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衡略微垂眸,凝视着床上安然熟睡着的人,缓缓俯身,将手臂撑在床上人的肩膀两侧,让苏默完全被覆盖在他的阴影之下。
细眉微微皱起,似是察觉到了危险。原本拥抱着硅胶娃娃的手臂被夺走了怀中物,只能茫然地抓挠着。清瘦的腰肢不安地扭动了几下,仿若猎物被猛兽撕咬前濒死的挣扎。
这一切的动作,最终都被牢牢压制在漆黑的人影下。
楚亦衡掐住苏默的两只手腕,,播并到一起,狠狠绑住,打了个死结,将那一片冷白色的肌肤勒得泛红,再用膝盖压住苏默的腰部,缚住脚踝及小腿,最后用布条勒住那两片又凉又薄的唇瓣,让坚硬锋利的牙齿再也无法闭合。
至此,苏默已彻底失去反抗能力,沦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楚亦衡望着眼前被绳子拴在他怀里的美人,阴沉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绑缚的动作文关、、也随之轻柔了些许。
在美人身上缠满狰狞的粗绳后,楚亦衡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捧起苏默的脸颊,闭现上双眼,在额头上落下一吻。
再次睁开眼睛时,他毫无预兆地坠入了一片幽深的黑潭里。苏默已经醒来,在死水般的夜色下无声地凝望着他。霎时间,呼吸停滞,空气凝固,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将所有深陷其中的人都囚禁在永恒的牢笼里。
苏默一动不动,楚亦衡也停止了行动。两人在沉默中凝视着对方。半晌,苏默缓缓垂下眼睑,轻轻向前探了探脑袋。
伴随着一下轻微的响动,胸口传来温热又细腻的触感,平稳的鼻息喷洒在腹肌上,扰得楚亦衡又酥又痒。
楚亦衡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像缺少安全感的小动物一样窝在他怀里的美人,一时大脑宕机,许久后才反应过来,苏默竟然主动向他靠近。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无与伦比的欣喜与疯狂。楚亦衡像是喝了一百瓶兴奋剂,肾上腺素瞬间爆炸。
他发了狂似的勒紧双臂,将苏默死死锁在他的怀抱里。肌肤摩擦着肌肤,体温晕染着体温,就连断续而凌乱的呼吸,也在微凉的空气中交错缠绵。
细碎的轻吻落在脸颊、嘴唇、下颌、颈窝……楚亦衡如获至宝,怀着满满的怜爱与虔诚,不断地亲吻着他人生中最珍贵的心上人。
丑陋的粗绳磨得他手心发痛,他便毫不犹豫地解开那碍事的东西;厚厚的棉衣阻隔了他与苏默的肌肤相亲,他便急不可耐地剥下苏默的睡衣,将那最甜蜜、最美妙的身躯拥入怀中,捧在手里,含在嘴里,藏在心窝里。
交缠的肢体愈发绞紧,好似要就此融化在彼此的温度之中。
第39章
第二天苏默是被热醒的”形。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座活火山压在了地底下。手臂尝试移动,立刻被“火山”揽了回去,小腿挣扎了两下,这次整个下半身都被一条霸道的长腿狠狠压住。
他无意识地呻吟了几声,终于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楚亦衡那张英气十足的面孔,随后是下方富有弹性的小麦色胸肌和腹肌,以及环在他腰上的两条强劲有力的手臂,文文.还有重重地压在他身上的大腿。
两个人都赤身裸体,几乎零距离地贴在一起。男人的体温火热而极具侵略性,从接触的肌肤处渗入苏默的体内,烘得苏默全身都暖洋洋的,甚至有点过热。
苏默向来体寒怕冷,即便冬天有暖气,还是需要额外开空调调节室温,因此卧室里本就偏热,如今身上又压了一个“烧得正旺的小火炉”,可谓热上加热,很快就让他热得辗转反侧。
他艰难地扭动着身子,顶着巨大的权形阻力翻了个身,背对着楚亦衡,再悄悄向床边爬去,意图摆脱身后的热源。不料还没来得及爬出几厘米,他就又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拽回原地,继续遭受“小火炉”的热情暖床。
“再睡一会。”耳畔传来楚亦衡低沉而愉悦的嗓音,“天还没亮。”
苏默没空陪他赖床,轻瞥了一眼后就开始攥紧拳头猛捶那几块手感极佳的腹肌。但这小猫挥爪般的攻击非但没能造成实质伤害,反而还给了对方用强力压制他的契机。没捶几次,略显清瘦的身子就彻底被男人按在身下。
“上了我的床还想跑?”后方的喘息声愈发粗重,健美的身躯仿若一堵硬热的墙壁,“谁给你的胆量?”
苏默:“……”
苏默不知道楚亦衡又在犯什么病,也没心思诊断,便面无表情地盯准楚亦衡的小腿胫骨,狠狠踹了一脚,趁对方咬着牙抱着腿的时候迅速挣脱,在三分钟内下床穿衣,走进盥洗室。
今天的日程排得满满当当。上午九点继续和助手团队开研讨会,中午团建联谊,下午和其他俱乐部情文的职业棋手切磋,晚上做复盘分析写报告。国家队选拔赛在即,没有任何一点时间可供他浪费。
然而在苏默走到起居室穿衣并整理随身物品的这几分钟里,楚亦衡就以龙卷风过境的速度跑进盥洗室,洗漱后瞬间冲到苏默面前,先是顺手抽走了苏默手里的领带,然后微微俯身,专注且细致地为苏默打了一个漂亮的温莎结,再顺手抚平衣领末端的一缕褶皱,最后抬眸凝视着苏默,明亮的黑眸中闪烁着渴望般的光芒。
苏默不打算跟楚亦衡纠缠,就假装没看见,走到玄关按下门把,头也不回地踏出了家门。他开车前往俱乐部,途径小楼旁的窄巷时,竟在灌木丛里看到了一抹与楚亦衡相似的身影“家那正是他昨晚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捡回来的硅胶娃娃。
如今它好似犯了什么弥天大罪,像垃圾一样被丢在了阴暗的角落里,身上堆满积雪和杂物,全然不复之前那副英俊健美的模样。
这一定是楚亦关。衡干的坏事。楚亦衡见到它就像见了前世的仇敌,恨不得即刻将它千刀万剐。
罢了。苏默轻叹一声,并未停车,默念道,晚上再找个理由把楚亦衡支开,趁机捡回硅胶娃娃。运动员虽不经常在媒体上抛头露面,可终究也算是公众人物。这个硅胶娃娃若是被别人发现,大概率会闹出一阵不小的风波。
之后楚亦衡没有跟上来,也没有打骚扰电话或空降到俱乐部搞突袭。这一天苏默过得安静而和平,除了吃饭时偶然瞥到电视上播放的游泳比赛,就没再看见或听见与“楚亦衡”有关的事。
饭后的午休时间,王姐专程找到他,关切地询问他与楚亦衡之间的事。他为了不让王姐担心,就说一切都好。王姐却总能看穿他的逞强,一脸担忧地叮嘱道:
“他要是再伤害你,你就立刻报警,然后给我打电话,记住了吗?”
苏默笑了笑,不再掩饰,淡然点头,回了一个“好”字。王姐脸上的忧虑却丝毫未减,她继续追问:
“手机在不在手上?能随时打电话吗?”
“能。”苏默掏出手机,向王姐演示了从解锁到打电话的全部过程,“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好。”王姐这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有什么烦恼也可以和我聊,别憋在心里,自己开心最重要。”
苏默轻声道了一句“谢谢”,走回休息室,准备小憩一会。闭上眼睛,脑海里就难以抑制地浮现出了那道几乎占据他全部生活的身影。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最后干脆坐了起来,怔怔地望着桌上盛着半杯水的玻璃杯。
他曾用类似的东西砸过楚亦衡,砸得皮肤青紫,头破血流。虽然那时楚亦衡袭击他在先,但若用暴力去应对暴力,最终只能得到两败俱伤的结局。
而他与楚亦衡,自身作为暴力家庭催生出的恶果,本就不该产生任何交集。他们各自所需要的,是一个稳定、温和、可以无条件吸收不良情绪的伴侣比如硅胶娃娃,而不是同样暴力偏执疯狂的另一个人。
等到时机合适,苏默打算和楚亦衡面对面坐下来谈判。如果可以,他想和自己中学时期喜欢过的人好”形聚好散,也算是给这段孽缘画上一个句号。希望彼此今后的人生,都不必再与暴力为伍。
第40章
下午的交流活动和平时一样,由俱乐部邀请大约十位知名国际象棋棋手前来切磋。各位由于都是赛场上的常客,大多彼此相识,也就省去了寒暄客套的环节,直接进入棋室展开棋盘上的厮杀。
此次活动虽说主旨是“友好交流”,实际上棋手之间难免暗中较劲。大家都心知肚明,面前的交流对象极有可能会成为选拔赛上与自己针锋相对的对手。
于是各位棋手一边隐藏着自己的实力,一边用尽浑身解数刺探别人的棋纯本文关路与招式。一场交流会明争暗斗,竟比全国联赛还令人心惊肉跳。
只是苏默总觉得这熙熙攘攘的交流会上,似乎少了一个人,环顾四周,,才发现那位周铭羽选手没有来。
此前周铭羽在酒局上”止.给他下药招妓,企图损毁他的名誉。那时多亏楚亦衡及时救场,他才得以幸免于难。
出于谨慎,苏默在休息期间专程找到王姐,询问周铭羽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