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精准掷中对面侍奴的额头,登时一块乌青,并冒出几颗细小血珠。不出所料地,那侍奴露出惊恐不已的神情,不带思考地下一秒就不停地把头往地上撞:“奴才该死,少主恕罪,少主恕罪……”
明焕轻笑一声,回味着那侍奴一瞬的表情,恐惧、慌张,那些M也是一样,单纯的恐惧中能给予他的情绪是那么少。当然,从来不乏M对他爱慕痴迷,比如在他回国的前一天还跪在他脚边苦苦哀求,金发碧眼的小男孩,盈满泪水的眼睛像成色最佳的宝石。
他没有多看一眼。说句庸俗的话,他很想沈均,很多次。
沈均望向他的眼神,和所有人都不一样,赤诚的,痴迷的,卑微的,怯懦的,或许连沈均自己都没有发现,发现后会感到的惶恐的情绪求爱。在他以折磨沈均为乐的那两年里,求爱的情感反倒愈发多了。
是十八、九岁的沈均长大了发情了?还是沈均喜欢被主人这样对待呢?
沈均是他的私奴,他完全掌控前者全部的命运,无论沈均能不能从中获得乐趣,他都可以继续凌虐他,这没有什么不好。可作为一个S,他也希望鞭下的人是欢愉的,在??调???教???的过程中,双方都能到达身体与精神的双重????高???潮???,这才是能带来享受的完美过程。
沈均是一个完美的M对象,如果他真的能从中获得欢愉的话。
其实明焕有这个要求,只要他随口一句话,沈均就会埋头苦干去学习bdsm的内容,以沈均聪明的程度,用不了多久,就能够成为最符合明焕期待的M。十余年的朝夕相处,彼此灵魂契合实在不是一件难事。
可这样对于S来说未免太没有参与感了,尤其是明焕这种以自身??调???教???艺术为傲的人。
自己的狗,当然要自己慢慢训练。
刺眼的阳光从舷窗落在脚边,明焕心情好极了,终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还在磕头的侍奴说:“掉了不知道捡?明家的奴才现在都这么蠢了吗?”
接过侍奴恭敬奉上的手机,漆黑的屏幕上映出自己轮廓分明的面容,明焕笑了一下,望向舷窗外一望无际的层层白云,如同升起的地平线。
好久不见,我的小狗。
…………………………………………
飞机预计晚上八点抵达明氏机场,明焕点名只要沈均一人来接,于是沈均从六点便来到专属通道跪候。
一个小时过去,沈均开始双腿发麻,没多久似乎便麻木了。沈均在心底暗骂自己,到底是太久没有长跪过了,竟然这么没用,往后长跪的日子可多了去了,撑不住还怎么服侍主人?
沈均有些担忧。
听到脚步声渐进,沈均立时打起十二分精神,一扫脸上的阴霾,在主人出现的那一刻行三叩首之礼:“奴才沈均,恭迎主人。”
沈均额头贴在地上想,您是否满意奴才的跪姿呢?
“起来吧。”明焕从他身侧走过。
看来主人舟车劳顿,并不想在外面就费心整治他,沈均暗想,连忙起身跟上去,躬身指引车停在哪里。
打开车门,服侍完主人上车,沈均自觉担任起司机的职责,尽量控制眼睛不往车内后视镜看。刚才太紧张了,他连主人相貌变化有多大都没摸清楚呢。
终究还是看到了一眼。
主人的相貌相较于从前棱角更为深邃分明,肤色也从冷调的瓷白变得呈健康色泽的白,这一切变化本应显得凌厉,然而整个人却偏偏流露出一种温和无害的气质,和所有刚刚毕业初入社会的大学生相差无几。
非要说有什么不同,仅仅是哪怕是表演学院的校草,这样的英俊也是极为罕见的。
沈均胡思乱想了一阵,才感知到后面如芒在背的目光主人在看他。
这个感知令沈均战栗,像被猎人提溜起的小动物,怯怯地嗫嚅:“主人……”
明焕没有理他的意思,一路上都没有,临近主宅,才对他说了第二句话:“一会儿我去见父亲,你去我房间等我。”
房间???!!!
遥想主人近六次叫他进房间,一次是踢断了他两根肋骨、差点掐死他;一次是给他做乳环穿刺;一次是剃光他的阴毛、堵上他的尿道管;一次是往他的性器和后面滴蜡;一次是关在厕所当了三天尿壶;最后一次是……给他破了苞……
轻易不让进,进一次出来时很难不成个半残。四年不见,主人想必准备了很多道具在他身上实验,沈均啊沈均,你猜你什么时候死?
心里再绝望,沈均面上仍然恭敬应“是”。雷霆雨露,莫非天恩罢了。
车辆抵达主宅,沈均拉开车门,然后跪伏在侧。一身休闲装的明焕从车内出来,主宅大门内乌泱泱跪了一地奴才,见到明焕的一刻整齐划一地叩头在地:“奴才们恭迎少主回家!”
主宅名义上的总管,家主的私奴,也是陆家家主的弟弟,陆茂跪在最前端,面色难掩激动。
明焕虚扶了一把,温声寒暄:“茂叔不必多礼。”
陆茂受宠若惊,少主何尝对他们这些奴才如此“平易近人”,真是长大了啊。陆茂起身后又连连鞠躬:“谢少主。家主一直在等您,老奴领您去见家主。”
…………………………………………
这是沈均四年之后再次进入主人的房间,主人出国之前对他说可以把身上的玩具都取下来,回沈家当他的少主,上他的大学。所以主人走后他也听话地离开了主宅,少主的房间只有公奴每日来打扫,家主偶尔来坐坐,因此家具陈设没有丝毫改变。
这一切令沈均有一种归乡的亲切感,就好像多少个日日夜夜,匍匐在主人脚边的安心。
但他没有忘记,来到这里往往是主人将要玩一些不可告人的游戏。
沈均的记性真的很好,即使是一个巴掌,他也记得因为什么事而挨打,记得当时力道的轻重。
过往的痛苦促使沈均在等待的过程中大汗淋漓。
于是在他磕头的那一刻,明焕垂眼瞧见了他寒湿的背,皱了皱眉:“虽然是晚上,但现在还是七月,你就这么跪着,也不知道把空调开一下?怎么,堂堂沈家少主还舍不得一点电费吗?”
主人的语气在嘲弄他,这很正常。主人称他为“沈家少主”,却让沈均脑内顷刻警铃大作!
主人对他的称呼很多,很小的时候会叫他沈均哥哥,长大一些就叫他沈均、阿均……后来心情好的时候会叫他小狗、狗狗、乖狗、骚狗……心情不好的时候什么狗奴才、贱奴才、贱货、贱东西、骚货、公狗、母狗、狗逼……
多难听的都说过,但只有称呼他为“沈家少主”、“沈大少爷”时才代表主人从心里厌恶他,某一刻真的想弄死他。
即便此刻主人没有任何生气的征兆。
这并不妨碍沈均打心底怕得要死,直磕头求饶:“奴才、奴才不是,奴才……”
“过来。”对于明焕而言,之前的事都过去了,所以他只觉得沈均欠缺幽默细胞,并不打算和他继续这个话题。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也给满头大汗的沈均倒了一杯。
“谢主人赏赐。”沈均双手接过,“咕咚咕咚”灌进喉咙,是的,灌,三天三夜没喝过水似的那种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