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1)

“我能做什么?”令宜冷笑着,“他酒桌上的生意,我帮他谈成了多少?赔上笑脸,赔上奉承,有的还的赔上身体。远的不说,去年你的好东家周亦要和他争赵局长那单生意,是我,陪着那个男人出国玩了一礼拜帮他弄成的。”令宜一步步走近我:“你呢?你除了给他戴绿帽子,还能做什么?”

戴绿帽子?她怎么会知道?我的脑子电光火石一般,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是你?”那些照片,那份报告,都是这个优雅的女人的杰作吗?

“我?”令宜笑的凄凉,“我不过是告诉他你的真正嘴脸。可他还是不信。你到底用了什么迷魂招数,让他连当男人最大的耻辱都能忍?”

“你太过分了。”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那些照片,不过是你的巧取角度,那份报告,更是子虚乌有。”

“报告?”令宜冷冷看着我道,“你做的事,还赖别人吗?”

眼前的这个女人,我曾经对她的一颦一笑都那么欣赏羡慕,可为什么是美丽的外表,毒蛇的心肠?往事一件件在我脑中像电影短片似的回放,我冷声说道:“你的计划,还离不开我的好东家周川的配合吧?从第一次吃饭,到让我送文件”

“够了。”她冷冷打断我,“你没资格质问我,这场感情角逐中,我比你来得早。”说罢斜睨了我一眼,用种近乎妖媚的口气对我说道:“不错,今天看来,我输了。不过我还有高枝可依,我祝福你在走的时候,能有个我这么好的结果。”

说罢,满目凄凉的冲着小区里看了看,仍然一片昏暗,她想见的人还是没有出来。她扭头转身上车,消失在烟雨茫茫中。

我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这就是令宜吧,大家小姐,来的优雅,走的袅娜,即使是输,也会昂着头从我面前走开。

回到屋里,走上楼,子越正在卧室抽烟,看到我微微有些惊讶:“去哪儿了?湿成这样。”

“她走了。”我答得有些无力。子越一个蹙眉:“你去见她了?”

我有些麻木的看着他:“外面雨很大,我给她送伞。”忽然觉得心很累,令宜那句“你能做什么?”拷问着我,我什么也帮不了他,反而他一直自己承担着所有的事情,为我营造一份安宁。

我呢?即使无法像令宜交际应酬的帮他,是否能知心解语,解他烦忧疲惫?不觉走到他身边,深看向他:“子越,什么时候,你能让我彻底了解你?”

子越一震,狠狠吸了口烟,吐口烟圈,透过烟雾看着我:“了解我?”

我轻轻上去圈住他,偎在他胸口:“子越,你的过去我虽然来不及参与,但是我想知道。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走进你的心里去?”

“这几天我也在想,有时间你和我回趟老家吧。”他拥住我,叹了口气。

第五卷 死生同契阔, 静守来生长(末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唯爱做伴好还乡(一)

“老家?”我有些迷糊,子越的老家,指的是哪里呢?他出生以及童年在的是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后来随父母返城是另一个城市。

“我出生的地方。”他解释着。

“二十年没有回去的地方吗?”我好奇问着。他眉头微微一紧,点了点头。我识趣的闭上了嘴。他的故乡是什么样子?我竟有些忐忑的盼望。

那夜风声带雨紧,砸了一晚。不知为什么,我有些睡不着。令宜在雨里凄美的面孔,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暗自庆幸亏得子越没有出去,否则看了那样的姿容,怎么能舍得离开?

想着便有些心中郁结,翻了几个身,子越一把揽住我,“翻腾什么?”

我忍不住开口道:“你舍得吗?”

“什么?”他有些迷糊,口齿含糊。

我几乎要没了问的兴致,嘟囔着:“算了,不问了。”

“再说一次,我没听清。”他语气清晰了些。

“我问你令宜走了,你舍不舍得。”重复的问题,少了最初的情意,倒很机械。

他答的更没情致:“有什么舍不得的?”语气几分不耐,似乎我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自己想想,也的确有点蠢:若是不舍,怎会放手?只是自己的纠结缠磨罢了。

却也好奇:“那会不会影响你的生意?”

“路子多的是。”子越皱皱眉,把我搂的紧了些,“快睡觉,总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我忍不住低声问着:“最后一个问题,一定如实告诉我好不好。”我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他轻哼了一声。我的声音有些紧张:“你,爱过她吗?”瞬间,我能听到钟表嘀嗒的声音和自己心跳的律动。

“没有。”他的声音有些冷,回答的却很快,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把我使劲拽进怀里,“乱想些什么。”夜阑卧听风雨,身边有他相伴,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静静期待着他带我回老家的日子,偏偏他好像近几日都很忙,总要很晚才回来。心有所欲嫌日长。

徐硕打过次电话和我问了问近况道好,他和若琛的感情应该非常不错,提起来就满是笑意。我难免挂心的问他邵琦的近况,他有些低沉:“她说有男朋友了,是个普通的男孩子。我最近也很少联系她了。”

邵琦如果能走出从前,过回平静的生活,也是不错的结局。我有些放心:“那很好啊。”

“但愿吧。”听徐硕的口气有些犹豫,我问着:“怎么了?”

“总觉的她的声音吊儿郎当,但愿是我多疑了。不过周川已经回X市,她也没什么牵绊了。”徐硕苦笑着。他对邵琦终究还是比别人多份牵挂。

晚上和子越吃着饭,他接到了个电话,声音很是温和:“大哥。”我的心一下提起来,随着和他朝夕相对的日子渐多,他的家人亲戚的电话我也看到他接过,但是他大哥的还从没碰到。

只看他眉头微蹙,继而应道:“这次我回去吧。”又聊了几句挂了电话。看看我道:“大哥说老家的祖坟得修修,正好这次咱们回去吧。”

大哥,老家,祖坟,这些完全是他生活里的字眼涌到我的面前,我忽然觉得心里一股热浪袭来,一直以来,他的家庭他的生活对我来说,都像海市蜃楼一样无法触及。如今我真的可以随他回到那个二十年没回去的故乡吗?我有些心如鹿撞的激动。

周五一早要出发,都道近乡情更怯,我似乎比他还要紧张。穿了一件浅紫色的连袖长裙,在穿衣镜前晃来晃去,一个劲的问着他怎么样。他有些好笑:“又不是见公婆,你紧张个什么。”一句话说的我面红耳赤,倒像我自作多情了。

他倒是毫不在意的说:“别忘了带外套,身体重要。”不解风情的人,我嘟囔着带了件白色的外套。临走前提醒他去银行换了些现金,回到农村,还是现金更方便些。

可上了飞机,刚才还谈笑自如的子越,竟有些淡淡的怅惘,神色有些游离的不知在想什么。影响的我也随着安静起来。

飞机两个小时左右到了省会,一下飞机,已经有人接着了。一个和子越差不多年纪黑黑壮壮的中年人,见了子越,互相捶了两拳后,激动地抱在了一起。我见过子越和别人打招呼,从未有这么动情,两个大老爷们都很动容,眼圈泛着潮。

半天回过劲儿来,那人看着我有些疑惑,我也在想子越该如何介绍我,忽然他的声音传来:“我爱人,赵小薇,我铁哥们儿,文柱。”

我的心猛地狠狠跳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脑子瞬间失去思维,只觉得像一声洪钟大吕震开。爱人?我几乎不可置信的看着子越,是我学识浅薄还是他偷梁换柱?他眯眼看着我,微微点头。随之而来的喜悦让我激动的声音微颤,对文柱由衷的笑着:“你好。”

“嫂子。”文柱笑的很亲切,转而对子越又是一拳:“这么年轻漂亮的嫂子,越哥有你的啊。”子越笑意正浓。

上了车子越问着:“你老婆孩子呢?”“在家做饭呢,吃了饭你们休息休息,晚上把铁蛋,大头几个叫上,好好喝一场。”文柱是个大嗓门,说话爽直利索。子越又问起别人的情况,一问一答着嗓门都不小。

我还沉浸在“爱人”两个字眼里自我陶醉着,也插不上话,把子越的手机拿来上网百度了下爱人的意思,除了我一直以为的老婆、伴侣的固定用法外,还有恋人、情人的意思。我的心恢复了些平静。默默的把手机放回他的兜里。

印象中子越的故乡是个小山村,我脑海里的画面便是黄土漫漫,荒屋古宅的印象。没想到一路的高速,转而也是柏油小路,大概两个小时到了村里,绿树村边绕田生,青山郭外垂幕天。一排排整齐的砖瓦房看着很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