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中装的是不甚甘醇,平淡如水的清酒。宫中人惯爱踩高捧低,他们眼瞧着姜槐这名王子重新受到越王厌弃之后,重新挂上那副刻薄的神色。

连拿酒都是随意的应付,怕是连宫里头有点脸面的宦官,收受到的美酒,都能比姜槐这位落拓王子手中的酒甘醇美味上许多。

“呵,听说那位王子吗,就是那个丑东西,趋炎附势,以前巴巴追着人家公羊公子跑,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丑角。”

“嘻嘻,就凭他的霉运,当初居然还能到鸿都学宫,前些时日还发什么狂,说能凭自己的计谋击退南楚呢。”

“异想天开的疯子,还说自己能说动北越出兵,越国还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呢,真以为自己在鸿都学宫里头上了几年学,就真的成为贤士了。”

明明此处空无一人,不知道从哪升腾而起的妖风,带来絮絮叨叨的议论与嘲笑。

姜槐也不甚在意,或者说。在姜姝骗他喝下那碗迷药,毁了他身子大半根基之后。从昏迷中醒来之时,陷入一种空茫,他什么都不在意了。

即使瞧到自己的父王与旁人策划荒谬的代嫁一事,在病痛中饱受折磨的姜槐心里也不置可否,在观赏一场滑稽荒唐的闹剧,哪怕自己完完全全是被丢弃的棋子。

苍白的手高握起酒壶,姜槐其实现在的身体已经不能多喝酒,他只是为了纾解内心浓稠的愁绪与空寂。拿了壶酒单纯闻闻味道。

“你身体不好,待在外面风凉。”

一道温和的声音飘落在姜槐耳边。来的人是越国太史官家的长子公羊逊,他着一身白衣,脸上挂着一幅温淡谦和的神色,眼中关切的神情不似作假。

然而姜槐现在已经知道,那种关怀,不过是公羊大公子对于要被拿去交换得到利益的商品,怕出现点差错的关怀罢了。

哪怕明明是他为了保全姜槐那位惹出王兄,向越王提出来找人替嫁的招数,毫不顾忌曾为姜槐朋友的情谊。即使闹到了这一地步,公羊逊面孔上关切的神情也能保持不变。

听到他的声音,姜槐胸中一股憋闷许久的郁气重新升起,眼前翩翩有礼的世家公子即使装得很像一回事。

但现在落到姜槐眼底,也不过是一个披着画皮,空无一物的庸懦之人。

公羊逊脸色登时就变了,那张清隽的脸一瞬间展现出不近人情的冷漠,俗陋得令姜槐几欲作呕。

阴冷的风夹杂纠缠着血腥气,没有道理的袭来。姜槐定定坐在树下,以为自己依旧会重新坠入漆黑冰冷的梦魇之中。

树叶沙沙做响,奏鸣和起一阵悠长的旋律。画面一转,天蓝得发亮,姜槐看见十三四岁的殷朔,脸上带有掩盖不住的喜悦,双目闪着亮光,对着外人一向阴翳警惕的眼神,头一回显出那么赤城的神情,他仰起头。

还留有些稚气的面庞上带有不符合他外表年龄的诚恳,“槐哥哥,和我一起回北燕好不好?”

梦境突然到了这里就戛然而止了。

“唔···”蜷缩在殷朔温暖怀抱中的美人,清艳的脸蛋上一点焦急懊恼的神情,双眼紧闭。

乌黑的睫毛不安分地颤抖。姜槐睫毛长得很细密,弧度有些微微上翘,温柔看着人之时,露出一种使人不忍心打扰的静美。

睫毛颤抖像振翅愈飞的蝶翼,眼皮下的两粒眼珠不安地转动。

在香甜的睡梦中醒来的殷朔,半睁着眼。

察觉出蜷缩在自己怀中“小妻子”的不安,顿时像个警觉的豹子,睁开的双眼如同潮水褪去迷蒙,显出锐利的暗芒。

强硬守护着自己领地与雌兽的豹子一般,低头仔细嗅闻起姜槐乌发。

如同草原上坚守爱侣的豹子,亲昵地在交颈厮磨。伸手在人光滑的脊背上来回安抚,雪白的背部光滑柔软,触感如同娇嫩的花瓣,粉嫩得令殷朔生怕力气大些,自己手上留下来的那些粗糙的薄茧触及姜槐瓷玉般的雪肤时。内心升起一种近似于卑怯的惶恐焦躁。

好像即使占有了这个人,但不多看着,迟早就会跑到不知什么地方上。

力气多重一点会在雪粉的肌理上留下痕迹。

“唔··”殷朔瞧见姜槐紧紧蹙着的眉心缓缓平下,眉宇舒展后的美人露出一副恬静安适之态。双颊透出清透的粉,嘴唇上氲起来的红比之任何口脂颜色瞧上去还要夺目,他视线逐渐往下。

白色的寝衣松垮地披在身上,露出来一大片雪白的胸膛,双乳比之寻常男子,凸显出来些微丰的弧度。那

处儿舔舐啃咬起来软弹的乳肉,使殷朔无数次着了魔一般沉溺在其中,在紫黑的阳具一次次奸弄穴心的时候,肥粗灵巧的舌头会用上力气不断把嫩嫩的乳肉给顶上来,让这个令人着迷的弧度变得明显。

姜槐紧闭的双眼此时缓缓张开,略有些恍惚地看着帐顶绣有的游鱼戏莲的图案。抬头对上殷朔没有伪饰,完全痴迷于自己的眼神时,他慌乱低下头,柔软的耳根迅速涂抹上飞扬的红。

身上传来的每一处传来的酸痛都在提醒姜槐昨日发生了什么,那场糜湿淫色的情事,强硬直接的把原本矜持出尘,看上去不染半点儿红尘情欲的美人。

拖拽到情色无边的堕落当中,那张淫湿的肉嘴里头,象征着还是处子的禅膜,还在嫁人的路途上,就已经不知道哪钻出来的野犬用狗鸡巴,把原本这么一个清丽纯贞的美人用狗鸡巴射出那么多又烫又粘的精种。

一看就是幅吃透了精水后养成出来的媚态样子。

殷朔没有性急地对着姜槐多动作什么,耐心细致地用手给姜槐上下按摩酸疼的身体,手掌上上下下游走在姜槐酸疼的腰腹,大腿上。没了平日里头狎昵的举动。

看上去还真的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夫君,心疼晨起无力的新妇,谁又能瞧得出来这两人压根没有互告天地的婚贴,分明是作出乱了表面伦常的浪荡鸳鸯。

殷朔收敛起了他身上的戾气,半垂下眼,系着头发的发带早已不知丢到哪儿去,头发凌乱散开,看上去像是个毛茸茸的小狮子。

这时候的他脸上少了许多顽劣的神色,脸庞里显出几分少年人的心性,对着姜槐那副认真如护珍宝的模样,看上去像是个老实听话的小狗。

如果忽略这条小狼狗昨夜一直不间断把“公主”的嫩屄淫弄的话。

他是如此出乎意料的乖顺听话,用最虔诚的表情低下头在姜槐眉眼,秀挺的鼻子,轻柔的吻落在了上面。

这样乖巧的殷朔,使得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姜槐脑子有些迷糊。

姜槐性子本就是个如同春水般软和,他想到梦中那一幕。

目光落在殷朔脸上,再对应起记忆中少时见到初来吴越时殷朔那副欺负的模样,那时的殷朔看上去像条被丢弃的小野狼。

柔和的笑容在姜槐脸上露出,像朵纯白的山茶花在缓缓绽放,眼睛盛着温柔似水的光。他漂亮柔美的脸,是边塞苦寒之地中带有暖和香气的南方花朵。

高高在上的神邸施舍于殷朔这名苦恋于他的狂热信徒一点微小的垂怜惜,嘴角绽放起的浅笑是清晨落下露水,抹平这名狂徒心底不断叫嚣的渴求。

他支起还有些酸软的手臂,凝露出霜雪洁白的手臂从锦绣被褥当中探出来,揽住殷朔的脖子。

刚从窝里探出头来的小动物一样,游移的开始试探。

殷朔终究是掩藏不了掠夺的本性,无需姜槐扬起脖颈等待,低头送上自己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