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乾平此刻都已经沐浴过换上了就寝的衣裳了,临近月子了,身子本就笨重,此刻叫她换身衣服出去见人,那是万般个不愿意。
于是赵乾平朝着幺心道:“有什么事,叫他明天再来与本宫说,今日不见。”
白天不来,偏偏挑晚上的时辰来,这个男人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此时的霍淮于赵乾平而言,已经只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路人了,甚至连陌路人都不如,赵乾平看见那个男人就浑身难受,更别提他天□□三暮四,明目张胆的在外面玩女人了。
不过他们夫妻两人都是各玩各的,两人的名声都好不到哪去,所以她也不在乎了。
如今每见一次霍淮,就宛如被苍蝇爬过手背一般,赵乾平巴不得两人永不相见呢,所以此刻霍淮来,她不仅是因为身子原因不想见,更是因为内心抵触这个人。
可是幺心却又道:“可是驸马压了一个人过来,说是有关刘小将军的事情要与公主商议。”
赵乾平眉眼一拧,怒道:“刘承的事情何须他来告诉本宫,假仁假义,叫他走,本宫乏了,不想看见他。”
赵乾平的话语还没落,霍淮的声音就在门口响起,他那柔腔拖调的语气,真是把目中无人演得淋漓尽致。
“大公主这都快生了,怎么脾气还这么差啊,不是说只有怀孕中期的时候女人的脾气才会不好吗?”话还没说完,霍淮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
这男人不知何时,开始喜欢穿一些艳丽肤浅颜色的衣服了,穿得犹如一个若不经风的奶油小生,曾经的温文尔雅都被酒欲浸泡得无影无踪了。
今日他身上一袭藕粉色绣着竹纹的长袍,手里还不合时宜地拿着一把折扇,看着风流没有,只有令人反感的油腻。
如今的霍淮,对于赵乾平而言,就像是一个外男,一个陌生的男人踏入你的寝屋,正常女子是何反应,赵乾平就是何反应。
赵乾平又羞又恼,拿起被子盖住自己隆起的肚子,怒道:“谁叫你进来的,给本宫滚出去。”
“呦,被那个男人睡过以后,这屋子我是连进来都不能进来了是吗?殿下是不是忘记了,这曾经也是你我的婚房,此刻你睡到那张榻上,也是你我之前缠绵悱恻的地方。”
霍淮不仅不出去,反而一步步的朝着床榻走来,他话里刻意的提醒,似乎是要把赵乾平的尊严碾碎踩在脚下。
赵乾平也恼了,干脆掀开被子起身,套上鞋子就朝着霍淮走去,也不管自己的衣服或者仪表是否得体。
一边的幺衣见状急忙拿起外衣给赵乾平披上。
好歹也是公主,面对霍淮的突然闯入,赵乾平也是不带怕的,直接走到霍淮面前,二人面对面而站。
赵乾平将自己脸上的怒意收敛了几许,刻意装出平静,看向霍淮的模样有些傲慢冷漠,她沉静着嗓音开口:“驸马,你如今可真是越来越胆大了,敢私自闯入本宫的寝殿,是觉得本宫罚不了你了是吗?”
若是放在平时,霍淮肯定低眉顺眼,灰溜溜地走了,他在赵乾平的眼中,向来是个没胆的,懦弱无用,不堪一用的懦夫。
而今日的霍颂却有些不同,他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赵乾平的肚子上。
女子怀有身孕的模样总是叫人怜惜的,曾经他的公主也这样怀过他的孩子,可是如今,那个怀过他孩子的肚子,却住着仇人的孩子。
他的芸儿知道了,肯定很生气吧。
作者有话说:
作者在嘎嘎走剧情,不出意外,三十万出头应该就能完结了。
第78章
霍淮不由得抬起手, 想要触碰赵乾平的肚子。
赵乾平见状,急忙后退一步,并且用力地拍开霍淮的手, 然后厉声质问:“你做什么?”
霍淮冷笑一声, 然后抬起阴翳的眸子看向赵乾平, 声音透着刺骨的冷:“赵乾平,我恨你,恨你蠢,恨你目光短浅,恨你一无所知。”
他一步步后退, 看着赵乾平的目光,似乎在看是个痴傻之人。
赵乾平被他的三两句话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一个懦夫居然敢说她的不是,他又有什么资格, 当初孩子没的时候,她生不如死, 他却冷漠无情, 在家待了没两日就整日外出, 对她连一句安慰也没有, 刘承那段时间还会经常来府上开解她, 而他身为丈夫, 却对她不闻不问。
那段时间她也是寒了心, 二人的感觉就是那时候淡了的。
所以他此刻的这番话,又有什么资格。
“霍淮,我以为我们的关系也就止步于此了, 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脸说我的不是, 你摸着自己了良心说, 你有为芸儿流过泪吗?!”赵乾平大声地质问着,气得肚子微疼,她一边扶着肚子,一边后退。
幺衣和幺心见状,急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赵乾平。
霍淮还是那一副不咸不淡地模样,笑着拍了拍手,随后,门口霍淮的人,就压进来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
赵乾平仔细分辨了一下那人的衣裳,才看出来是刘承手下李初。
架着李初的两个侍卫一松手,李初就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发丝凌乱,甚至身上的衣服都有些脏乱,洇出了血红的血迹。
赵乾平见状,立马叫人去扶他,一只大脚忽然出现,重重压在了李初背上,一个用力,方才试图起身的李初又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甚至呕出一口鲜血。
脚的主人正是霍淮,他这一脚,不仅仅是踩在了李初的背上,也是踩在了赵乾平的尊严上。
霍淮脚用力地碾磨着,似乎想把身下人的身体踩碎一般,他眼睛看着赵乾平,开口:“李初,你来我公主府,不是说有事情和公主说吗?此刻公主就在你的面前了,有什么事情,说吧。”
赵乾平此刻也冷静了很多,也瞧出了霍淮的不怀好意,强压下心里的怒火,和霍淮道:“你如此压着他,你叫他如何开口?”
“你心疼刘承也就算了,怎么连他的奴才也心疼呢?”说完,霍淮用力一脚,踩在了李初的手臂上。
李初痛呼一声,然后扭曲着身体,另一只染满鲜血的手试图向前,努力地靠近赵乾平的鞋子,试图祈求赵乾平拯救自己。
可是此刻,赵乾平也没有动。
她孤立无援,如何救他呢?
李初自喉咙发出难受的赫赫声,气息不稳:“殿下,主子今日有事,来不了了,他叫小的前来通报一声,叫你,好好休息。”
这一句话,似乎使出了他全部的力气,说完以后,整个人就不动了。
霍淮这时候才松开了脚,轻轻一抬手,示意手下的人把他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