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巽跋被烫了一下,与此同时唧唧的手拉住了他被烫的手,巽跋着急想要收回手,却感觉对方在烫伤之处轻轻吹了吹,他挣扎的动作便小了。
唧唧无奈,仔细看了看伤处,烫得不严重,又见巽跋无意间露出来的手臂交错的新旧伤痕,不由得有了一丝怒意。
巽跋收回了手,这回用上了筷子,他吃得飞快。这时候,一段快速浏览的材料从唧唧脑海里掠过。
巽跋原生在一家有钱人家,是家里的独子,深得父母喜爱。小时候穿着精致,像是珍珠宝玉。一日,巽父带着巽跋看灯会,巽跋被人拐走,后来,也不知巽跋如何逃了回来。接着巽府无意进来了一只妖,两名过路修士借收妖之名入了巽府。不想两位修士正是之前拐走巽跋的人,巽跋对其父母说出真相,两位修士却忽然翻脸,灭了巽跋一家。对外却宣称,是妖族灭了巽家,二人心疼遗子,故而养在身边、
而这两位修士,正是公孙家前些日子刚回府的二老爷,也是唧唧的二叔。唧唧二叔一家,看上去慈眉善目,双修多年无子,若不是看到后面的,唧唧还以为二叔一家是真心喜欢才做出这样的事。
巽跋被公孙二老爷收养,却没有得到一点仁德对待。二叔二婶不给吃不给穿根本不把他当人看,两人时常用浸了痒草的鞭子抽打他,任他瘙痒难忍挠穿血肉。二婶更是恶心,她用烧红烙铁烙穿他的脚,将人用绳子绑在树边。
公孙府里的人,也就是唧唧那些哥哥,他们瞧不上巽跋,将他当成狗一般,喂他狗食。
这些画面浮光掠影而过,唧唧心头又怒又怜。
大概是吃饭时候,巽跋不那么具有攻击性。唧唧这回把手放在了他头上,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
巽跋抬起头,瑟瑟缩缩同他对视了一眼,将没剩多少的面往前推了推,半晌低低说:“你……吃。”
多么好的孩子啊!
唧唧差点流出感动的泪水:“我不吃,你吃吧。以后你要是饿了,就来找我,我给你做饭,管饱。”
巽跋听懂了,他收回碗,继续填饱五脏庙。
唧唧则是欺负巽跋大佬尚且年幼,赶紧撸了两把大佬的毛。
走前,巽跋狼崽子似的用头蹭了蹭他的手,大概是觉得这动作很舒服。唧唧看着他一脸求撸的乖巧表情,心头大呼“多么可爱的大佬”,顺便又撸了两把。
大佬就是大佬,来无影去无踪。唧唧后头两天也就在厨房里见到过他,每次见到可怜的小崽子,唧唧总是忍不住给他多做点。
一来二去,巽跋虽然还是怂怂的,但偶尔还是能被唧唧撸两把。
原以为就这样做个悠哉悠哉的炉鼎公子哥,也挺好。没想到,炉鼎公子哥背后也是一把辛酸泪。
唧唧是公孙家最小的公子,上头两个嫡亲哥哥,两个庶出哥哥,唧唧排五,又名五唧。
哥哥们没有任何修仙能力,五唧乃是“天灵地宝”之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幼年修仙奇才。可公孙家脑回路清奇,在四保一和一托四的选择中,毅然选择了后者。将天赋异禀的小儿子送去毒宗做成了炉鼎,等到成年后便送给公孙家上头的修士。而其他四个无用的哥哥们却因此得到了修仙的机会。
几个哥哥占了便宜,心态却莫名崩了,他们小时候时常欺负唧唧,长大了更是变本加厉,对炉鼎之躯非常感兴趣。
穿越后的唧唧段段时间,已经被折腾了好几回。
大哥扔他进小黑屋,还不给饭吃,原以为唧唧会痛哭流涕。结果等了半天,不见里头的人呼救,他去看的时候,唧唧正睡得香甜。
二哥给他穿女子的衣服,借此来嘲讽他,结果唧唧泰然自若评价:“这肚兜的花色过时了,女修士都不穿的。”
三哥四哥都是庶出,也不敢做些什么,只是偶尔绑了他,上嘴轻咬或者舔皮肉,可以说让唧唧非常恶心了。
好在他们修仙课业挺多,四个人时常不在家。唧唧偶尔被刁难,但问题不大,对于他来说,更糟糕的是,他那衣冠楚楚的爹。
当年能够提出“用吾儿换公孙一世家业兴旺”的人,在时间的打磨下,逐渐“励精图治”,从一个“抱负”家主变成了“报复”家主。他好像一肚子气都撒在了唧唧身上,又好像有撒不完的气。
唧唧来到公孙家的第三个月,忙碌的公孙老爹终于将他召进了一间密室。正当唧唧觉得老爹可能是有家族兴业的大事情要交代给他的时候,公孙老爹指着一个凳子,说:“脱了衣服趴上去。”
摆在面前那凳子中有无数小洞,四面有链条,看上去是用来捆手脚的。再配合上公孙老爹那副神情,唧唧觉得似乎要上演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求收~给一点爱的支持吧。
第2章
唧唧没反抗,脱了衣服躺上去,被冰得整个人颤了一下。他迟钝的大脑,对于处理感觉格外缓慢,以至于躺上去以后,连冰冷的感觉都是迟来的。
唧唧感觉到冰冷的时候,手脚已经被东方老爹锁了起来。他甚至都没有想着挣扎,已经做好了咸鱼躺的准备,连叫都不想叫。
公孙老爹有些惊讶唧唧的冷静,一只手缓慢伸向他的脊骨。
唧唧觉得身上刺刺的,很快他便觉得脊椎上一凉,骨头被折断的清脆感回荡在脑海中,可他却没有一丁点痛觉。
艹?
他失去痛觉了?
唧唧脑海里头跟个计算机一样分析情况被反馈了信息――痛觉丧失!
唧唧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没什么太多的反应,甚至冷静得在公孙老爹折断他脚骨和脊柱的时候,问了一声:“有点饿,能给我吃边上的点心吗?”
“你?”公孙老爹脸部神经抽搐了一会儿,随即陷入了沉默。他用着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唧唧,扬手间还带着唧唧刚才折骨的血液。
他忽然变态地笑起来:“想吃?这一次要是你能忍受住百虫穿心的苦楚,我就给你,如何?”
唧唧点头,腹中不算饥饿,但因为没有痛觉,而显得格外无聊。公孙老爹虽然是个变态,却还是按照约定给了他,那是块有点硬了的年糕,里头估计是有夹心那种。他趴在长凳子上,胸腹对着那些个小孔,方才倒下来的时候看到洞口挡着硬硬的竹片,估计里头养着什么东西。
等到公孙老爹走到旁边,开启机关的时候,唧唧才看到里头原来装的是细小虫蚁。
虫蚁有毒但不致死,从小养在上了灵石屏障的小洞里面,平时受限,但一旦顶上的竹片打开,便会疯狂吞噬受刑者的血肉。
公孙老爹用这样的方式惩罚唧唧,也不知道多少年了。在竹片屏障打开的一瞬间,唧唧淡淡地看着公孙老爹逐渐扭曲的脸庞。
“你的身体里面有罪恶的血液,你是罪恶的种子长成的灵体!唧唧,你不要怪爹爹,爹爹也是没有办法,只能靠着这个吞噬灵肉的虫蚁来洗脱你的罪孽!唧唧,爹爹爱你啊!”他眼瞳充血,俊逸的样子荡然无存,眼前只有一个从炼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失去痛觉的唧唧没有任何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他失去了痛觉,人体内其他的感官倒是变得非常敏锐,比如他的舌头和他的听觉。他能够听到周围的脚步声,也能够从烦杂的各种声音中辨别出自己血肉被虫蚁一口一口咬下来。大概是不痛的缘故,唧唧只是觉得有点恶心,但他脊骨才被捏碎,也反抗不了。
而手里头那块年糕也快要彻底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