人。”康宁见塔拉疑惑,直白道:“再胸有丘壑的男人,不能在官场施展抱负,不能上阵厮杀,在后宅厮混几年,就是只野狼也会被磨去野性,钝了牙齿,终变成一只家狗。”

塔拉悟了,沮丧道:“原来我是钻了空子才抱得美人归。”

“我不这样想,我觉得我跟你是机缘巧合的缘分,种种巧合才把我俩凑在了一起。”康宁收起袖箭,对合葵吩咐:“锁坏了就扔了吧,匣子、匣子拿下去烧了。”

男婚女嫁,瑕玉同木匣本就不相配,留下也是徒增妄念。

“公主,灶下的嬷嬷来了,等的有一会儿了。”郭嬷嬷见屋内没声了,在合葵出来时她走了进去,禀报道:“说是因为锅灶的事。”

“让她进来。”

见塔拉还神色蔫蔫地窝在圈椅上,她轻踹他一脚,揪住他的耳朵,恨恨道:“本宫还没质问你呢,你倒是装起来了,你娶我难道目的纯粹?本宫可不信你只是单单看中了我这个人。”

“我……”塔拉欲喊冤。

“以敖包起誓。”康宁哼道。

“……”未出口的话急急打住,塔拉底气不足地视线飘忽,嘿嘿笑两声,搓手耸拉着肩像个鹌鸠。

“就这你还好意思倒打一耙,活似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康宁怒瞪他,难得逮住他理亏,她噼里啪啦好一阵数落。

“婚事定下来后我可以保证我是全心全意的对你好,满心满眼的都是你,绝无二心。”塔拉气弱一阵,立马反攻,他嘴上说不赢,直接大迈步过去把人抱住,堵住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郭嬷嬷带人走进门,刚绕过屏风又慌忙退了出去。

“老姐姐,这是?”灶上婆子纳闷。

“小两口感情好,咱们再等等。”

屋里,康宁满脸酡红地靠在男人胸膛上急促呼吸,缓过来轻捶一拳,咬唇道:“你就会这一招。”

“有用就行。”塔拉得意一笑,“谁让小王男色惑人呢!”

“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弛。”

“才不会,我们鞑靼人耐操耐老,公主尽可纵情玩弄。”塔拉不正经地在她腰窝一按,腰上一抵,轻语道:“臣的男色本钱雄厚。”

“只有男色可不够,你还要用心待我好。”康宁抠着他的袍子上的花纹,细声细气道。

“这不是应该的?你是我的女人,老子不对你好对谁好?”塔拉臂上用力,一把抱起她,声线微哑地解释:“求娶你不是仅图你公主的身份,我也是鞑靼大王子,不至于为了些目的委屈自己卖身。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对你有了好感,心想这娇公主年纪不大胆子颇壮,还对我这个鞑子也没轻视。不仅如此,还学识颇丰,连鞑靼风俗的“幼子守灶”都知道。”

“当然啦,还有一点就是你放肆的眼睛招惹了小王。”当时当着二皇子的面,她就敢直勾勾地盯着他胸腹、大腿和臂膀,勾得他起了同她交锋的心思。

“胡扯。”康宁感觉他手越发不正经,推开他下了地,打发道:“你出去做你的事去,别围着我打转,我也有事做。”

塔拉的确是该出去做事了,牲畜都被带走了,他不用操心牧民放牧,但留守的牧民要上山去砍柴,储存下来过寒冬。等入了秋,捡柴的工作停下,转而开始割牧草,一部分晒干当干草,另一部分打捆做青储。山里面的渔猎部落他也要抽时间去巡视,免得他们遭了意外,要是某个地方野兽聚集,他还要带人去清理。

“那我把巴雅尔留下,你要是有事可以差人去找他,他办不了的让他去找我。”巴雅尔是塔拉一起长大的伙伴,他阿布是巴彦部落的族长。巴雅尔对塔拉很是忠心,所以塔拉把他留下给康宁使唤,免得有那不长眼的给康宁使绊子。

“行,那借你的人一用。”

塔拉出了门,康宁进卧房抹了层口脂,遮住不自然的殷红,清了清声,唤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