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谢乔在侍女陪伴下在园中闲逛,他记忆力很好。伺候的人单纯以为他不爱出门认不得宅邸中的小路,殊不知那就是他上辈子得到的宅邸,当时他百般无聊在这“笼子”里转悠的時候
从几日在卫云口中只言片语,谢乔约摸猜出近几日都会有大事。卫云知晓谢乔不愿意被人随意窥伺,连暗卫都没安插多少。因为萧宣连同其余二王谋反一事,现下暗卫撤去不少,足够老道士对付了。
谢乔走到一处垂花拱门处,转身对一旁的侍女柔声说道,“我有些渴了,劳烦拿点茶水。”
谢乔本就生得艳丽,但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冷傲的模样,美人启唇而笑,眼带恳求。
侍女看了有些晕乎乎,呐呐应是。或许谢乔一直安静不出声,跟随的也只有这一位侍从。
瞧见侍女走远了,谢乔沿着小路来到一处暗门,寻着上辈子的记忆走了进去。
【作家想说的话:】
谢谢看文的大家,发现跑路这个剧情其实有点BUG,但不管了,跑了就行
主要我是想写肉的,我真的是个写黄不咋样的土狗=w+
第93章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
“ 糖葫芦!卖糖葫芦喽!”
街巷口叫卖的声音惊醒了沉眠中的谢乔,那日他轻车熟路消失在庭院中。老道士随手帮他解决了尾随的几名暗卫,递给路引和曾经麻烦老道士代为保管的房契。
老道士递给谢乔这些东西之时,并未多说什么。老道士皱眉捻着胡子,摇摇头,“帝星归位,但···”他上下打量了一会谢乔,“孽缘,孽缘啊。”
当时谢乔听得心念一动,孽缘··什么是孽缘?眼中恍惚,想要多问。
老道士转身挥了挥手,“好徒儿,大事师父终于解决了这桩俗事,剩下的,就看这桩缘分到底合不合。”
云里雾里,意有所指的话语,困扰了谢乔多日。
自己师傅嗜酒如命,虽然没几日是清醒的,旁人都觉得他是疯癫老头子。但含糊不清的话语,有的像是没被解迷的谶语。
或许···谢乔一边用扫帚清扫院落,粗糙的木屑扎疼柔嫩的手心也丝毫不在意,或许··师父也知道自己真正的来历吧。
山上道观现下回不去,在观中清苦避世了这么多时日,被卫云诱哄来到闹腾的俗世,冷淡的心被一点点捂热。
谢乔对山下的世界多了不少兴趣,不是浑浑噩噩消磨时日,因为上辈子被人遗忘在院落中,被当个漂亮的花瓶摆置在皇宫中,生出的迫切渴望,是为自个儿好好的活一遭。
他环望院落四周,看着打扫得差不多了。
想起巷口外头叫卖的糖葫芦,拿了几个铜板走出小院。
“哎,小公子,这几串最甜的给你。”卖糖葫芦的大叔虽好奇眼前这位衣着朴素,但相貌精致的少年,居然买了这么多糖葫芦。看年纪这样的少年早就不爱小孩子的吃食糖点。
不过管他呢?今儿生意确实不错。卖糖葫芦的小贩看见谢乔大方地给钱,那点疑惑一下烟消云散。
正要将包好的几串糖葫芦递给谢乔,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使得路上行人慌忙地避让。
原是几名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在闹市恣意纵马,好巧不巧,一少年骑着的白马直冲冲奔向小贩和谢乔。
谢乔瞧见马上的少年,脸色一冷。幸好在山上身体已经慢慢调养好,谢乔借着力道将小贩往旁边一拉,才免于两人被烈马冲撞。
骑着白马的少年像看到蝼蚁在底下挣扎,脸上闪过不屑一顾的神情,“别挡道。”
瞧见身旁着黑衣的青年一脸不赞同的神情,换了个神情,眸中神情“姜熙表兄,他们真是碍事,不知道我急着要回家爹爹道寿吗?”
少年脸庞虽然俊俏,但因为面庞趾高气扬的神态,变得庸俗了不少。像是要驱除什么晦气物事一样,从兜里丢下数个银钱。
他停马,又瞧见路上小贩因为争夺银钱的混乱,忍不住笑出声,重新骑马驰骋。
旁边的黑衣青年看到他此番举动,只是无奈摇摇头,挥了挥缰绳跟上去。
姜熙一晃神间好似看到了一张昳丽的面容,莫名的熟悉,熟悉得心口往下沉。但前头的少年一个劲催促,他选择忽略那种莫名其妙的心思,骑马追上。
谢乔冷眼瞧着那帮闹市纵马的少年郎, 虽然他和小贩两人没受伤,但糖葫芦早已被马蹄踩得零碎,完整一些的,也沾上了不少泥土。
小贩看见那些糖葫芦也心疼得紧,“哎!这真的是,本来算准了谢家小少爷和那帮人今日不会又纵马闹的,结果··结果好不容易!”
"哼!谢家!什么好名声!每回都丢点银钱,官府也不管管!"小贩只心疼自己大早上弄出来的万年牢糖葫芦,见到谢乔怔怔的表情,“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小公子,这糖葫芦全没了。”
大早上起来叫卖,嗓子都疼了,什么都没挣到!小贩愤愤攥紧袖子,“真是那帮天煞的煞星又来!”
谢乔摇摇头,浅浅笑了笑,依旧铜钱递给他,状似无意询问,“他··他们怪常如此吗?”
像终于遇到了个可以倾诉的宣泄口,小贩重重剁脚,“哎!莫提了!谢家的小少爷听说天资聪慧,最受谢家大老爷宠爱,头上的;两个哥哥把他惯得无法无天。到头来,苦的是我们!”
卖菜头的老伯在旁听了抱怨,一边心疼地收拾被马蹄踩踏的菜摊,一边苦笑摇头接话,“小伙子你是从外地来的,不清楚我们情况。好久喽!”老头收拾收拾了衣服,重重摇头感叹,"我都活了那么久,见得多了,他们啊,长久不了!"
谢乔苦笑,没想到怪在父亲面前表现得亲善天真的谢琼,如此趾高气昂。
而上辈子惯爱在自己面前作出一幅忧天下社稷模样的姜熙,眼底看向街道上百姓的神情,是不耐烦和厌倦的冰冷。
谢乔给了小贩多些铜钱,转头离去,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他以为自己修了那么久的道,结果果真像老道士点破的那样,心中有未了的怨,修不得纯粹的道心。
心中的恨意与不忿成了酿错的陈酒,酒沫不断上涌,难言的苦涩与恶心充斥谢乔味蕾。
回到院子,谢乔没了认真做饭的心思,草草吃了几口清汤挂面。
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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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还要继续铺垫,捉到人,开始玩,喷奶
天牢,身着玄色龙袍的卫云在一盘温水前,慢条斯理洗干净手上沾着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