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贺敬之明里暗里的表示,京大也不一定非得要靠高考上,而且也没有必要非得在国内卷,只要他想的话,国外的高校也但即便是在贺家这么多年,贺鸣峥也不是很习惯用贺家的特权,哪怕是在一些小事上用了贺家的特权,她都会心虚,何况高考这样的大事。完全没有问题。
对此贺敬之也很无奈,自然只能尽量给她请最好的家教。
但这个计划泡汤了,和贺家没有关系,而与另一个人有关。
季元鹏在前两天的酒局上剧烈的咳嗽,甚至咳出了血,吓得周围的人都醒了,赶紧送急救,拍了一堆片子后确诊肺癌晚期已经扩散了,靠目前的手段大概率救不回来。
其实听到这个消息贺鸣峥是有点儿惊讶的,毕竟上辈子季元鹏并没有查出肺癌来,但是是细细想想好像其实也没有必要那么惊讶,毕竟他妈妈刘桂芬就是癌症死的,这东西多少带了点儿遗传基因,而且他从十六岁开始抽烟,根据贺鸣峥的了解,一天两盒可能都算是少的,这个年纪才查出肺癌来,他的肺也算是尽力了。
打电话的甚至不是季元鹏,而是他老婆,隐晦地表示可能需要贺鸣峥来一趟,好歹在化疗的时候陪陪她爸爸,其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贺鸣峥也很感慨自己再次去湖州居然不是因为自己爷爷的葬礼,而是季元鹏的,只能说命运无常,造化弄人。
再次落地湖州机场这边的变化很大,应该是重新翻修过,季元鹏肯定是没办法亲自来接的,他夫人也不是能撑起场面的性子,举着牌子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的陌生人,贺鸣峥特意表示牌子上不要写真名,写一个何海鹏她就明白了。
开玩笑,要是写她的真名举着牌子接机,她的粉丝一定会变接机人更早地认出来她,到时候在湖州机场上演粉丝和偶像的追逐大战,那可就有意思了。
“鸣鸣你认识他吗?”贺鸣峥在飞机上也没有刻意隐瞒,毕竟刚刚封后,还是最年轻的影后,她的照片早就到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和广告牌上去了,贺鸣峥在表明是私人行程之后,依然大大方方的给空姐们一人签了一个名字,她们高兴之余也愿意多上心,上下飞机的时候特意看见人都走光了才带她出来,这一路上没有遇见任何粉丝。
“你确定是这个?”
站在“何海鹏”牌子旁边的人摘下墨镜,贺鸣峥才认出来。
“季临渊?”
“是我。”
他的气质几乎完全变了,虽然依然有以前那种玩世不恭的气质,但最终要的是自信,从前他总是缩在季元鹏身后,像个小尾巴,好像也不敢说话。
季临渊挑了挑眉:“不认识我了?妹妹?”
贺鸣峥:“......是。”
空姐放了心:“那祝您旅途愉快,欢迎下次登机”
贺鸣峥坐上那辆迈巴赫的后座:“他新买的?”
“不,是我的。”季临渊一点都不客气,“我新买的。”
贺鸣峥挑了挑眉,据她所知季元鹏可不是个喜欢给别人放权的人,他的掌控欲超级强的,季临渊要是都能用他的钱去买东西了,那只能说明一件事他是真的不行了。
“怎么回事?他真的在医院躺着了?”
“嗯,在湖州三院,最好的医院了,今天上午刚结束第二次化疗。”季临渊抽过一本英语卷子。
贺鸣峥:“......对哦,你今年该高考了吧。”
“是啊。”
“没想到季元鹏居然让你读了高中。”
“倒不是他供我读的,我已经不住在他家了。”
贺鸣峥迷茫,不是很听得明白什么意思。
“意思大概是,虽然我现在在户口本上还是季元鹏的儿子,但是现在已经不住在季元鹏的老宅子了,住在我干爹那边。”
“你干爹?”
“季家村的村长季元礼。”
第172章 鹰视狼顾
一百七十二张鹰视狼顾
这件事情就比较复杂了,可能还得从前两年季家村彻底被列入物质文化遗产,被政府高价从村民们手里买下古建筑,由政府投资维护修建,村民们得到了大量补偿不说,而且还依然可以正常住在里面。
其他的不谈,这里面就涉及到了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分钱。
具体怎么个分钱方式,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但是很清晰的一点是每家会分到的钱是有限的,多一个孩子就注定会被分出去的多一点儿,所以为了能让自己的儿子多分到一点,政府的补偿款,正好赶上季元礼不知道为什么提出想认季临渊做干儿子,王丽娜当然巴不得赶紧把这个不是亲生的孩子推出去。
“那你岂不是一分钱都没分到?”
“何止是钱,政府是补偿了两套房子的,也一样没有我的。”季临渊说是这么说,倒是相当的无所谓。
贺鸣峥想了想:“所以其实理论上来说,我也应该有的吧。”
“理论上来说应该有的,但我看你的样子,好像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
“确实,我是从你这儿知道的。”贺鸣峥表示肯定,“据我所知这些年季元鹏联系我的唯一一次就是有一次给我妈打电话,说资金链断了周转不开了,所以想跟我妈借钱,我妈给他骂回去了之后,他又不知道从哪儿找到我的电话来,找我借钱。”
当爹的管未成年的女儿借钱,多么荒谬的事情,但是发生在季元鹏身上好像也完全不奇怪。
季临渊挑了挑眉:“如果我告诉你,其实当时他还打算把你不借钱的消息告诉媒体,想借用舆论的压力逼着你把钱借给他呢?”
“真不是人啊。”贺鸣峥感慨。
“真不是人啊。”季临渊感慨。
两个本该是小苦瓜的人相视一笑,对于彼此都活出了个人样来这件事情还挺满意的。
“对了,我是不是没有庆祝你得奖?”季临渊说道,“恭喜封后你们圈子里是这么说的吧?”
“也确实是运气好,要是今年那几个前辈的片子没有那些小问题,也许就轮不上我了。”贺鸣峥诚恳地说。
“但是如果你的片子不好,也不可能会入围是吧。”季临渊低头在做完形填空,车子忽然一个急刹车,他猛地抬头,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凶光。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见那双狼一样的眼睛,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有,有辆车忽然窜出来了,应该是抢道的,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