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起来的时候，电影进行到高潮部分，男主扶着女主角的腰，在昏暗的灯光下告白，说“love”，说“forever”，方野在厨房里喊了声：“老幺，你去开下门。”

“好！”宋瑜忙下了沙发，门铃还在响，他跑了过去，余光里看到外面雪似乎变大了，都看不清景物，“来了。”

门倏地拉开，温度的差异明显显现出来，宋瑜打了个哆嗦，他对上了邱年的眼睛。

准确的说，是落了雪花的眼镜。

“帮我把眼镜拿下来，”邱年有些无奈，“看不清了。”

是邱年回来了，他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驼色的风衣，肩上都是白色的雪，身后也是茫茫一片，风涌进来，像持着银色利刃，却又轻飘飘的落在唇上一个吻，虚张声势的融化开了。

宋瑜忙给他拿下眼镜，心底难以抑制的开心起来，说：“您来了啊。”

后面传来脚步声，许容的声音响起来。

“外面雪下大了吧，”他接过了邱年手里的蛋糕与纸袋，“按理应该早到了的。”

“堵车了，所以来晚了，”邱年把大衣脱下来，挂在上面，“你们还在弄？”

“还没弄完呢，”许容叹了口气，“小瑜，你先和邱医生一块去坐着吧，需要你们的时候再叫你们。”

邱年“嗯”了声，牵住宋瑜的手。

4

电影还在继续，纵然他们这里是雪天，电影里却是绿色的原野，少年时期的情侣赤脚跑着，白色蝴蝶翩翩，邱年换了身干燥衣服，坐在沙发上，朝宋瑜招招手。

“过来。”

宋瑜走过去，坐在他腿上，邱年揽住他的肩膀，低头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没多久，”宋瑜喜欢他身上的男士香水味道，很淡，像在若有若无的吻着他，他攥住了邱年的手，“您身上好冷。”

“替我暖暖，”邱年说，“嗯？”

宋瑜红着脸撩开衣服，露出两团绵软，大手覆上温热的乳’肉，冷的他激灵了一下，衣服松松搭在邱年的胳膊上，能模糊看出手的形状，宋瑜小声说：“会……觉得暖和吗？”

“嗯，”邱年低笑了声，“最近是不是大了些？”

“没有……”宋瑜觉得不好意思，声音都快听不见了。

“外面都是雪了，”邱年说，“买这儿的时候没考虑到距离，就想着环境好，结果一下雪，似乎和别的地方也没什么不一样，都是白的。”

他的手慢慢揉着乳肉，似乎真的是在暖手，虎口夹住乳肉，慢慢的拢，宋瑜被他揉的浑身软，声音也跟着软下来：“你们……嗯……准备很久了吗？”

邱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和他接了个吻。

乳尖颤巍巍的挺立，又被指腹按进乳晕里，酥酥麻麻的舒服，宋瑜垂下眼来，眼角都诱人，又轻声朝他撒娇：“另一边也要。”

他忽然听见了脚步声，很奇怪，他现在能通过脚步声清晰的判断每一个人，宋瑜禁了声，紧张的躲在邱年的怀里，不露出脸来，即便都知道彼此的关系，宋瑜仍会觉得羞耻，邱年的手仍在玩弄他的乳肉，还坏心眼的把两团乳肉并在一起捏。

小碟子声音清脆的放在桌面，方野声音不满：“喂，别玩了，咱可都说好了的！”

宋瑜被揉的呼吸不稳，迷迷糊糊中却想，说好了什么？

“唔，”邱年摸着宋瑜的头发，看向方野，“没有称呼吗？”

称呼？什么称呼？

方野：“……哥，行了吧。他妈的。”

宋瑜错愕的抬眼看向他，方野不甚服气的模样，当着邱年的面亲了亲宋瑜的头发，这才离开，宋瑜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要叫你哥？”

“其实也没什么，”邱年抽出手，放下了衣服，“他们打赌输了而已。”

5

他们有个群，为了庆祝生日建立的，打赌方式也非常简单，扔骰子。

“输了怎么办？”宋瑜问。

“输了他们叫我叔叔，”邱年说，“赢了叫我哥。输了的还要负责做饭，喏，他们三个都输了。”

宋瑜“扑哧”笑出声，“您这也太幼稚了。”

他以为邱年并不在乎年龄之间的不同，可现在看来，大抵也是在乎的。

“我想看看那个群，”宋瑜跨坐在他的腿上，眼睛弯起来，“想看看你们怎么准备的。”

“这是秘密，”邱年则回答。

6

直到黄昏的时候，宋瑜才知道他们所谓“说好了的”是什么。外面雪停了，天色昏黄，像放过夜的橙汁流了出来，带着蒙蒙的雾霭一般，外面很安静，喧闹被雪色吞吃吸收，干枯的香烟丝组成树枝，灰色的贝壳组成地面，人间一切都像临时拼装出的美梦。

方野叫他们吃饭，邱年拉着他的手，领他过去，桌子上的菜并不多，卖相倒是不错，邱年看了眼，“你们忙活这么久，就做了三个菜啊。”

“我们人手有限啊，能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方野一字一顿的加重称呼，“亲、哥。”

宋瑜注意到旁边有条长桌，上面什么都没搁置，菜都放在旁边小桌子上，邱年大抵喜欢这种长桌，他谈脑袋闻了闻菜味，“好香啊。”

“哎，有蛋糕吗？”宋瑜忽然说，看向几人，“我记得有买蛋糕的。”

“卖蛋糕的关门了，只买到了材料，可惜我们几个也不会做蛋糕，”蒋致手撑在桌面上，面不改色的说瞎话，“只能这样了。”

“啊，没关系，”宋瑜对蛋糕没有什么执念，吃不吃也无所谓，“那就只吃这个好了。”

“可我们太想吃蛋糕了，”蒋致露出为难的神色，看向宋瑜，“这可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