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熊然从车上下来,蹲在车库边开始思考怎么给对方回复,最后思考了半天,最后回了条信息。
“没有?。”
看了眼对方迅速发过?来的猫猫无?语和猫猫发怒的表情包熊然也很无?奈。
他只在宋或雍的通话的时候模模糊糊听见了对方的声音。
他确实没见到许麦。
八点多的时候,熊然出去找地方吃了晚饭,回来后又?在车上打了会游戏,大概十点多的时候,收到了汶小月的微信,通知他结束了。
过?了差不多十几分钟,有?吵嚷的声音从地下通道口传来,一行人摇摇晃晃的走出来,地下车库的好?几辆车陆续启动,徐徐有?序的停在他们?面前?。
长得好?看的都是电视里经常出现的熟脸,长得一般般的都是导演制片人,八九人喝的都有?些大,熊然远远的就辨认出站在中间偏右边的宋或雍,只有?他是站的最直。
等车开近了,熊然看清了那?那?张脸,雪花白一样,没一点红晕,眼睛黑黢黢的,不同于他人略显凌乱的衣服,身上的灰白夹克服服帖帖,领口的拉链一丝不苟的拉到最上面。
许是察觉到熊然的视线,他迅速抬眸捕捉过?去,熊然吓了一跳,老老实实的转过?头去。
没喝,人很清醒。
熊然按下门的自动开关,等着两人上来,在一种拉拉扯扯的寒暄声中,听见汶小月骤然响起的低呼,接着副驾的门就被拉开了。
然后,熊然眼睁睁的看着宋或雍坐了上来。
坐在自己旁边。
“哎呀,啄哥,你怎么做到前?面去了?!”汶小月站在副驾车门旁边,伸手想要去拉对方,想了想,又?把手缩了回来。
宋或雍不理她,好?整以暇的靠在椅背上,阖上眼睛,一动不动。
汶小月求救一样看向熊然。
肯定是喝了,熊然嗅见了对方身上混在香气?中的淡淡酒气?,不熏人,但能让人闻见,估计喝了不少。
没想到面上看着淡定,实际上深藏不露啊。
迎着汶小月拜托拜托的眼神,熊然酝酿片刻,盯着对方那?张不允许任何人打搅的脸,斗胆小声道:“宋先生,宋先生?”
叫了两声,对方被打搅到,不耐的皱眉,猛地睁开眼,黑沉沉的瞳孔直对着熊然,里面似乎有?小火苗在燃烧,唇也抿着,唇线压得又?红又?直。
总之,是一副非常明显的很不开心的样子。
难得宋或雍情绪外露,直白的表达喜恶,压眼的不耐很有?威胁感,熊然心虚的息了声,看着对方猛地坐直,侧出半个身子,长臂一伸,当着汶小月的面,利落的拉上了门。
“砰”一身闷响,对面车的车灯被激的亮起。
车内车外,熊然吞了口水,汶小月打了个激灵,灰溜溜的爬上后座,拉上了门,大气?不敢喘。
车厢内鸦雀无?声,熊然往酒店的方向开,路程中间的时候,宋或雍睁开了眼睛,侧头看了眼窗外,又?抬头望向后视镜里鹌鹑样的汶小月,他面无?表情道:“汶小月,你家到了,下去吧!”
汶小月的家在下个路口的岔路里,按道理应该是一切以艺人为先,助理送完艺人平安到家,再自行回去,即使汶小月的家更近一些。
熊然老老实实将车停在了岔路口,汶小月期期艾艾张口说要先确保啄哥安全到家什么的,话说到一半,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没声了。
她扛不住后视镜宋或雍的视线,那?种觉得她废话真的很多,想要当垃圾处理了的视线。
汶小月下去了,站在路边细细弱弱的说注意?安全,声音被尾气?喷的稀碎。
少了个人,本就压抑的车厢更压抑了,熊然压着限速最高点开,恨不得下一秒就将宋或雍打包扔进酒店。
可喝醉了的宋或雍远比想象的难搞。
“不回酒店。”他侧过?头,看熊然的脸:“去清溪里。”
熊然心下一顿,而后吞了吞喉咙,企图去说服对方:“可是,宋先生....”
“去清溪里。”压低的声音吐出一字一句,瞳孔中没了往日的淡薄无?害,几分执拗、怒火染上眼珠。
熊然不敢再提出异议,只好?改道往清溪里的方向开。
清溪里是宋或雍在荣城的房产,熊然听汶小月说在住酒店之前?,宋或雍都是住在那?里的,不过?他很注重隐私,那?幢别墅除了他自己,任何工作人员都不可以进入。
别墅区在靠南的郊边,清溪里最为其中环境最闲适、占地面积最大的园区房价从来都蝉联历年?荣城房价之首,穿过?车水马路的高人流区再到穿过?老城区,最后到人烟稀少但资源最优的别墅区,熊然开了近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爬上半山,停在那?栋漆黑的三层别墅外,熊然侧头看去,宋或雍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
他没有?第一时间叫醒宋或雍,他的视线穿过?车窗眺望那?栋别墅,看那?二?层墙上的窗户,里面黑漆漆的,空洞中带着阴森,在呼啸的秋风中,如同鬼屋一般。
可熊然却知道,那?二?层中间的窗户里是一间很大的书房,吊灯明亮华丽、地板蜡质反光。
只是里面一本书也没有?,书架上摆放的全是密密麻麻的玩具熊,吊灯也总是不开,而那?地板中央还躺着一只孤零零的沙发。
很冷的皮质,月霜落在上面,能冻上一层薄冰。
看了半会儿?,熊然才回过?神来,想去叫宋或雍,侧头一看,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已?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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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的无?声无?息,动也不动,只下颌扬起一点利落弧度,清亮如月的眸子正直勾勾的看着熊然,不见半分混沌。
一瞬间头皮发麻,熊然不知道对方盯着自己看了多久,下意?识逃避,牵出一抹不尴不尬的笑,好?不容易找到声音,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抱歉。”熊然匆匆道歉,在黑暗中去摸口袋,冰凉的手不听指挥找不到口袋入口,下一秒抬头灯亮起,熊然摸索的动作一顿,知道是宋或雍按的灯。
顺利取出了手机,震动的铃声更加急促,冒汗的手心握不住滑动的机身,又?滚落下去,正正摔在了宋或雍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