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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南梦匆匆告了别，在人姑娘鄙夷的眼神中雀跃地走掉。

没多大会儿，他就到了程念的家门口了，因为心情急切，他中途该走的都是小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把气喘匀了他才敲了敲门。

门很快开开，在此之前何咏轩还能听到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程念探出脑袋来，看到门口站的是他突然就愣住了。

也就半个月不见，他觉得程念瘦多了，模样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程念看着他没说话，但眼睛里已翻江倒海，愣了片刻才把他让进来。

这是他第三次来程念家，屋里比之前整洁明亮多了，也没了烟味，闻起来有种淡淡的果香。程念让他坐，然后问他要不要喝水。

他往沙发上坐下，注意到程念走路还不大利索，就问：“我不渴，你也别瞎忙活。”

“哦。”程念应了一声，站着不动了，离他有一个客厅的距离，慢慢抱住胳膊倚在门框上。

天已经热起来了，程念在家穿着短裤背心，都是松松垮垮的版型。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开口，说：“我来看看你。”

“嗯。”又是一个字，程念有点慌，压抑着许多情绪。

“我听南梦说你病了，所以来看看你。”他想了想，把前半句补全，拿人小南姑娘当挡箭牌。

“没病，就还是因为那个。”程念终于肯多说些话了，一句话说完听着声音有点哑。

他便问：“嗓子还没好？”

程念随即清了清喉咙，说：“好了，好了有一阵了。”

“哦。”他得了答案，很快又说：“你过来，我看看你的伤。”

程念眼神一直飘忽，听到他的话忽地集中精神，和他对视了几秒才迈开步子，乖巧地走到他跟前。

他轻轻扶住程念的胯把他掉了个个，让程念背对着他，然后轻手轻脚地扯下他宽松的短裤和内裤。期间他能听到程念渐渐粗重的呼吸声，于是不知所谓地说了句，“我就看看你的伤，别害怕。”

伤已经好了很多，但何咏轩看着仍然很严重，青的肿的暂且不必担心，这早晚是要消下去的，他揪心的是那些被纱布覆盖的几处疮口，怕是会留下疤痕。

程念并害怕，他只是没有头的紧张，紧张得发抖，等何咏轩帮他提好裤子，他幽幽开口：“已经好多了。”

“这样，还是好多了？”何咏轩声音失落。

程念转过身去看着他，“最开始那两天疼得都睡不着，也不能走，现在走路都已经没问题了。你……反正已经没大事了。”

他本想说“你不用担心”，可他又觉得何咏轩未必担心。

何咏轩把头低下，一时间没话说。程念也不自在，琢磨了好一会儿，透露出一点点的委屈，“我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

既然他说了，何咏轩也要问：“为什么不早说？”

“什么？”程念不明白。

“谢一凡那事儿。”何咏轩追问，“不能早说清楚吗？”

好一招恶人先告状，可程念偏偏就糊涂，心虚地答：“我不是跟你说了嘛，那你不还是照样把我扔回来就不管了。”

何咏轩皱起眉头看他，凶巴巴的。

程念咽了口唾沫，又说：“你要听实话？”

“废话。我不听实话听什么。”

何咏轩模样很严肃，程念倒不怕，甚至又往前凑近了一点，“实话有点长。”

“我有的是时间。”

第39章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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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开口呢？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大部分都在干不需要穿衣服的事儿，这么面对面的聊天程念有点不习惯。

要说什么呢？他无所谓坦白恐惧，可他对自己没有信心。

头一次和谢一凡上床他半昏半醒，只感觉身体热得难受，醒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是谢一凡告诉他说，他们都喝醉了。那时候他觉得，睡了就睡了，他又不需要谁为他负责，就当是个意外以后不提就是了。

他不知道这些全都在谢一凡的计划中，而谢一凡的计划是有条不紊，步步紧逼的。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头一次让他躺着下一次就能让趴着，他稀里糊涂的，心里抗拒 網 阯 ： ? ? ? . ? ? ? ? . ? ? ? 可以，但只要表现出来下场就会很惨，挨打挨骂是家常便饭。到了后来他只能跪着。

有些情况是一寸都不能让，你退一寸他就进一尺。程念从最初的坚决渐渐地变得迷茫，他真的是不愿意吗？那既然他不这么意愿那为什么他会爽，最开始谢一凡是绑住了他手脚掐住了他的脖子，那之后呢？还不是谢一凡一招手他就过去、一声吩咐他就跪下，哪怕把他丢给别人让人一块玩他，他都忍了。要不是何咏轩那天把他带出来并且打了他一顿，他估计还不清醒，也许就这么堕落下去了。

“还有试映会那天，结束后他来找我，约我去酒吧聊聊，我拒绝一次、两次，但第三回我就信了他的话跟他走了。我说我不喝酒，要了杯水，那杯水经过他的手我为什么还要喝呢？我为什么一点记性都不长？”

程念说着，情绪有些激动，“对不起哥，真的，我不敢跟你说这些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事实就是他又他妈睡了我一次，他就是想折磨我，他也不会放过我的。”

何咏轩敏锐地问：“他又找你了吗？”

程念把谢一凡和南梦以及他去找谢一凡的事情一五一十道来，何咏轩听完面露难色，“你……”

他想说的是程念做法太冲动，但现在他看见程念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心里难受极了，实在不忍心苛责。

“他不会这么好打发。”何咏轩想了想，决定说这句。

程念点头表示同意，“我知道，但我说的也是真的，我大不了和他鱼死网破。”

“行了，”何咏轩捉住他的手，“他这次不是冲你，是冲我。你没错，一点错都没有，是他妈的谢一凡该死……”

程念抬起头来，何咏轩看着他继续说：“我也该死，我不该没问清楚就打你，更不该等你说完了还让你走。”

程念听到这儿偏过头去，何咏轩将他拉到自己怀里，搂住他的背，“都是因为我，我不该非得带你去ROCK CLUB的。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