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1)

完了。

她脑海中反反复复只回荡着这一句话。

这个语气语调,是她在最冷的夜里反复咀嚼的最后一点甜,哪怕混在无数声相同的音节里,她也能立刻辨别出来。

因它不属于“狗奴”卡卡西,它属于“师父”旗木卡卡西。

手忙脚乱将玉势从男人身体内退出来,随便解下丢到角落里,她最庆幸的是今天还穿着上衣,没有和师父彻底赤裸相见。已经陷入昏迷的人全然不知因为自己的一个字有人彻夜未眠,小穴还不舍地挽留着外来客,被肏成肉洞的小口一张一翕,带起一阵无意识地抽搐。

将两人都收拾成能上台面的模样,杏也不敢躺下,只揣着冰凉的手在屋里不住踱步:

怎么会……怎么会……前几日复诊还说蛊虫尚有一丝活性,距恢复意识还需要几个月,忍了几天见一如往常这才把人拉上床……怎么会突然就清醒了?

他明天会怎么样?会把我这个欺师灭祖的玩意儿打死吗?他的手还不太使得上力,要不我自己打给他看?

他想怎么样都好……只要别离开我。

只要别离开我。

杏第一次觉得夜如此漫长,她如同等待宣判的囚犯一样等待着那道判决。

今夜当值的是青竹,她进来想唤公主起床,却被屏风后呆坐的身影吓了一跳,不小心叫出声来。虽然立刻就捂住了嘴,却已经吵醒了床上的卡公子。

“杏……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听着身后传来与往日无二的声音,杏绷紧的脊背一寸寸松了下去。

她挥挥手示意跪下请罪的青竹出去,回头在床边蹲了下来,对上卡卡西依旧清澈的眼,试图在里面寻找什么:“卡卡西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和杏交欢了呀,很爽……唔!”

他还回味着那种快感,虽然淫毒已被拔除许多,可饱经调教的身体早已食髓知味,甚至没有淫毒后能更清晰地感受到交合的过程,他也从不遮掩自己的喜爱。可还要再往下想时,脑仁中忽然传来一阵刺痛,让卡卡西下意识抱住了头。

见状,杏赶忙压下心底不知是失落还是庆幸的情绪,替他按着两侧太阳穴:“乖,痛就别想了。”

带着内力的双手很好地缓解了疼痛,被轻声哄着,本就折腾到半夜的卡卡西迷迷糊糊又睡了回去,睡梦中还不忘抓住杏的衣袖,仿佛怕她跑了似的。

换作以往,杏早就被他的依赖弄软了心,可今日她只觉得心底空落落的,一阵恐慌几乎要压垮她:卡卡西清醒后,他还会这样对自己吗?

一想到卡卡西会对自己露出厌恶的表情,她的心脏就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如果……如果他一直这样,也不错。

如果卡卡西永远都是我的狗,我就能永远和他在一起了。]

这种念头又一次从心底浮现出来,几乎就要取得上风。

[只要摇一下铃铛,他就能乖乖听你的话,一辈子。]

有一个声音不住地蛊惑着她,使人不自禁地想象着那个画面:永远不会反抗,永远言听计从的卡卡西,他会乖乖撅起屁股求操,会用小狗般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就是自己的全世界。多么美好。

可当杏摸到他那柔弱细嫩、没有一丝薄茧的手时,猛地咬破了下唇,疼痛驱赶走了所有妄想。

这双手不该这样的。

这本该是一双布满茧子与伤痕的手,从来稳健,却也温柔。它能握住利剑捅穿敌人的咽喉,也能拿着小刀为少女雕刻出栩栩如生的小狗。就像它的主人。

卡卡西可以做很多事,唯独不该成为谁的玩物,不该成为被圈禁的幼犬。

自己爱他,不只是残缺的他,也不只是意气风发的他,而是任何模样的他。

杏可以允许自己撒娇胡闹,用尽手段让猎物自投罗网,却不能允许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给他选择。

“师父……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爱上我的。”

是师父,是爱人,更是卡卡西。旗木杏的旗木卡卡西。

最想写的桥段(之一)!到这里妹宝才是确定自己的想法了!进度条百分之五十咯~

第12章 12

“按照您的说法,公子只是暂时在刺激下激发了本来意识,但尚不稳定,想要完全清醒,恐怕还需要一段时日。但这段时间里他可能会在两种意识中反复转换,公主还需多加小心才是。”

被大清早拉过来复诊的医者怀里揣着沉甸甸的诊金,什么起床气,没有的事!他尽职尽责地检查过卡卡西的状况后,得出了结论。

心中的猜测被印证,杏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神色,只是隔着窗户看了一眼屋里专心用膳的人。不料那人刚好抬起眼,四目相对间,两人都不禁轻笑起来。

“……公主……公主?……野萍!”医者见杏说着说着就走神了,喊了几声公主都没反应,只能压低声音喊出她在江湖中用的名号。

“野萍剑”是近些年来江湖中声名鹊起的一位剑客,只是少有人知晓她的真实身份竟是当朝宁国公主。如果不是医者在几年前曾与她打过交道,恐怕也会被一直瞒着。但知晓彼此身份后反倒容易相处多了,狡诈的老狐狸和乖僻的小狐狸倒是相交甚笃,不然杏也请不到这样一位医林圣手来为卡卡西医治。因此杏在他面前也从不摆什么公主架子,只是碍于人多眼杂才勉强演一演。

被叫到这个名字,杏果然浑身一激灵,顾不得什么含情脉脉,下意识就要去摸外衣底下的佩剑。早有准备的医者一个后跳,很难想象他一把年纪还有这种反应度:“小兔崽子,醒醒神!”

“抱歉抱歉。”

“你俩,这……唉。”老头胡子抖了又抖,最后只是无奈地叹口气。行医多年他早明白,十全十美才是世上最难的奢求。“你老实说,这人可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惊鹿'?”

回答他的唯有沉默。

但一切已在不言之中。

“若他就是‘惊鹿’,小兔崽子,你要走的路还有很长啊。”

他一边收拾药囊,一边摇着头走了。

遥想二十年前最后一届武林大会上,尚算壮年的他有幸亲眼见到一位白发利剑的侠客,一剑连挑十三人,何等意气风发!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沦落到如今地步,哪怕宁国公主是他的救命恩人,说不定也要招来血光之灾。只不知道,“惊鹿”和“野萍”,两柄在各自世代顶尖的剑交锋,谁能更胜一筹?

也罢也罢,让这些傻剑客去斗吧,反正谁赢谁输医馆都稳赚不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