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声音掷地有声的落下,四周一片寂静,一双双眼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都不?再?开口。
太子党是无?条件跟随太子,太子说东他们不?往西,二皇子党是眼见着?二皇子保住了,便跟着?偃旗息鼓,不?敢再?跳。
一旁的二皇子听的心惊肉跳,目光不?断的在父亲和?太子之间游走,面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输了,而太子没有对?他穷追猛打,他可不?信是什么兄弟友恭,只是太子不?敢罢了。
二皇子又瞥了太子一眼。
倒是太子,神色冷淡,自从说了此话?后,便看都不?曾看二皇子一眼,只漠然的盯着?自己脚下的一块宫砖来看。
在某种角度上看,太子跟永昌帝真是一模一样的人,太子以权柄来威胁柳烟黛,连哄带骗,将人弄到了手?,永昌帝也是以权势来压太子,他们俩都会摆出来一张“随你选择”的脸,但谁都知?道?,下面跪着?的人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此刻,太子心里讥诮的很,永昌帝问他,他能说什么?他敢当着?永昌帝的面儿说“孤要二皇弟死?”吗?太子不?敢,也不?能,他只能顺着?永昌帝的问话?,回一句“饶了弟弟吧他还是孩子”。
永昌帝其?实根本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瞧着?永昌帝像是在问太子该如何?,但实际上,是永昌帝舍不?得处置二皇子,所以将这个问题抛给太子。
永昌帝是要来管太子要一个台阶,他这个当爹的舍不?得弄死?二皇子,太子就得站出来求情。
永昌帝的偏爱就是这么不?公平,二皇子要是把太子锤死?了,永昌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华丽的珠翠上都泛着?冷漠的光,但如果太子要锤死?二皇子,永昌帝就要出来阻止了。
只要永昌帝活着?一日,二皇子就死?不?了。
否则,就二皇子这点本事,早被太子生吞活剥了,做成炸藕片塞万贵妃嘴里去?了。
而太子的反应也很得永昌帝满意?,他缓缓颔首,道?:“剩下的事,都交由太子来办,你们都下去?吧。”
一旁的太监赶忙道?:“退朝”
文武百官又如同潮水一样退下,只留永昌帝与身边太监两人。
金銮殿变得空空如也的时候,永昌帝瞧着?方才太子与二皇子站过?的空位,呢喃着?道?:“大伴啊...”
一旁的太监赶忙躬身道?:“哎,老奴在。”
“老二还是不?行啊。”永昌帝叹了口气,道?:“朕,不?能再?扶他了。”
他偏心眼的扶了二皇子一次又一次,二皇子就是站不?住啊,他这个当爹的也没有办法,他是皇帝没错,可他要死?了。
死?了的皇帝什么都不?是,也不?过?就是一把黄土罢了。
他死?之后,二皇子还是斗不?过?太子的,那时候,二皇子就必死?了。
没人能再?捞二皇子一把。
涉及到这二位,老太监不?敢说话?,只赔笑站着?。
永昌帝闭了闭眼,道?:“给老二找块封地吧。”
趁他没死?,把人送走,连带着?万贵妃一起,以后永不?回长安,让老二和?万贵妃在封地老死?,也算是一个好去?处吧。
老太监不?敢说话?,只继续低着?头站着?,当自己是个能喘气儿的器物。
而永昌帝坐在那龙椅上,恍惚的瞧着?自己的手?,道?:“去?去?请太上蛊医来。”
他还想...再?活两年啊。
老太监应声而下。
太上蛊医被请进金銮殿的时候,太子已经出了早朝了。
二皇子被金吾卫送回宫中t?禁闭,太子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因为太子知?道?,二皇子死?不?了,他也懒得听一个废物的输后狂言,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太子与二皇子的争端之中,太子大获全胜,并从大理寺少卿宋远洲手?中夺来了卖官鬻爵案的主审权,那接下来,太子要利用这权柄做很多事。
比如,这秦夫人被冤枉的事儿可是大事儿,是谁做的呢?自然是二皇子党做的。
他要先将二皇子党洗刷一遍,能杀的杀,不?能杀的流放,不?能杀也不能流放的就尽量搜集罪证,等着?日后杀。
他每赢一次,二皇子党的人就要被他洗一次,长此以往,就算是二皇子想打都打不?动了。
谁会愿意?一直追随着?一只败犬呢?
来做官的人,谁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谁不?是为了高人一等?谁愿意?一直当狗被人踢来踢去??
胜者,就是人心所向。
所以,太子一直认为,赢下来,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若是永昌帝临死?之前还要硬抬二皇子上位太子冷冷的扯了扯唇瓣,心想,那他就顺道?把永昌帝也给送下去?。
永昌帝他老了,该死?就死?吧,拖着?不?死?想干什么呢?
权柄在握的太子势不?可挡,毫不?掩盖的对?二皇子党开始绞杀,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临到了下午时候,该抄家的抄家,该落狱的落狱,该流放的流放,一整个长安都被哭声塞满。
至于大理寺少卿宋远洲,因为被二皇子连累,直接被太子打出京城,随意?安置了一个西洲五品小官的位置,当日责令离京。
宋远洲只能骂骂咧咧的带上家小匆忙上路,一路上不?知?道?在心里骂了二皇子多少遍。
而大理寺少卿这个位置,被太子随手?提拔给了自己的人。
他的人坐的位置越高,太子在朝堂内的竞争力就越高,一呼百应,莫敢不?从,迟早有一天,他能将永昌帝都干下去?。
这一场党争,虽然没能搞死?二皇子,但是搞死?了不?少二皇子的党羽,太子颇为满意?。
长安光是长平坊里,便被太子拎出来血洗了两户人家,那些高门大户的血被挡在高高的朱门里,流不?出来,但是他们的惨叫声在坊间弥漫,几?乎震在整个长平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