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明察秋毫,一定会调查清楚,你谢如墨才是真正要谋逆的乱臣贼子,本宫不过是被你胁迫,天下人也会知道你的真面目,那些说本宫谋逆的人,都是眼盲心瞎,本宫一介女流,又无儿子,谋逆的意义何在?这商朝连女官都没有,还能容得下女皇?”
谢如墨纠正,“现如今女官是有了,就是你口中说和本王合谋造反的宋惜惜,她如今是玄甲军指挥正使,掌京卫,巡防营,禁军,御前侍卫,你谋逆一案,她也参与调查了。”
谢蕴一怔之后,眼底愤怒火焰窜起,“她?呵呵,皇帝真是糊涂了,为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开先例,就为着宋怀安的功劳,她宋惜惜安享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不说,如今还掌了实权,玄甲军是皇城屏障,交到宋惜惜的手中,他想自取灭亡吗?”
谢如墨笑着道:“本王倒是觉得皇上此举甚好,宋指挥使的能力有目共睹,她父兄对朝廷对皇上忠心耿耿,最是憎恨祸乱家国的乱臣贼子,有她守着皇城,乱臣贼子想谋逆绝无可能,有些人苦心经营多年,怕是要功亏一篑了。”
“你疯了!”谢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这句话明显是要说给皇上听,但皇上不傻啊,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故意?他说宋惜惜守着皇城,乱臣贼子不可能谋逆成功,同时也有隐喻,那就是宋惜惜造反呢?岂不是外边的救兵也无法进入?
用这种方式来试探皇帝对他们的信任,简直是疯了,皇帝怎么会相信他们?他们是整个商国最能威胁到他帝位的人。
第769章 本郡主是被诱供的
谢如墨冲她笑了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本王的审问到此为止。”
“就这点手段?”谢蕴冷笑,“不问了吗?继续审啊。”
谢如墨道:“放心,本王不审,有人审,你做好心理准备,今晚大概会审通宵。”
谢蕴恶狠狠地盯着他,“你觉得我会怕吗?谁来审都没有别的答案,谢如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这乱臣贼子休想脱罪,我会咬死你不放,你有什么招数尽管放马过来。”
“没什么招数,一切都是按照律法处理。”谢如墨大步走了出去。
谢如墨出了审讯室,陈以进去坐了下来。
“谢蕴,本官并非是来问你谋逆一案的,我们从你府邸的古井里找出多具尸体和几十名婴儿骸骨,已经审问过你府中的下人,他们都说这些人都是你杀害的,你可认罪?”
谢蕴冷冷地看了陈以一眼,闭口一眼不发,神色轻蔑。
陈以往后靠,道:“不要紧,慢慢耗!”
平阳侯府,嘉仪郡主用杀人的眼光瞪着宋惜惜。
平阳侯也在场,宋惜惜主要是问他们夫妻,其他人没在场。
众所周知,平阳侯老夫人跟大长公主并不对付,纵是亲家也极少来往,尤其嘉仪郡主是那种动不动就闹着回娘家的人,大长公主也不管,久而久之,平阳侯老夫人也懒得应酬大长公主,没什么必要都不愿意见面。
“我们原先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那地牢我听都没听过。”平阳侯首先就撇清了,神色无奈,“宋大人也知道,岳母不喜我,我能进大长公主府的次数屈指可数。”
宋惜惜看向嘉仪郡主,问道:“根据李管事和多名下人的口供,公主府内宅里的那些女人,没少遭你的磋磨,其中有一个叫黄春燕的侍妾,郡主可有印象?”
嘉仪郡主冷冷地道:“那都是他们胡乱攀咬,公主府倒了,便想把做过的恶事都推到我的身上,我连黄春燕是谁都不知道,更不要说打死她。”
平阳侯陡然一震。
宋惜惜眸光微闪,“郡主,我没说过黄春燕死了,你既然不认识这黄春燕,怎么知道她死了?”
嘉仪郡主一怔,猛地冲一旁的凌主簿怒喝,“不许写,本郡主是被她诱供的,本郡主也没有杀黄春燕。”
但凌主簿没听她的,继续写,嘉仪郡主起身冲过去,伸手便要去抓口供纸,毕铭拦下,把她逼退几步。
宋惜惜道:“郡主如果不配合,那就带回大理寺交给大理寺的官员问吧。”
“宋惜惜,你敢?”嘉仪郡主猛地转身,眼底充满了怨恨,“全部都是你和谢如墨的阴谋,我母亲没有谋逆,那点儿武器都是公主府用来自保的,至于那些女人,是她们自己贱,甘愿做妾,既进了大长公主府当妾,想过锦衣玉食的富贵日子,自然就要付出代价。”
宋惜惜眸光湛寒,“看来郡主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些女人是自甘做妾还是被逼进公主府的,你心里一清二楚,既然不愿意说,那就回大理寺说吧。”
嘉仪郡主厉声道:“你动本郡主试试?”
京卫确实不敢动手,毕铭在她逼上前来的时候,还后退了一步。
但宋惜惜没惯着她,一个箭步上前扭住她的手往后一掰,疼得她连连发出惨叫声,“放开我,痛死我了,放开我……”
平阳侯脸色发白,没想到宋惜惜真敢直接动手,他和嘉仪郡主这夫妻情分虽没多少,但她被带回大理寺,直接辱了平阳侯府的门楣。
“宋大人!”平阳侯想求情,却被宋惜惜一记冷眼扫过来,到唇边的话生生被逼了回去。
第770章 如此恶毒
宋惜惜把嘉仪郡主往前一推,放开了她,但同时也声音冷峻地道:“我问什么你说什么,如果不配合,没有第第三次机会,我会直接把你带回大理寺,你母亲已被贬为庶民,皇上还念着情分留你郡主之位,你如果拒不配合,那么你杀黄春燕的事今日便会上达天听,堂堂郡主谋害人命,我看谁能保得住你。”
嘉仪郡主的左手脱臼,疼得她眼泪直冒,心里虽恨毒了宋惜惜,但也知道她言出必行,这女人狠着呢。
平阳侯上前扶着她坐下,冷冷地道:“宋大人奉旨办差,她问你什么,你说就是。”
他一点都不在乎嘉仪郡主,但是如果她要被带走,那也要他下了休书才行,绝不能让她顶着平阳侯夫人的头衔被带回公门去。
“我没杀她!”嘉仪郡主愤怒地吼道,“我就是叫下人打她几巴掌,她是自己撞墙死的。”
她右手抬起,宽袖遮住了脸,痛哭失声,“我怎么知道她会撞墙?她们也不是头一遭被我打,之前打得跟猪头似的也没见她们自尽,那次我不过是叫人打她几巴掌撒撒火,还不都是怨你,你跟我吵架,我才会憋一肚子火回公主府。”
平阳侯惊得后背发凉,“你说什么?你每次跟我闹了回娘家去,就找她们撒气?还害死了一个?”
“谁知道她会死?是她自己想不开的,关我什么事?”嘉仪郡主用袖子擦了眼泪,左手疼得厉害,眼泪还是啪嗒啪嗒地掉。
“你……”平阳侯气急败坏地看了看她,又看看宋惜惜,他虽知道嘉仪心肠不好,但真没想到手上还有人命,“你怎么会如此恶毒?我跟你吵架,你迁怒别人做什么?”
平阳侯府素来是真正的世家做派,轻易不会打骂下人或者发卖下人,嘉仪郡主嫁过来的时候闹过一阵子,后来老夫人收回了管家之权,就算嘉仪是郡主的身份,老夫人管得也是十分严格的,因而她在府里头是不敢明目张胆这样做。
却没想到,她回娘家去找人出气,怪不得每一次闹脾气都要回娘家。
宋惜惜冷眼看着嚎啕大哭的嘉仪,语气冰冷地道:“几巴掌?真的是几巴掌吗?公主府的人都知道,你最爱用木屐抽脸,抽到她们脸颊发烂,口鼻耳朵出血,你才会停下来的,黄春燕被你打过几次?她两只耳朵都被你打聋了,有一段日子,她的嘴巴总是渗出血水,你就专门挑她欺负。”
看到平阳侯剧变的面容,嘉仪心头一慌,失控地喊道:“有什么分别?打脸也不会死人,总之我没有杀过人。”
正门外,有老夫人派来监听的人,听得这些话,急忙便去禀报老夫人。
平阳侯老夫人闻言,也是面容倏变,猛地站了起来,“什么?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