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战马拉车,车轱辘一转便是一大圈,不应该如此的慢,可这赶车的药童悠哉悠哉,一点不着急似的。车内也传出了咳嗽声。
“谷主,您今日用药了吗?”医童有些担心询问里面的人。
“用了,”魔头武功高强,听力也极好,他听到里面人清雅的声音:“昨夜着了凉,并无大碍。”
怎么说呢,这人音色温和清雅,时不时低低咳嗽一声,和身强体壮绝沾不上边。
教主觉得,他又可以了。
那医童还不知,自家谷主被大魔头盯上了,刚松一口气,便被人拎住衣领下了车,一阵天旋地转脚踩在了地上,满脸懵逼的看马车扬长而去。
“谷主!!!”
叫声惊飞一群鸟雀儿。
马车内熏着淡淡的香,白衣男子长发挽起,过于冷白的右手持书,端起茶杯刚要送到唇边,马车突然一阵剧烈晃动,那不凉不热的茶,瞬间撒在了他的衣衫上。
温卿隐面色微冷,掀开马车车帘见一黑衣男子背对他驾车,刚准备将其给打下去,忽然间面露古怪,上上下下打量着对方。
君离这人木头似的,向来不解风情,一袭黑衣好几年不变,温卿隐早就看腻了,而如今劫马车人穿的衣衫和君离的,连暗纹都是一样的。
更何况……
温卿隐眼神极好的留意到那白皙脖颈处的痕迹,一个一个如绽放的花瓣般艳丽,暧昧地映在细腻肌肤。玉兰白龙驹跑起来,微风吹在这人身上时,淫靡的气味便挡不住了。
种种迹象都在表明,眼前这个突然劫走马车的人,极有可能昨夜还和自己那不解风情冷硬似木头一般的友人,行过巫山云雨之乐。
温卿隐匪夷所思,好奇心使然,让他并没一掌将这人打下去,目光饶有趣味瞧着他的脖颈,语气惊慌:“你是何人?为何要劫我。”
“……”戏精。
神医谷谷主温卿隐,他的恶趣味唐棠一清二楚,他演唐棠也演,符合人设装不知情的将马车停下来,回头打量这位“病弱”神医。
车帘被一只手掀开,神医有些病态的白皙,他穿着锦袍,眉眼温和而清雅,高挺的鼻梁偏浅的唇,身上淡淡药香微苦,闻着让人心安。
病恹恹的,是个小白脸。
唐棠太满意了!寂尘和君离武功高强,他才周旋了一番功夫,如今这人身子骨不好,唐棠只需要按照魔教的作风强抢民男便可。
他打量温卿隐时,温卿隐也为他惊艳了一瞬,唐棠昨夜刚经历过男人的浇灌,虽然一滴都不剩了,但气色好的不得了。
这人穿着宽松黑衣,眼角眉梢魅态慵懒,偏艳的唇微肿起来,像是被别人含在嘴里细细舔弄过,才成了这幅勾人的模样,当真浓艳的紧。
垂下的目光落在那处,思绪逐渐跑偏,直到这人霸道的宣告,才惊的他抬起了眼眸。
“……我缺个男宠。”
相貌昳丽的男人没半点不好意思,一只手懒散地撑在马车垫子,上身前倾靠近温卿隐,略大的衣衫领口露出被别的男人留下痕迹的白皙脖颈,另一只手轻捏住温卿隐的下颌,偏头对他笑:“你做我的男宠如何?”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眼前这人看着就一副活不长的模样,这次肯定不会失算!
病弱神医被掐着下颌,眉头逐渐蹙了起来,浅偏的唇抿起,“我好柔弱好无力”的姿态,轻咳几声:“不……不行,我不要……”
有意思,这是想被他上?
见神医这幅没出息的小白脸模样,教主更喜欢了!想要把他日的哭爹喊娘,狠狠出一口恶气,可身体委实受不住,只能先把人带回魔教。
他苦恼的蹙着眉心:“啊……不行的吗?”
突然又重新笑开了,琥珀色的眸如糖似蜜,缱绻勾人的甜,他勾起一抹恶劣的笑:“那我给你两个选择好不好?”凑的更近了一些,唇几乎要贴到温卿隐的耳朵:“一,现在就被我先杀后奸,二……乖乖当我的男宠,我会对你很温柔的。”
湿润呼吸喷洒在耳侧,含笑的呢喃仿佛是在开玩笑,温卿隐眸色微暗,面色却古怪了起来。
毕竟听这人的意思,好像是在打算上了他,难道君离……
不,不会。
从对方别扭的坐姿来看,除非是昨夜用的太多,把那处给磨的破了皮,否则不会如此的怪异。
他不说话,唐棠也不勉强,强抢民男的大魔头仔细琢磨了一下自己的新称号,未了还觉得挺新奇。
松开温卿隐的下颌,心情还不错的哼笑:“走吧,跟我回魔教。”
……
武林盟。
白衣男子坐在主位,他长得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冷着脸睥睨跪在下面的黑衣人,眉眼间皆是天之骄子的傲气,那黑衣人汗津津地垂眸。
“又失手了?”
黑衣人把头低的更低:“是,属下猜想,那魔头已经恢复实力了,只是不知他究竟恢复了几成。”
宁星宇厌恶的直皱眉,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明明从他隐约感知到的情况来看,唐棠这次应该是必死无疑才对,怎么会突然恢复实力?
一想到失败的后果,他有些坐不住了:“无论他究竟恢复了几成,都给我继续派人去截杀,一波不成就两波,我就不信他能恢复全盛!”
宁星宇握紧了把手,眸色阴狠毒辣。
他必须抓紧时间讨伐魔教,如果那魔头完全恢复,胜算就更低了,索性他父亲和君离父母有那么几分交情在,只要说动他一起……
那魔头插翅也难飞!
宁星宇正打算往无妄阁去,说动君离参加围剿,殊不知君阁主早见识到那魔头有多厉害,还让人家睡完就跑,醒来后暴怒的下令,要带影卫去魔教问个清楚,他唐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可刚要策马疾行,影卫便跑来说枯禅寺佛子正在前厅等候。君离脸色变的更难看,阴沉不定地沉默几秒翻身下了绝影马,大步走向前厅。
寂尘和唐棠分开后,先去白象寺处理点事,来无妄阁时便晚了,正巧和唐棠错过一步。他僧衣雪白,安静地落坐在梨木椅子,眉眼低垂轻捻佛珠,满身禅意和慈悲,柔豆|丁|推|文和了他眉眼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