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他还真没听?说?过南浔王和风陵王交好的消息,只听?说?这两个人斗得?水火不容,上次风陵王还在万年殿前?狠狠踹了南浔王的……
“啊!!!!”
□□下方?传来的剧痛忽然打断了赵玉晰的神游,他痛呼出声,下意识弯腰捂住命根,疼得?目眦欲裂,却见?陆延施施然收回脚,弹了弹衣袍:
“想当本王的兄弟可没那么容易,你说?是不是,大哥?”
陆延对?着人群后方?的南浔王微微一笑,故意抛了个媚眼。
趁火打劫
消息传到御书房的时候, 帝君正与玄鸿国师私下议事,话题堪堪开?了?个?头,就见佘公?公?苦着脸从外间走了?进来, 期期艾艾喊了一声:“陛下……”
佘公公是御前总管,常年在帝君身边行走, 连王爷都要给三分面子, 甚少见到他如此变脸。帝君莫名觉得他这幅便秘神情有些熟悉, 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见过呢?
上次风陵王踹了南浔王的蛋,佘公?公?好像也是如此表情?。
帝君思及此处,捏着茶盏的手微不可?察颤抖了?一瞬,他心想陆延那个混账东西该不会又把老大给踹了?吧?不, 不对,老大上次已经踹过了, 难道是老二??
老二?的身子骨可?没有?老大那么健壮,冷不丁挨一脚,说不定真?的会断子绝孙。
#好别出心裁的夺嫡方式#
帝君脸色几经变换, 最后把茶盏搁在了?桌上:“出了?何事?, 近前?回话。”
言外之意?,如果是丢脸的事?,就小点声说。
佘公?公?告了?声罪,附耳过去在帝君跟前?说了?几句话,声音太小,玄国师听?不甚清,仅有?几句断断续续的话:“……现如今已传太医了?……在启元殿歇着呢……”
帝君一听?挨踹的不是自家儿子,莫名松了?口气, 语气不咸不淡道:“玉晰太子毕竟是外男,不便留宿宫内, 找人抬回驿馆休养……还有?,让那个?混账东西明日一早进宫拜见,朕与玄国师还有?话要谈,今天没功夫收拾他,你且退下。”
佘公?公?应了?声,随即犹犹豫豫问?道:“玉晰太子无故被踢,是否需要给个?交代?”
帝君自从发现陆延功夫不俗,心情?明显好了?不少,他闻言眼皮子也未掀,语气虽然毫无波澜,却?让人心头一震:“交代?什么交代?朕执掌仙灵江山数年,从未给过谁交代。”
佘公?公?自知失言:“诺,奴才告退。”
玄鸿国师眼见佘公?公?退下,这才掀起衣袍行了?一个?跪地礼:“陛下,实不相瞒,我国君主缠绵病榻时日已久,急等太子归国稳定朝纲,倘若外戚干政,被异心之人登上皇位,恐对仙灵不利,臣恳请陛下恩典,放无忧太子归国。”
帝君就知道他要说这些,灯烛光中,目光晦暗不定:“朕若放无忧太子回去,倘若巫云与东郦也上奏请求质子归国,朕该如何应对?”
放一个?公?孙无忧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天水本就不足为惧,帝君忌惮的是连锁反应。当初他要各国储君入仙灵为质,起的是威慑作用,倘若随便求一求就放回去,岂非如同儿戏。
玄鸿国师垂眸道:“旁人只会夸赞陛下仁慈。”
帝君淡淡阖目:“此物无用。”
仁慈对于帝王来说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他可?以有?仁慈,但不能只有?仁慈,否则早就被人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了?。玄鸿如果想换太子归国,总要拿出些有?用的东西来。
玄鸿闻言无声咬紧牙关,最后重重叩首:“微臣愿以天水剑法相换,请陛下开?恩!”
高座上的帝王闻言终于睁开?双眼,悄然闪过了?一丝满意?之色。
陆延坐着马车回了?王府,区别在于这次车厢里多了?一个?人,赵玉嶂从出宫的时候就一路笑到现在,眼泪都出来了?,坐在对面一个?劲锤腿:“君年你看见没有?!赵玉晰恨得?牙都快咬碎了?,倘若他被踹得?断子绝孙,我看那个?老家伙还敢不敢让他当太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商君年坐在对面,不是很?能理解赵玉嶂的开?怀:“他被踹了?一脚,值得?你这么高兴吗?”
赵玉嶂擦了?擦眼泪,脸都笑酸了?:“值!千值万值!我就看不惯他那个?阴险样子!”
他语罢不知想起什么,看向一旁闭目养神的陆延,半是惊叹半是佩服的道:“风陵王,从前?竟没看出来你功夫如此好,旁人扮猪吃老虎是为了?保命,帝君疼爱于你,你装出那副混账样子又是为了?什么?”
他明显是想多了?,觉得?陆延从前?不显山不露水是为了?遮掩自己?,毕竟宫廷险恶,不得?不妨。
陆延闻言睁开?双眼,车厢内昏暗的光影落在他俊美的脸上,却?并不让人觉得?晦暗,他目光带笑,饶有?兴趣问?道:“你怎么知道本王是装混账,而不是真?混账呢?”
赵玉嶂古怪看了?他一眼:“你做事?虽然离经叛道,却?自有?章法,剑术修炼艰难,你练成今日的功夫想必吃了?不少苦头,有?哪个?混账能把功夫练到你这种境界的?”
他语罢顿了?顿:“不管怎么样,就冲你踹赵玉晰的那一脚,我赵玉嶂服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经过刚才万年殿一事?,赵玉嶂看陆延顺眼了?许多。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风陵王府,陆延利落跃下马车,刚巧看见公?孙无忧和柳阙丹从另外一辆马车上下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公?孙无忧眼睛红红的,像是在抹眼泪。
“哟,怎么哭了??”
如果不是在冬日,陆延手中定然要拿一把折扇,晃啊晃的才更像无赖。他走到公?孙无忧面前?,故意?笑问?道:“莫不是在心疼你那个?被打晕的堂哥?”
有?本事?的人总是让人敬重三分,公?孙无忧红着眼眶看向陆延,态度倒比从前?好了?许多,有?问?必答:“方才席间我听?见有?人闲谈,说我父皇病重,且多日不见好转,心中有?些想家,所以就哭了?。”
陆延恍然:“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本王倒不知该如何劝你了?。”
公?孙无忧抹了?把眼泪:“玄国师说会想办法换我回去的,也不知道帝君肯不肯答应。”
陆延心想那可?就说不准了?,反正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办成,帝君就算明面上答应了?,他暗地里做什么谁又知道:
“万一呢。”
陆延只能这么说了?。
柳阙丹立于一旁,忽然抬眼看向陆延,这种目光是格外难得?的,要知道他以前?从未正视过面前?这个?人,除了?嫌恶就是鄙夷,冷不丁出声问?道:“殿下可?愿帮忙探探帝君口风?”
陆延正欲说些什么,商君年忽然上前?一步挡在了?面前?,他那双清冷厌世的狐狸眼注视着柳阙丹,幽深的眼眸仿佛藏着一根针,轻易就能刺破他的想法,沉声质问?道:“窥测帝王心思乃是大罪,难道你不清楚?”
他们从前?在质子府也算守望相助,现如今为了?一个?陆延,竟隐有?关系破裂之象。
柳阙丹轻扯嘴角:“于我们或许是大罪,于他却?不一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