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似是连恨的力气都耗尽,只剩一具被束缚的躯壳,在元弋的掌控下摇摇欲坠。
元弋看着他这副模样,俯身咬住江怀偃的肩头,身下动作越发失控,仿佛深海暗潮翻涌,将一切吞噬殆尽。
江怀偃的眼神逐渐涣散,喉间再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剩细碎的喘息与低吟。他不再挣扎,像是终于被那股狂暴的力量压垮,身体软下,任由元弋肆意掠夺。
第七十八章
过了良久,寝殿内的动静渐渐缓下来。
疼痛还未散去,江怀偃蜷缩在床榻上,手脚依然被束缚着,无法掩盖掩狼狈的模样。
元弋简单清理完自己,取来自己的外袍往江怀偃身上一裹,随后将人打横抱起,往殿门外走去。
江怀偃将脸埋进他怀里,不是出于依赖,而是因为羞耻。一路上侍卫和婢女纷纷低头行礼,不敢直视楚王怀中的人,而他却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些偷瞥过来的目光。
他浑身绷紧,像是被剥去所有遮掩,赤条条暴露在众人目光之下,可偏偏什么都做不了。
殿前停着一辆马车,元弋抱着江怀偃走进去,顺手替他掖了掖裹在身上的外袍。江怀偃别开脸,胸膛因挣扎而剧烈起伏,可力气早已耗尽,根本挣不开绳索。
元弋没有说去哪,江怀偃也懒得问。马车缓缓驶离,空气陷入沉默。
元弋低头看着怀中的人,手掌轻轻拂过他的手腕,顺着绳索的痕迹摩挲了一下,问道:“疼吗?”
江怀偃闭着眼睛,没有应声。
“我是不是捆的太紧了。”
他说着,果然伸手将绳结扯松了些,不至于深深嵌入皮肉。江怀偃抗拒触碰,想要躲开,可身上的束缚让他连这个动作都做不到,只能僵硬的任由人摆布。
“别紧张,”元弋安抚地顺了顺他的发丝,“方才出了这么多汗,等到了我喂你喝些水,好不好?”
江怀偃的呼吸微微发颤,他不知道元弋到底想做什么。正因如此,才更加不安。
马车颠簸前行许久,终于停了下来。元弋抱着江怀偃走出马车,冷风扑面而来,江怀偃打了个寒颤,目光在四周一扫,呼吸陡然滞住。
熟悉的军旗,熟悉的帐篷,燃烧的篝火映红了夜色,空气里弥漫着血腥气息。
是晋国军营。
彻骨的寒意涌上心间,江怀偃猛然抬头看向元弋,嗓音颤抖:“……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元弋没有回答。
“放我下来,”江怀偃声音压低,像是竭力克制着恐惧,“元弋,放开我……我们回去……”
元弋垂眸看着他,语气温和得近乎残忍:“不行。”
他非但不同意,还顺手往江怀偃后穴里塞了只缅铃。这种西域传来的小物件精妙的很,遇水则震。
江怀偃心底的不安彻底化作惊恐,他拼扭动命挣扎,想要挣开绳索,可那捆缚太过牢固,丝毫挣不开半分。
“元弋……我不逃了,求你……”他低声道,眼中浮现出几分近乎绝望的恳求。
元弋目光冰冷而漠然,丝毫没有因他的求饶而心软。
“不如这样,我们来做个赌约吧。天亮前若有人愿意带你走,我便放你回去,从此自由。”
江怀偃怔住,震惊地看着他。
下一瞬,他被元弋随手丢在粮草垛旁,后背狠狠撞在地面,额角磕在地上一阵晕眩,泥土的湿气透过单薄的衣料渗入肌肤。
夜风卷起尘埃,江怀偃撑着手臂想要起身,可绳索束缚着四肢,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元弋的身影缓步远去,没有一丝停留。
寒意从骨缝中渗出,江怀偃的心一点点沉入深渊。他从未这样狼狈过,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元弋的背影,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此刻他独自被丢弃在这里,像一只被猎人遗弃的兔子,等待着被发现,被撕碎。
所幸元弋找的地方是一处偏僻的角落,江怀偃蜷起身子仍试图将自己藏起来,吹过耳边的每一阵风声都让他感到害怕。抵着穴心的缅铃开始缓缓震动,隐秘的震颤传遍全身,前端也跟着挺立起来,吐出几滴清液。
视线里飘着熟悉的旌旗,那纹样还是当年他和晋侯一起设计的。元弋虽然说过若天亮前有人愿带自己走便放了他,可江怀偃此时被欲火折磨的快要崩溃,却祈祷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发现他。
不知过去多久,远处嘈杂声渐歇,将士们纷纷回到帐中休息,军营里寂静下来。江怀偃紧绷的身子终于松懈片刻,视线在一片漆黑里渐渐模糊。
不远处的枯枝发出脆响,紧接着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江怀偃骤然绷紧脊背。
一位出门醒酒吹风的将士路过粮草垛,正好发现蜷在阴影里的人影。
青年借着月光看清后,错愕道:“……江先生?”
江怀偃盯着他,想要求救,却又怕自己外袍下赤裸淫荡的模样被看到。
“您这是怎么了?为何出现在这里?”
江怀偃很快认出那人盔甲上的纹样,是贺宁的旧部。此刻他别无选择,只能颤抖着开口:“救我……”
青年听后神色一变,目光缓缓下移,透过外袍的空隙,发现了他被绳索捆缚的身体,立刻换了副嘴脸,勾起一抹冷笑。
“军师大人,你也有今天。主上都失踪了,这是谁干的?”
江怀偃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那人蹲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中透着快意与怨恨:“还记得四年前吗?那日你来练兵场,我不过是迟到半刻钟,你便罚我五十军棍。五十军棍啊,若不是主上慈悲及时拦下,我早就被打死了。”
说罢环视一圈,见四下无人,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他捏起江怀偃下巴,看着平时高高在上的人此刻脆弱无助,散乱的乌发浸透冷汗,那截白玉似的脖颈上还留着几道掐痕。
这人可是晋王放在心尖上的明月,此等尤物,难怪曾经将主上迷的神魂颠倒。
青年语气阴沉:“姓江的,你说,我要不要与你算算当年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