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或雍,你真幸运。”宋思白感?叹着,语气捉摸不透,像是单纯的艳羡,又似乎含着其他意思:“我真羡慕你。”
宋或雍冷笑?两声,他双手撑着浴缸,两臂肌肉贲张,哗啦啦的水流声登时响起?,争先恐后的从浴缸里涌出来,他起?身,从浴缸里走出来,淅沥的水从他的皮肤、发丝上滚落、下坠,湿透了的黑色衬衫贴在他的身体?上,呼吸间腹部、臂膀、后背、肌肉的曲线暴露无疑。
再也?看不出刚刚在浴缸里的虚弱。
冷气从他身体?的各处散发出来,他像是从海洋里上岸的巨兽,水迹落了一路,他目不斜视的从宋思白身边走过,熊然?被抱在怀里,一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胸膛,什么都看不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只听见了宋或雍的声音,那是很低的声音,语气极其轻蔑,高高在上,俯视一切。
他说:“羡慕也?没用,我的就是我的,你没那个命。”
宋或雍没去医院,正如宋思白所说在冷水里泡了两个小时,再强的药性都解了,更何况他嗅了一点点。
他就这么一路湿着,迎着过路人惊异的眼神,走出酒店,在浓稠的黑夜里拦下一辆出租,抱着熊然?坐了进去。
车厢昏昏然?,老式的电台里播放着听不懂的粤语歌,女声沙哑低音,熊然?紧绷的神经终于?有所放松,借着昏暗,他微微抬头去看宋或雍。
对?方正侧脸看向窗外,炫目的夜景将他的脸当作画布,妖艳的光一个接一个的落在他的眼睛里,没勾起?一点温度,就像他的身体?。偶尔有水滴顺着他的鬓发,沿着他下颌滚落,砸在熊然?的眼睛上,他转头,一点点细心的替熊然?揩净。
路过医院的时候,熊然?摇了摇他的手,宋或雍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于?是出租车一路开到了家门口。
宋或雍给了司机洗车钱,抱着熊然?回到了家。
进了家门他没开灯,将熊然?放在沙发上,从洗手间拿出了吹风机,给熊然?吹湿了了腿。
“宋或雍,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难不难受?”熊然?没心情被他摆弄,他爬到宋或雍面前,紧张的上下巡视,检查宋或雍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宋或雍低低的说了声没事,继续给熊然?吹,嗡嗡嗡的声音让熊然?心慌意乱,他索性一把拔下插头,站在沙发上,怒视宋或雍。
“你说话!把进了酒店以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我说清楚!”熊然?没了耐心,急火攻心,他死死瞪着宋或雍。
“没什么事情,”宋或雍放下吹风机,他平静道:“就是不小心闻了点不该闻的,泡了泡凉水,现在已经好?了,身体?没什么问题。”
他朝熊然?笑?了笑?,安抚似的:“没人占我便宜,别担心,熊仔。”
熊然?眼神冰凉:“把衣服脱了。”
宋或雍看着他不说话。
熊然?寸步不让:“脱了,就现在。”
半响,细簌的衣料声在黑暗中响起?,等到白色肌理在熊然?面前一点点展开,他打开壁灯,一具□□的身体?落在熊然?眼睛里。
宋或雍坦然?的望着熊然?,眼神干净、乖顺,像任由摆布的娃娃,熊然?的视线从他身体?的每一寸巡视而过,他没有任何被冒犯的感?觉,甚至在熊然?命令他侧身的时候,无比听从,乖乖转身。
熊然?看的很仔细,除了手上的伤口,他没有在宋或雍体?上发现其他没有破损的地方,皮肤象牙白一样的干净,线条流畅,呼吸间隐藏在身体?各处的块垒起?伏,在暖黄色的光下,被渡上一层油润质感?,是一幅极具力?量与?美感?的油画。
熊然?匆匆移开眼,心里长舒一口气。
“去穿衣服。”他给宋或雍下命令,宋或雍起?身走进卧室,出来的时候,上半身光着,下半身穿了件宽大的运动短裤,坐回熊然?面前。
熊然?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对?方的乖觉而变好?,他插着腰,继续质问:“现在,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进了酒店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熊仔.....”宋或雍蹙眉,刚想要开口,就被熊然?粗暴打断。
“宋或雍,你说不说!!!”熊然?一下子提高了音调,划破了安静的空间,他咬着牙像是恨不得吃一口对?方的肉,攥紧的拳头似乎想要暴对?方一顿。
宋或雍温凉澄澈的目光顿顿的落在熊然?脸上,像是在评估他的怒气值,几秒后,他垂下眸子,整个身子笼罩在熊然?站起?来的阴影里。
“也?没什么,就是听李大成的,去吃了个饭,有个老板想要和我做朋友,我没答应,于?是他给我使绊子,不过我没中招,感?觉自己身体?不对?,就把自己反锁在卫生间里,后来,他就走了。”
听着宋或雍的话,熊然?觉得头痛欲裂,他真的想要打人了:“宋或雍,你是白痴吗?你难道不知道李大成的德行吗?他让你吃饭你就去吃啊!!!”
语气一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熊然?气的摸心脏:“不对?....不对?”,他手指点着宋或雍,气都不顺:“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知道这里有猫腻是不是,所以你才和我说什么鸿门宴...哼,我还你纳闷,啥剧本名字叫鸿门宴,你,你.....你真行!”
熊然?给宋或雍比了个大拇指,脸都扭曲了。
宋或雍伸手想要拍拍熊然?的胸膛,被熊然?一把推开了,他绕着沙发走了两圈,气喘吁吁的停在宋或雍面前。
“你想干嘛啊?”他气息不稳,胸膛起?伏剧烈:“你是真打算献身影视界啊,我咋不知道你这么高风亮节呢!宋或雍,你啊你,我真想抽你!”
宋或雍缓缓去抓熊然?的手,熊然?没躲开,他攥得很紧,往日淡漠的谁都不理的脸上终于?有了祈求,垂着眉眼,小心翼翼的望着熊然?,不知所措的样子看起?来可怜兮兮。
“熊仔,我错了。”似乎是真的挺悔的,眼睛水润的像要哭一样:“我真没别的意思,我就想让李大成别一直烦我,而且我就是去吃个饭,吃完就走,想着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熊然?暴跳如雷:“你头上顶着的是摆设吗?!看把你能的!还没什么问题!要是有问题就晚了!到时候.....到时候你让我怎么办?”
熊然σw.zλ.?眼泪没流,声音明显哽咽:“我...我....你让我怎么办,我...我真的怕你受伤害...宋或雍......”
眼前一黑,浑身颤抖的熊然?被宋或雍紧紧抱在怀里,他的嘴唇贴在熊然?的额头,像是一个炙密的吻,有急促的气息从里面吐出:“对?不起?熊仔,不会再有下一次了,真的不会又下一次了,别气了,好?不好??是我的错,你怎么打我都行了,不气了,不气了....”
宋或雍一下下摩挲着熊然?的背,抚慰着他激动的情绪,熊然?喘息声还是急促,他没办法哭出来,心里却?在流泪,紧紧攥着自己衣服不说话。
宋或雍怕他气出个好?歹,皱着眉头,心里酸痛致密,他低声喃喃,语气中尽是懊悔:“真的不会了,熊仔,我以后不出去吃饭了,就在家里吃,除了拍戏,哪里也?不去,就待在家里,你盯着我,好?不好??”
宋或雍第一次平尝到肠子都要悔青了的滋味,心肺也?跟着溃烂,他真的后悔,要不是因?为担心自己,熊然?不会担惊受怕成这样,更不会将自己暴露在外人面前。
悔恨的大火裹挟着他全身,烧得他肝肠寸断,这也?是第一次,宋或雍为自己自以为是的愚蠢买单,他咬牙切齿的恨自己。
好?久,熊然?的心情平息了一些,他抹了抹脸,挣扎着从宋或雍的怀里爬起?来,对?方哀愁又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还攥着他的手。
“长记性了没?”熊然?吸了吸鼻子。
宋或雍连忙点头:“长了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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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下次没?”没流泪,但?熊然?眼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