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已经是后半夜,摄影机都关着,只有几个年轻人在弹吉他唱歌。何咏轩看着程念心情自然澎湃,想说点什么却没能开口。倒是程念说:“你瘦了不少。”

何咏轩跟着这话打量了下自己,说:“现在没什么上镜需求,就不怎么健身了,肌肉都掉了。”

程念点点头,又说:“我之前还跟大飞说,以为你不会来。”

“我也没想到你能来。”何咏轩说。

吉他声随风飘来,男声模仿着王杰的声音唱《一场游戏一场梦》,那人唱:

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虽然你影子还出现在我眼里,在我的歌声中早已没有你

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不要把残缺的爱留在这里,在两个人的世界里不该有你

程念看着何咏轩,好像能看到他的眼底,程念问:“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什么?”

“这几年你为什么不找我?”

何咏轩分辨不出程念的情绪,他并不直接答,“分开之后我想了想咱们那几年,我是太幼稚,你是太偏执。咱们两个都陷在当时的情绪里,根本没发现咱们不合适。”

程念听了他的话,依旧平静,他问:“你觉得什么是合适?”

“咱们开始的就不纯粹,之后也是一直稀里糊涂。”

“想不到你是追求纯粹的人。”程念笑,“我之前看到一句话,特认同。说是‘爱情的本质就是有所图’,想爱人、想被爱,大概就是这样。”

何咏轩窝在椅子里,说:“所以在这其中是谁不重要。”

程念低头沉默,半晌抬起头来,对何咏轩说:“陪我走走吧,我想抽颗烟。”

他眼睛里同样有熊熊燃烧的火,何咏轩的直觉解读了他的意思,情不自禁同意,说:“好。”

第85章 85

【花样年华】

露营地旁边的山坡后有一条蜿蜒的河,他们在草地上像动物一样。程念的身体结实圆钝了些,这仿佛给了何咏轩许可。他的身体可以承受住强烈和粗鲁。

何咏轩按住他的腰扯着他的腿,把自己往他身体里送,一下下的像榔头往木材中敲击楔子。因为没条件,所以前戏很简单。程念感觉何咏轩是硬生生闯入自己身体的,他后穴被操弄得生疼,姿势也让他的腰发酸发痛,他俯在地上双手抓住草地以支持。

夜里的露水落到他们身上,交合之处一片泥泞,程念痛得求饶,他想要轻一点或者换个姿势。何咏轩倒是温柔,听了他的话把他翻过来,压到他身上抱住他。程念张开腿夹住何咏轩的腰、手搂住他的背承受着柔和下来的撞击。

这姿势太亲密,他们脸贴着脸,能听到彼此的呻吟。程念似乎太痛,他全身都在使劲,用力抱住何咏轩,好像稍一泄气就忍不住一样。

何咏轩满足地射在程念的小腹上,起身跪坐看着程念疲惫的脸,轻声询问道:“还可以吧?”

程念五官皱在一起,说:“不行了,腰疼。”

他之前拍《浪迹天涯》时腿、胳膊、手指都骨折过,颈椎也出了问题,最严重的还是他的腰伤,那是一遍遍空翻落下的毛病。

何咏轩从网络上了解过他的伤病,不过并没实感,当下也想不起来这茬,他整理了自己,又帮程念收拾过后才躺到他身边。

是夜星光璀璨,程念身体不爽利,疲惫但不困倦。他们还年轻,只是体力和精神没之前好了,性欲也降低了,之前他和邱小川在一块的时候尤其明显,和那二十来岁的小子一比他可以算得上是无欲无求。

“你这些年都没谈恋爱吗?”程念问,“炮也没约过?”

何咏轩偏过头看他,“怎么可能?谈过几个,不过都没成。”

程念动了动腿,感到一阵隐秘的痛,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说:“就你刚才那表现,我以为你憋了五年呢,牲口一样。”

“但确实五年没干你了。”何咏轩轻笑,又问他,“那你呢?”

“和你没关系。”程念轻飘飘扔了一句。

他们看了会儿星星,何咏轩有意无意提起了这几年他家的事情。他爸爸去世后的两个月,他三姐就和谢一凡办了离婚。何咏妮说和他结婚是因为爸爸答应她,只要和谢一凡结婚就会给她办最好的婚礼。现在爸爸不在了,她没必要把自己束缚在婚姻里。而大姐何咏姿则等到父亲去世后,清理了一批她看不过眼的人,其中便包括了谢家的关系。总之这几年,没了何仲平,谢一凡反而是过得最不好的那个。

程念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恍若隔世,他和何咏轩是绕不过谢一凡这个人的。

“哥,”程念叫他,“我这几年其实过得挺好的,尤其是从去年开始一直到现在,我觉得是我人生中最好的时候。我基本摸清了我人生的路,脚踩在地上没那么多幻想,多点糊涂就少点痛苦。但是我还是想你。”

何咏轩听了心头一颤。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就是想你这个人。因为我们没能在一块,所以给了我特别多的幻想的空间。也许我们继续下去会两看生厌,也可能会和我们当时想的那样,相安无事走一辈子。但我特别恨你,我真的恨透你了。你为什么不能听我说一句,问问我的想法呢?那件事情就特像你一直往前跑,我在后面追,你跑得特别快我只能用喊的还跟你交流,可你根本就听不进去,你也不想让我追上去,也不想好好和我说个话。我要么累死要么就停下。”

程念侧过身去看他,“我来这儿就是为了见你。可是现在我们做完爱在这儿躺着,我就不想再看见你了。我还是恨你,我希望你滚得远远的,再也不想看见你。”

何咏轩没应他,看他看了好一会儿,说:“回去吧,我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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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左贡来到八宿,又从鲁朗到达林芝,他们终于在第七天到了拉萨。麦姐有些高反,可仍旧精力充沛快活地在蓝天下奔跑。

程念和何咏轩在后面跟着,有说有笑。

旅行的三天开始,他们对彼此的态度有了一定的转变,虽然还是有些生硬,可面子上最起码能过去,这让节目组很是欣喜。大飞还私底下问过程念,怎么突然转了性。

程念只说,做节目嘛,演戏而已。

到了最后一天,节目组对他们三人分别进行采访,让他们说说这次旅行的感悟。

程念憋了半天只说:“等过几年我还要再来一次。”

晚上节目组一同在饭店聚餐,吃过后又去唱K,好不热闹。何咏轩挨着程念坐,两人客套着、矜持着,说些不痛不痒的废话。麦姐发挥麦霸本色,握着立麦从听海唱到死了都要爱。

其他工作人员挨个独唱或合唱,点了几首韩国女团的歌,包厢里又跳了起来。大飞被逼着热舞两首累得满头大汗。何咏轩也被拉上去唱了两首爵士,把热场子都给唱冷了。唯独程念,怎么叫都叫不上去。

麦姐说:“你可是这房间里唯一的歌手,发过专辑的,你不唱两首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