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念瞥了一眼窗户,好在他习惯性将那层白色薄纱拉起来,保护隐私。

她双肘支撑起身体,看着周旷逸面无表情的脱下衣服,欺身压了下来。

许念念的嘴唇被他咬的生疼,嘴巴里也有一股血腥味蔓延开来,她知道自己嘴唇被周旷逸咬破了。

只是这还不是最疼的,周旷逸以往在床上不知是为了照顾她还是本性使然,还算有“服务精神”,这次却在几乎毫无前戏的状态下长驱直入,许念念疼得紧紧咬住周旷逸肩膀,他除了粗重的喘吸声以外一声不吭。

许念念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眼泪滑了下来,周旷逸的肩膀感到一阵凉意,停下来抬起头看着自己身下因为疼,小脸皱成一团的人,突然有些心疼。

他没了刚才那股冲动和怒气,突然觉得索然无味,抽身出来后拿起湿纸巾小心翼翼给许念念擦干净。

虽然他已经足够小心,可湿纸巾擦过许念念下体碰到花心时还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许念念坐起身,第一次在周旷逸面前光着身子站起来,走进卫生间。

她把卫生间的门反锁起来,瑟缩的蹲在角落,打开水龙头,任由凉水冲在身上。

只有阵阵冰冷的水才能让她看清自己和周旷逸之间的关系,他对她予取予求,而她却毫无还手之力。

周旷逸听到卫生间一直有水流声,却不见她出来,不放心的想要打开门去查看里面的情况,发现卫生间的门被反锁了。

“你开门,我不喜欢你这样把自己关在里面。”周旷逸已经穿好自己的真丝睡衣,站在卫生间门口敲门说到。

许念念听到他说的话,无奈的笑了笑,起身关掉水龙头,打开门,浑身赤裸站在他面前。

周旷逸皱了皱眉头,拿起一条浴巾裹在她身上说:“你用冷水洗澡会感冒。”

许念念抬手扯掉裹在自己身上的浴巾,拉过周旷逸的手覆在自己胸上,周旷逸皱眉厉声说道:“许念念你在干什么?”

“你不是想要我吗?刚才你一定没有尽兴,我洗干净了,你现在可以玩个尽兴。”

周旷逸不知道许念念怎么了,为什么消失两天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你前两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许念念面无表情的看着周旷逸,语气冷冰冰的像块没温度的石头说到:“你只在意我好不好看,听不听话,什么时候真的在意过我在想什么,在意过我想要什么。”

经历着怎样的内心煎熬

周旷逸听到许念念的话愣了一下,他从地上捡起浴巾,想要重新给许念念裹上,却看见她后退一步,根本不给自己机会。

“你到底要什么?要钱吗还是要什么?”周旷逸有些不耐烦的问。

许念念听了之后只觉得好笑,她跟了他几个月,何曾要过他一分钱。

或许是时候结束了,许念念转身去穿衣服,背对着周旷逸把散落在床上、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起来,最后背起帆布包,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我先回学校了...”

说完这句话她不敢去看周旷逸,直接朝着门的方向走去。不知道是这房间太大还是什么原因,还没走到门口眼泪就开始向下流,她只能走的更快,不想被周旷逸看见。

周旷逸两步并作叁步追上去拉住许念念的胳膊,让她转过身来看着自己说:“我刚才是做的不对,我们有话好好说可以吗?”

或许是因为周旷逸年龄比许念念大的缘故,他们之间闹别扭周旷逸从不会单方面去指责她,他成熟的地方体现在沟通优于情绪发泄。

而许念念年纪太小,无法同时承受太多事情,遇到棘手的事情总想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努力去解决。

她不懂这世上有太多事可以把人压垮,遇到贵人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

听到周旷逸语气温和的说这句话,她的眼泪终于绷不住,伸手拍打在他胸前哭着说:“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我对你来说就那么...就那么随便吗...”

后来哭得太凶,连完整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靠在周旷逸怀里,放肆的把眼泪擦在他昂贵的睡衣上。

“哭够了?”感受到怀里的人不再哭,只是断断续续抽泣后,柔声问到。

许念念的手臂一直环着周旷逸的腰,能感受到他腰部两侧精壮的肌肉,抬起头看着他不好意思的说:“饿了...”

周旷逸笑笑,像哄小孩一样说:“那我们出去吃东西,你去洗洗脸,我去换衣服。”

这一次坐在车里,全然不似来的时候气氛那样压抑。只是周旷逸始终没有问之前是谁给她打电话,两个人之间心照不宣的彼此保留着一些秘密。

林放又给许念念发来消息,说是她爸爸的事有了新发现。许念念几乎是手抖着回过去消息:方便告诉我是什么新发现吗?

“你父亲生前给人做了五千万担保,被担保人现在找不到,法院要追究担保人责任。”

许念念看到“五千万”叁个字手机差点没拿稳,逼自己冷静了一会回消息:“我这个周末回去,见面详谈。”

“好,我暂时不告诉你母亲。”林放知道许念念担心自己母亲,为了让她不关心则乱,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周旷逸一直在开车,只当许念念是在玩手机,全然不知道她此刻正在经历怎样的内心煎熬。

他带着许念念来到一家和牛馆,每天的和牛都是当天从日本运过来,无论是品相还是味道都绝佳,在L市算是独一家了。

许念念看着满桌的红肉,突然有些恶心,捂着嘴跑向卫生间。

我今天是带女朋友一起来

周旷逸看到许念念捂着嘴跑开不知道她怎么了,于是也跟着去了洗手间。进去后发现她在洗手池边干呕,抽了几张纸递给她:“不舒服的话带你去喝粥,不吃这家了。”

他在这方面一向很注意,所以不会担心许念念是不是怀孕了,笃定她是身体不舒服。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那些红色的和牛生肉,脑海里都是自己父亲冰冷惨白的尸体躺在医院太平间。

那年因为她年纪小,梁玉不让许念念掀开白布去看,她趁着所有人不在偷偷掀开白布去看爸爸最后一面。

听老人说,活人的眼泪不能流在去世的人身上,不然他们会舍不得走,许念念跪在一边哭,用袖子一遍一遍擦着眼泪,不敢弄在爸爸身上。

周旷逸不知道她怎么就哭了起来,有些纳闷,只能又去拿了一瓶水过来给她漱口。

在他眼里许念念一直是小孩,有什么事都写在脸上,可这几天她实在太反常了,只是她不主动说,周旷逸也不知道怎么问。

漱了口洗干净脸的许念念接过周旷逸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脸,抬头看着他说:“你带我去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