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算了,我看这老头有点深藏不露,万一他会雕呢,咱们可就连那一百块钱都拿不到了。”
姓洪的推了他一下,骂他没胆量:wap.
“今天可不光是钱的是,还关系到咱们的面子,认输了是能拿到那一百块钱,传到深圳广东那边去,以后咱们哥俩还能吃这碗饭了吗?”
姓蓝的心里没底,到底没听姓洪的,他举手对左婧妍和老宋头说:
“我不比了,把工资给我。”
左婧妍让现金员给姓蓝的拿去一百块钱,并让他在工资表上签字,姓洪的骂他没志气,姓蓝的也不吱声,拿着钱站到一旁看他们比赛。
这比赛就从三人比赛变成两人比赛了,老宋头气定神闲,背着手看那些木匠给准备工具。
姓洪的明显有点浮躁,主要是老宋头太淡定了,他心里有点不安,可为了面子他还要硬撑,端着牛哄哄的架子。
“超,去给干爹磨磨刀。”
老宋头让梁超把雕刀给自己磨一磨,看着姓洪的说:
“咱们别弄时间太长了,大家伙看的累,就以两小时为限,雕到什么程度算什么程度。”
姓洪的点头:“行。”
两个小时就不能雕刻太大的物件,老宋头怕浪费红木,让拿边角废料比赛用。
要说姓洪的和姓蓝的也是真祸害人,一个月时间只做了一把椅子,还浪费了很多木材,老宋头看的脸都黑了。
两个小时呢,左婧妍担心老爷子的身体,小声问:“宋师傅,你大病初愈身体能撑住吗?”
老宋头摆摆手:“没问题。”
老头回头对梁超:“超,干爹雕刻,你仔细看着,有不懂的就问。”
姓洪的差点气死,合着跟自己比赛就是为了教梁超雕刻?也太不尊重人了?
梁超是爱学宝宝,在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他一改平时的嬉皮笑脸,变得异常严肃,眼睛都不离开干爹的雕刀。
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没有,老宋头看着病病殃殃,但拿起雕刀瞬间就变样,气定神闲,双目炯炯,雕刻刀在他手中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都不用想,也不用先画出来再雕,雕刀过处木屑飞起,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相比之下,姓洪的可就差多了,看到老宋头那架势就知道他是老手艺人,再看到雕刻的速度脑袋就嗡嗡的。
他竟然不用想,也不用画出来,就那么下刀了?
越是慌,他就越雕不好,他雕龙这种复杂图形是需要先用笔画出来的,但老宋头不画,他要是画的话那一下子就落了下风。
姓洪的就只能硬着头皮硬雕刻,结果可想而知,雕的速度比老宋头慢多了。
他这边龙头还没雕好,老宋头已经开始雕龙鳞了,姓洪的看到老宋头雕的栩栩如生,霸气侧漏的龙头,再看看自己雕的龙头,一点气势都没有,只有形没有神,只一个头就已经输了。
两个小时到了,老宋头雕的龙已经完成。
老头雕的是一个飞腾的神龙,张着嘴,龙须扎开,目光如炬,龙爪如钩,腾云驾雾,俯视众生,威风凛凛。
看到老宋头雕好了,姓洪的才开始雕龙鳞,一着急雕刀割到手上,顿时鲜血冒出来,捂着手指惨叫,彻底输了。
老宋头双手背在身后,像他雕刻的神龙一样威风凛凛的看着姓洪的:
“你输了。”
“好,宋师傅太棒了。”
“好,让这两个不可一世的家伙见识一下咱们京海的雕刻大师。”
富贵金家具厂的木匠们有一种翻身打胜仗的感觉,大家用力鼓掌,大声喝彩,宋师傅笑呵呵的举手示意,宛如众星捧月。
姓洪的捂着鲜血淋漓的手,在大家的起哄声中灰溜溜的低头往外挤,一辈子的脸都在这一天丢尽了。
姓蓝的没比赛所以没有姓洪的这么丢人,但也怕大家嘲讽,溜边走去宿舍收拾行李回深圳。
姓洪的捂着手来到左婧妍面前,已经没了之前的嚣张,低三下四的求左婧妍:
“老板,把工资给我吧,出来一个月一分钱没拿回去,老婆该不跟我过了。”
左婧妍拿起比赛前让宋师傅和他签下的对赌协议,上面写的明白,如果姓洪的赢了就给他两百块钱,如果他输了,一百工资就自愿不要。
左婧妍只冷冷的一句:“愿赌服输。”
姓洪的脸色灰败,知道再说也没用,他点点头:
“行,算我这趟白来了。”
左婧妍冷着脸告诫他:
“这世界离了谁都正常转,拿人的工资你就要对得起工资,你们做了两把椅子用了半方红木,这要是在红木家具市场传开后,还有人敢用你吗?”
姓洪的被左婧妍的话吓坏了, 真要是传到红木家具市场,那他以后别想找到工作。
他痛哭流涕的求饶:
“老板,我们错了,求你给留条生路。”
宋师傅走过来:“婧妍,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让他们走吧!”
左婧妍给老爷子一个面子:“好,你们走吧!”
赶走了两个败类,左婧妍好一通感谢老宋头:
“宋师傅,今天幸亏您在,不然这两人就耀武扬威走了,显得咱们京海没有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