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好好走路……”李宿遥低吼，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胸口，但除了让住在里面的心脏跳得更剧烈以外，没有起到任何物理攻击效果。

“不要。就靠一会儿，我好饿，饿得没力气走路……”林野渡顺势把体重又多压了一些在他身上，像个甩不掉的巨型挂件。

“啊，麻烦死了，已经开始后悔了……”李宿遥红着脸小声嘟囔。

“所以就算是男朋友，在外面还是不能亲你吗？比如现在……”

“不行！”

“啊……好辛苦。”林野渡抓狂长叹，又契而不舍地追问：“下午有课吗？”

“嗯。”

“那……午休回我那里吗？”

“不了，找个空教室随便趴一下。”

“我陪你。”

“不要！你该干嘛干嘛去。”

“啊……为什么？我下午也有课，一起休息怎么了。”

“你……你来我睡不着。”李宿遥清了清嗓子。

林野渡在考场门口等待时突然接到林尽舟从办公室打来的电话。

“之前叫你拍的东西，拍到哪里去了？”林尽舟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林野渡冷笑着说：“说了不会拍的。我顺便警告你，离他远点。找他麻烦，找他家人的麻烦，就是找我麻烦。”

“你今天这是什么语气？再说，你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林尽舟皱眉。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吧。”

“私事？”

林野渡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哥，你就没有秘密吗？”

“我能有什么秘密……”

林野渡脑子里浮现昨夜那扇呵满热雾的车窗，想起哥哥在摩托车手身前狼狈疯狂、衣衫尽褪的样子。

昨夜的车窗外是哥哥????浪??荡????驯从得陌生的身体，现在耳边却是他冷静、低沉、冰冷的教训，仿佛那些疯狂炽热的画面只是一个遥远的梦境。

即便他现在执意当面对质，哥哥也一定会矢口否认。

没有证据，就不能把这个意外目睹的秘密当作一张好牌，林野渡再没有城府也明白这一点。

“咳……算了。我的意思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和圈子，麻烦你尊重我的，离李宿遥和张舒婷都远一点。他，是我想要保护的人，出于种种与你无关的原因。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你经营不善，单凭她搞什么高校禁烟倡议股价就能跌吗？自己哄不好股东，又要找什么替罪羊，爸爸看破不说破而已，你自己也明白吧？”

“臭小子，你应该也知道，你毕业就会来给我打下手吧？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林尽舟冷冷反驳。

“谁要一毕业就给你打下手！”林野渡不服地吼。

“哦？所以你要去哭着和爸撒娇，让他给你一笔钱，折腾三五年血本无归之后，再回来给我打下手？”林尽舟轻笑着嘲讽。

“滚！你等着……”

林野渡无心和他争什么家产，只是想赢他一次，想让他求自己一次，告诉他自己没有那么好对付，握着这个把柄，让他害怕一次。

但证据是唯一的砝码。

戴头盔的车手……真的只是个陌生人吗？为什么那个摩托车头盔，有点眼熟，好像是定制限量版……大概是哪个名人戴过？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

林野渡撑着头闭眼思索回忆，下课铃在空荡的走廊撞出回音。

而总裁办公室里，西装笔挺的林尽舟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视着高楼下蝼蚁般的车流，拿着手机说：“嗯……对，之前你没拍到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现在有个新的任务给你。嗯……另一个人的照片我刚才发给你了。放聪明点，他们一起出现的时候跟着就行，照片、视频，都可以。无聊的个人的行程不需要汇报，我没时间。”

挂了电话，林尽舟坐回转椅上，冷笑了一声，自语道：“真是翅膀硬了……我倒要看看，什么是你觉得我无权过问的私事。”

他办公桌电脑屏幕上开着一个已发邮件窗口，里面是林野渡的照片。

换成平时，可能林尽舟不会这么计较，但弟弟那句“与你无关的原因”实在太刺耳了，林尽舟不甘沦为任何人眼里的无关人士，尤其是自家人。

林尽舟背靠在皮革转椅上，看着屏幕中那张眉眼与自己有些许相似却稚气尚存的脸，从蓝金色纸盒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唇间，没有点燃，只是碾在齿间轻咬。

干燥的烟草刚被舌尖微微润湿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林尽舟心脏一紧，莫名有种预感，缓缓放下烟，摁通了电话。

他静默地等待对方先开口，对面果然是那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低沉嗓音：“今晚，下班别走，八点见。你办公桌背后的落地窗视野真好，好像很适合看夜景。哦对了，你想怎么看呢？紧紧贴着玻璃会看得更清楚吗？还是，喜欢像狗一样跪着？你是这栋大楼的主人，而我是你的主人，所以，我们不小心弄脏窗户也不要紧吧？”

满盘皆湿（??调?????教????，总裁受，落地窗、玩具）

“今天都准时下班，告诉其他人。我留在这里是有点重要文件要看，你们不用有压力，我不想在七点前还看到这层楼有任何人在加班。”林尽舟微微一笑，淡定地对总裁办主任扯着谎，顺手禁用了整层楼的监控他的办公室位于公司大楼的顶层，45楼，同楼层中只有他的办公室和私用设施，加上一个十人左右规模的总裁办团队。

林尽舟坐上这个位子后其实一度想搞扁平化管理，但整个办公楼的布局都像古旧的团队架构本身一样层级分明地垂直排布，父亲也很坚持这一点，所以他能做的只是取消了高管楼层的准入权限，鼓励大家无需预约、随时上来议事。

但两三年过去了，依然从未有下属敢直接上来。

差五分钟八点，天色已经暗了。

45楼的中央立着一匹仰头嘶鸣的青铜千里马雕塑，风水师谓之追月逐日、马到成功、广招贤才，电梯门一开就能看到。

马身后闪出一个人影，面容掩在车手头盔下，粗硬的黑靴鞋底一步步踩进华美的雾蓝金花绒毯，发不出一丝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