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易行的?胸口还在流血,染红了半边身体,紧接着又染红了纯白的?地毯。再这么流下去,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昏迷甚至死亡。
卡福急出了一些冷汗,却也知道军长?会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等军长?抽完烟,有了谈话的?兴致,这事就清楚了。
不明?情况的?时候,卡福不会帮云易行求情。
云惊寒慵懒地靠着沙发,一边看着窗外?的?滂沱大雨,一边用极慢的?速度抽着一根烟。那些辛辣中?带着苦和甜的?烟雾总会被他蕴在鼻腔里,许久之后才一缕一缕地喷出去。
那双冰冷的?眼瞳里隐约有柔软的?思念,还有侵略的?锋利光芒。
卡福头皮有些发麻,不知道自己还要罚站多久。
终于,云惊寒开口了,“秦青需要的?香料,你帮他找到没有?”
“什么?”卡福结结实实愣在当?场。
他没想到军长?昏睡几年,醒来之后既没有问军团的?情况,也没有说明?自己为何这样对待亲妹妹,反倒提起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
卡福定了定神,然后才道:“找到几种。”
“给他送去了吗?”云惊寒又问。
“还没有。”
“给我找一套快递员的?制服,我去送。”云惊寒站起身,踢开脚边的?云易行,态度轻慢地像踢开一块挡路的?石子儿。
云易行的?身体擦着地面滑行,狠狠撞上病床,发出骨骼断裂的?咔擦声。
卡福牙都酸了,却没敢发出质疑。
云易行疼得浑身抽搐,泪水狂流。
“两次谋杀我的?人都是?她。你把她带下去审问,找出军团里的?跳蚤,一个一个碾死。”云惊寒推开门,不紧不慢地走出去。
卡福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只?有恐惧和敬畏。就算是?昏迷数年,醒来之后,军长?依旧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控一切。
“啧啧啧,云易行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一头猛兽是?不会被一只?跳蚤咬死的?,你知道吗?”卡福弯下腰,单手拎起只?剩下半条命的?云易行。
8迷情香27
被?楚南溟带回家, 硬逼着吃了两碗饭,秦青就睡了,醒来时外面在下雨, 天色灰蒙蒙的,寒风刮过树林, 掀起层层绿浪。
秦青抬起手?腕看了看智脑, 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竟然从昨天下午一直睡到了今天中午。
“楚南溟呢?”他走进厨房,询问正?在忙碌的米菲。
“楚教授在研究所。”米菲转过身?,毕恭毕敬地弯腰回话。她好像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真正?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管家。
秦青早就猜到了楚南溟的行踪。那人除了研究所, 还能去哪儿?但是不问上这么一句, 心里好像总是过不去。
“什么时候能吃饭?”
秦青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
996听见吃饭两个字, 立刻从外面跑进来, 绕着米菲的双腿打转。
“还有十五分钟。”米菲看了一下烤炉的操作面板。
秦青应了一声, 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啤酒和一根吸管,带着996来到客厅,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欣赏雨景。
雨点飞溅, 漫成浓雾, 将墨绿的丛林染成了浅浅的奶绿。喧嚣的雨声灌入耳内, 却可以令人平静。
秦青仰靠着沙发,把双腿搁在茶几?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酒。996蹲坐在一旁,叼着吸管, 也在喝酒。
一人一猫仿佛自成一个世界, 慵懒又?惬意。
米菲隔着厨房的玻璃门, 深深地看了秦青一眼。这幅画面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都存在于她的脑海中。她以为自己嫁给楚教授,也能享受这种幸福。
就在这时, 滴滴滴的提示音忽然响起,秦青看了看智脑,连忙接通电话,心里七上八下的。
“卡福军长,您找我有事吗?”
“秦先生,我们帮您找到一种很?有意思的鲜花,已经派人给您送过去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能到。请您注意查收。”卡福的声音有些不太自然。
但秦青并没有注意到。他大?喜过望,连连道谢,挂断电话之后就开始眺望连接着密林和雨幕的那条路。
一个小时之后,外面果?然传来响亮的喇叭声,一辆货车缓缓停靠在路边。
一个穿着蓝色快递制服,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从驾驶座跳下来,冒着雨绕到后面,打开货舱的门,搬出一盆裹着透明塑料袋的植物。
正?在吃饭的秦青透过落地窗看见这一幕,立刻放下碗,嘴也没擦就跑到玄关,打开门。
冷风夹带着冰凉的雨滴,一下子全砸在他脸上。他连忙抬起胳膊挡了挡,透过凌乱的发丝往不远处看去。
快递员把那盆植物放在地上,关上货舱的门,身?体被?雨水淋得湿透。他一百九十多公分的身?高,与楚南溟差不多,放在军团只?能算中等偏上的个头。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秦青竟然挪不开眼。
吸引他的不是身?高,是气质。
那快递员的腰背挺得特别直,整个天空的滂沱大?雨也不能将他压弯。他走路的步态像一只?大?猫,无声无息,优雅从容,却又?带着几?分不可一世。
秦青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连忙从门边的储物柜里拿了一把伞,冲进雨幕。
“你?都打湿了!”他气喘吁吁地跑到近前?,举起手?臂帮快递员撑伞。jsg
“谢谢。”快递员的脸庞隐藏在帽檐投下的阴影里,声音却意外的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