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如此,夫人自己招认了。”
老夫人坐了下来,扬手道:“出去继续听着。”
“是!”下人退了出去。
平阳侯侧夫人兰氏也在,她听完之后,神色怔忡,“母亲,这如何是好?她犯下这些事,会牵连侯爷的。”
老夫人气得嘴唇都颤抖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如此恶毒,皇上不会再留她郡主之位,她要为自己所做的付出代价。”
第771章 人命如草芥
平阳侯的任管事站在门外,进来躬身道:“兰夫人,这事担心不来,谢蕴谋逆基本已经定性,叫大理寺审理只不过想把背后之人挖出来,就算挖不出来,大理寺也要走个过场,侯府既然与公主府当做了亲家,受牵连是肯定的,但今日王妃只叫了侯爷和郡主出去问话,显然没打算大动干戈,否则连郡主身边的人都要被叫过去的。”
兰夫人道:“唉,实在不明白,大长公主已是如此尊贵,为何还要谋逆?还有府中的那些妾侍,听闻高达百多人,死了大部分,而且所生男婴一个不留,心肠怎么能如此狠毒?”
她想说怪不得嘉仪生不出孩子来,但这话太刻薄了,她说不出口,只是心里会这样想。
作孽,最终还是要报应在自己身上的。
平阳侯老夫人心里头发寒,太恶毒了,想想都恐怖。
“任管事,把她身边的人叫过来,问问是否有遭她虐打的?”
任管事欲言又止,但见老夫人眸光沉凝,他只得道:“她身边陪嫁之人,已经没了大半,说是发卖出去了,但只怕也没什么好下场啊。”
“去查一下,往日她房中的事和她的陪嫁府里不管,只知道她胡闹,不知道她恶毒至此,不管是发卖出去还是弄死了,也总要有人办,替她办事的人会知道的。”
兰夫人一直陪在老夫人的身边孝顺她,也知晓她的心思,能叫人深查,大概是动了休妻的念头了。
“问一下战姨娘,她入门之后总是跟在郡主的身边,她应该知道不少。”兰夫人也冷静下来了。
按照外边审问的结果,已经确定多多少少会牵连到平阳侯府,若事情传了出去,百姓热议痛骂之下,被嘉仪打骂过的下人或者被发卖出去心里怎没怨言?就怕他们会出去诉说。
因此,先盘查了府邸,若有被嘉仪刻薄过的人,务必要好好补偿。
老夫人气得直打扶手,“我身体不好,掌中馈之事已是力不从心,想着她不敢太胡乱,殊不知她竟是这样的恶毒,我真是太掉以轻心了。”
任管事道:“老夫人不必动怒,先查查看她房中的人都发卖到什么地方了,想办法找回来,至于其他有刻薄的,也给他们补偿便是。”
“任管事说得对,母亲您不必自责,也没有婆母干涉儿媳处理陪嫁丫鬟小厮的事,毕竟他们的身契也没在侯府,怪不得您的。”
老夫人沉沉叹气,“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没想到大长公主府里头,竟是藏着这么多见不得人的阴司,真是太狠毒了,如今我们所知怕是冰山一角,大抵也不会全部爆出来,这实在是太影响皇家声誉了。”
正厅里,宋惜惜问得也差不多了,她准备收队。
平阳侯整个人是呆滞的,他以前只知嘉仪霸道刁蛮,任性妄为,却不知她心肠会如此的恶毒。
她还振振有词,说不过就是打了几条狗,那都是公主府养着的狗,犯得着这么劳师动众来兴师问罪吗?
人命在她心里,真的贱如草芥啊。
还有,她还暗中经营着金楼和绸缎庄各项生意,而这些收入她只能拿小部分,全部都给了她母亲大长公主,大长公主拿了那些银子做了什么事,显而易见,她买武器了。
这些事情到了皇上跟前,只怕他也要受牵连。
第772章 如实禀报
宋惜惜走后,平阳侯在呆滞许久之后,慢慢地神智回来,他眸子充血,一把揪住嘉仪的领子,举起手狠狠地抽了她一巴掌。
嘉仪发疯地吼,“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你这个窝囊废!”
平阳侯目眦欲裂,第一次振夫纲,“我不仅要打你,我还要休了你。”
“休我?”嘉仪定住片刻,一张脸阴沉得可怕,“你再说一次!”
“你这样的毒妇,我不休你留着让你害我平阳侯府的人吗?”
一个陶瓷茶壶重重的砸在了平阳侯的脑袋上,只听得噗啪的一声,之后是陶壶碎落一地的声音响起。
平阳侯踉跄了两步,不敢置信地看着一脸疯狂的嘉仪,顿觉得天旋地转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头顶的血汩汩而出。
“侯爷!”下人见状急忙跑进来,扶住了平阳侯大声喊道:“来人啊,请府医!”
“休我?想休我?那我就跟你不死不休。”嘉仪郡主眼神冰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没有丝毫的心疼。
宋惜惜刚出到府门口已经听到里头的吼叫声尖叫声,她叫毕铭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回大理寺禀报,她先把口供带回去整合一下。
平阳侯府乱作一团,幸好府中因着老夫人身子不好,聘了府医,算是救得及时,没有累及性命,但伤势也颇重。
毕铭查看情况之后,便回大理寺禀报给宋惜惜。
宋惜惜问道:“伤势要紧吗?”
毕铭想起看到平阳侯脑袋上的血窟窿,也是吓了一跳的,“大夫说救得及时,应该没有性命之危,但之后会不会有些别的情况,还要等他醒来之后才知道,属下走的时候他还没醒来。”
“真狠啊。”陈以在一旁听着,不禁摇头,他刚审完谢蕴出来,苦笑道:“母女俩还挺像的,方才属下审问的时候,她一开始没说话,之后便怒骂诅咒不断,骂得她自己力竭声嘶才停下来,如今换徐平安进去了。”
谢如墨笑着道了句辛苦之后说:“把口供整理一下,本王入宫面圣,初审要禀报。”
“大人,但她胡言乱语说的那些,也要如实禀报吗?”陈以问道。
“自然要,她说什么都要如实禀报。”
宋惜惜见陈以面有难色,不禁问道:“她说了什么?”
陈以把谢蕴的口供递给她,“您过目。”
宋惜惜接过来坐下,飞快地浏览,看完之后,她整个人就是一言难尽的模样,看着谢如墨问道:“这些……就这么递呈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