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三寸不烂之舌显然是术后恢复最快的部位。
李宿遥和夏河牧并肩而立,专注紧张地一一回应老医生的提问。
晨光照在白大褂上,净澈的光线让俊朗清冷的五官更加明晰。
病人直播的镜头只是在他们脸上一扫而过,却引发了弹幕的惊呼:“这两个医生眼科的吧?怎么我视力一下子变好了”、“别自拍了,转回去吧”……
很快,这段不足十秒的两人特写视频就在网上传疯了。
爱玩社交平台的医院同事纷纷来找夏河牧合影,也有护士姐姐严谨地配文解释:“虽然穿着白大褂,但还不是医生啦,只是我们的实习修勾罢了。”
“喂,夏德牧,来跟姐拍张照!”
“我也要!”
“好……”夏河牧在前辈面前从来都是笑眯眯的,有求必应,就连德牧这种外号也毫不动气地照单全收。
李宿遥目不斜视地抱着一叠书和他擦肩而过,但没人敢和他搭讪。
医院里的人都知道他妈妈是隔壁三甲医院的院长兼胸外科主任,不管是前辈还是后辈,都不自觉地想在他面前留下一个精专学术、心无旁骛的正面形象。
只有夏河牧敢天天跑到他身边强行勾肩搭背,甚至喜欢仗着身高差揉他后脑勺的头发,边揉边笑着说:“戴口罩都压乱了,帮你弄弄。”
“不用……”李宿遥冷冷地甩头一躲,语气是让其他人都要倒抽一口凉气的程度,夏河牧却笑意更深了,手顺势滑到他的后颈,握着他的颈窝,弯腰凑到他耳边耍赖:“别跟我客气。”
毕竟,他眼里的李宿遥,不太一样。
因为他第一次“见到”李宿遥,是在许俊森手提电脑里。
说得更具体一些,是在那个名为《团建》的无声视频里。
夏河牧从小就认识许俊森,但是完全无法成为朋友的那种认识夏河牧的爷爷在许家当管家,许俊森一顿饭的花销常超过夏河牧一年的学费。
那天,爷爷突然问他能不能试试帮着修台电脑,说是许俊森马上要坐飞机出国,给店家送修来不及。
夏河牧什么都会一点,有过数不清的兼职,清恶意软件和病毒这种小问题还是不在话下。
打开那个视频实属意外,本来应该马上退出去的,但由于一点开就是李宿遥的特写,他移不开眼睛,下意识地吞了口水,手指微颤,鼠标停在右上角的x上摁不下去……
视频一开始是在浴室,只有两个人。
这种片子里……能见到长这么好看的演员还是第一次。
夏河牧当时还不认识李宿遥,只是本能地直勾勾盯着屏幕,心跳逐渐急促,震惊地想:许俊森这种有钱少爷看的片子,竟然真的和我硬盘里的有区别……好夸张。
镜头扫过白瓷浴缸的边缘,扫过李宿遥低垂的眼睫和潋滟的唇角,另一个男孩穿着粗气扯下他的裤子,李宿遥咬着下唇,被他揉得仰脖轻喘,那人又埋头轻咬他的肩膀,舌头舔在白净的皮肤上。
晶亮的液体和身体的热气,溢满屏幕。
夏河牧眯起眼睛,暂停了视频,起身反锁了房间的门,深吸了一口气,抓了一盒纸巾坐回转椅上,又按下播放。
画面中很快加入了另外两个人。
潮湿的身体在三个人的同时玩弄下逐渐放弃了挣扎。
视频没有声音,但可以看出其他三个男孩或恳求或命令地不断低语。
前面,粗茎在湿润的唇瓣间??抽????插?????;后面;禽兽一次次填满白浊狼藉的????穴??口?????。
分不清是谁的舌头和手指流连在他的侧颈和前胸。
而他脸上的表情,甚至比这些动作都更让夏河牧疯狂。
夏河牧咬紧T恤下摆,用手强行纾解着无解的欲望。
呼吸过于急促的他无法确定屏幕里的李宿遥有没有被弄哭,因为分不清那张泛红的脸上滑落的究竟是??精??液????、汗水还是泪水。
直到视频结束,他埋头用纸巾擦拭着指间的白浊,依然忍不住幻想让影片里那个一脸倔强又一身狼藉的人趴在身前,伸出舌头,把剩下的痕迹舔舐干净。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拷走了视频,心想:免费修了电脑,私心收个报酬也不算太过分吧……
也不知道这有钱少爷都是哪买的资源,演员从脸到身材都这么逆天,刺激得太超过了。
后来,他又反复看了不知道多少次。
带着一种永远不会见到片中人的心情,毫无负罪感地享用了上面的每一滴汁液和每一个表情。
很快乐。
这种东西,他通常都不看第二遍的,但不知道为何却一次次点开这个视频,有种上瘾般的快乐。
尤其是医学院考试周压力大到让人崩溃的时候。
压力越大,欲念越多。
夏河牧的成绩很好,顺理成章地拿到了医院实习的名额。
但踏进诊室的那一刻,他愣住了。
那是一个外面下着暴雨的清晨,他因为路上大堵车而迟到,进门时屋里已经站满了同期的各院校实习生,正围成一圈各报家门。
“大家好,我叫李宿遥……”正在自我介绍的人大概也是刚淋完雨,湿透的衣服外面直接盖上了干燥的白大褂,但还是有水渍缓缓渗出。
夏河牧的心脏瞬间收紧了。
除了他的名字,接下来的内容夏河牧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只看见那张脸:漂亮的嘴巴一张一合,清冷无波的眼池湿漉漉的,白净的脖颈上缀着浅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