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把人送回家。苏默虽然早就得知了楚亦衡的住址,但并不能表露出来,否则难免引起怀疑。他将身上粘着的男人放到车后座上,轻轻拍了一下,装作一无所知地发问:

“楚先生,你家在哪?”

没有回应。苏默又问了两次,依旧只听到了轻微的呼吸声,便使劲摇了摇楚亦衡的肩膀。

楚亦衡轻哼几声,似乎略微清醒了一点。

“你家在哪?”苏默一字一顿地重复。

“家……”

见对方有反应,苏默放下拳头,追问道:

“你住在哪个小区?”

“瑞雪……名……”

应该是“瑞雪名苑”,也是苏默所住的居民区。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苏默不再难为这个醉酒的男人,转而关上车门,坐到驾驶席系好安全带,启动引擎。没过多久,车窗外就显出熟悉的景色,车缓缓驶入小区大门。

后座上传来熟睡的呼吸声。苏默瞥了一眼后视镜,看着楚亦衡那副不省人事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就打消了直接把人扔下不管的念头。

于是接下来,他做出了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把楚亦衡带回自己的家里。

第18章

车开进车库,停稳并熄灭引擎。苏默打开后座车门,俯身贴近,伸出一只手托住男人的后背,,然后抱住一条手臂,用力拉起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面前人的身体有点发热。小麦色的肌肤上泛起了潮红,英挺的眉眼紧紧地皱着,楚亦衡仿佛在极力压抑着某种异样的感受。

发烧?

家里有退烧药,但喝酒的人不能吃。苏默扶起楚亦衡,准备把人带到屋里,先尝试物理降温。

然而他刚一迈开脚步,就感觉臀部后方似乎有一个硬硬的东西顶着,低头一看,竟看到男人的下半身扬起了一根巨物。

同为男人,苏默当然知道那是什么。男人突然勃起的原因无非是受了刺激,具体受了什么刺激,他稍微一想就能猜到。

方才酒楼停车场里的三个女人提起过“一个人”、“药效”一类的词语。由此,苏默猜测是有人在饭局上下了药家,“,,并且只针对他。

下药的途径应该是酒杯或餐盘,因为首先不能在每个人都有可能吃的饭菜里投毒,其次,饭桌上宾客的位置都是固定的,非常方便动手脚。

下药的目的昭然若揭,就是要让他在那三个妓女的摆布下做出违法行为。职业棋手属于公众人物,一旦被曝出违法犯罪,毫无疑问将被终生禁赛,永无翻身之日。

苏默倒吸了一口气,瞬间意识到这场饭局就是有人准确来说是周铭羽故意设计的。他若是真的喝了杯子里的酒,或者用原来的餐盘吃了菜,那么未来等待他的就只有身败名裂。

然而现在,这一切阴谋,都已被楚亦衡挡下。楚亦衡在恰到好处的时机闯进酒局,抢走他的酒杯,抢走他的餐具,替他承受了被下药的后果。

是偶然,还是刻意?

不论是哪种,人。式最终的结果都是他幸免于难。苏默转头,凝视着楚亦衡,片刻,低头在楚亦衡的耳畔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不知为何,顶在他臀肉上的硬物又胀了一圈,几乎要撑破裤裆,而且正在往他的臀缝里撞。苏默被撞得双腿发颤,不得不加快脚步关个属,想要尽快把身上这个发情的男人扔进客房。

至于楚亦衡为什么要帮他挡酒,他在吃饭时就思考过,但一直没能得出结论。从他自己的角度出发,他应该与楚亦衡素未谋面,却总是对那道身影留恋不已“”止,无论是看见电视上的楚亦衡,还是家里的硅胶娃娃,抑或是现在身边的这个男人。

难道他和楚亦衡真的是中学同学?难道楚亦衡在饭桌上讲的,那些两人之间相处的琐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苏默尝试回忆,然而每当他在脑海中搜寻中学时期的记忆,大脑都会隐隐传来一阵刺痛,仿佛身体保护性地阻止了他想起那个人。

唯有与家里的硅胶娃娃相拥时,他才能偶尔记起国实。一些零碎的景象,就像是深埋于心底的暖流终于漫过了心结,悄然流淌至四肢百骸。

想到硅胶娃娃,好巧不巧,他订购娃娃的契机竟与楚亦衡有关。他也想过,楚亦衡会不会就是他记忆里的人,但他边走边看了看身边不省人事的男人,半晌,默默摇了摇头。

记忆里的那个人强大又温柔,总能带给他阳光和温暖。然而现在的楚亦衡蛮横又无礼,虽本质上是好心,但做事方式让他感到困扰、不适、甚至有一点害怕。

对,是“害怕,禁。”。方才饭局上人多,苏默没有察觉到。此时这条小路上只有他和楚亦衡两人,单是肌肤被隔着两层布料摩擦,就能激起他全身本能性的颤栗。

这让苏默不受控制地想到那个曾经闯入他家企图强暴他的陌生男人。毫不夸张地说,被楚亦衡,播故压着的感觉,简直就和那时一模一样。他竭尽全力不将楚亦衡和那个男人联系到一起,毕竟,今天楚亦衡于他有恩。

两人慢慢走到门口,苏默腾出一只手,掏出钥匙开门。起居室里,硅胶娃娃依旧安静地躺在沙发上,宛若等待妻子回家的丈夫。苏默抱着楚亦衡,又看到硅胶娃娃,莫名地感到有些心虚,便低下头,快步走向客房。

稍后把娃娃收起来。他默念道,毕竟,若是让娃娃的原型本人看到这东西,说不定会被以“侵犯名誉权”的罪名罚款。

苏默把楚亦衡扔到客房的床垫上,立刻转身离去。但这时身后传来一声不满的低吟。他回头瞥了一眼,发现床上人抱着双臂皱着眉,同时呢喃着“冷”一类的词语。

帮人帮到底。苏默从自己的卧室里抱来一床棉被,然后爬上床垫帮楚亦衡盖被子。即便隔着一层棉被,男人下半身的硬物依旧威风凛凛地挺立着。

苏默转过头,不去看这侵略性十足的巨物,掖好被角就起身欲离开。但就在他支起手臂的那一刻,手腕突家,“,然被一只大手牢牢钳住。

紧接着,一股大力就将他拽倒在了床上,强势的身躯欺压而中虚止上。苏默吃痛地闷哼一声,瞪大了眼睛,正对上楚亦衡那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眼神。

魔鬼般的低语伴随着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耳畔:

“真是没有一点防备,随随便便带男人进家。”

刹那间,一切被刻意压抑的感受都在此刻迸发而出:惊慌、恐惧、不甘……不需要思考,不需要证据,男人的声音与肌肉及骨骼施加的力量明晃晃地昭示着一个残酷的事实

楚亦衡就是那个陌生男人。

他曾经向往的、憧憬的、对其萌生过一丝好感的游泳冠军,背地里竟是一个残暴凶恶的歹徒。

第19章

“你……”苏默如遭雷击,一时间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他已无暇“”顾及楚亦衡为何会变成那样,只能用力捶打着对方的胸膛,寻求挣脱的机会。

身上的男人却一直不为所动,无言地承受着所有的攻击,再轻松将他按t回床上,恶意调戏道:

“如果来的是坏人可怎么办?你也要脱下裤子撅起屁股求饶?饥渴的小骚货,天天想男人想得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