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1 / 1)

但见庄主摇了摇头说:“那盒子里只有一张羊皮卷,是这整个山洞的缩略图。”

听到这不由恍然,难怪他对地形似熟悉又陌生乱闯,因为即使有缩略图但也不可能将如何破解那些阵法的方式标注其上,更不会知道其中隐藏的危险。

不过应该还有什么庄主没说出来,否则他怎会认为这底下有起死回生药。果然他说在羊皮卷的反面还有几幅画,画的就是这青铜内的场景,不过是面朝青铜门这侧的,并没看到另外这面的镜面石壁。

有一个古代人站在那伸手将手中锦盒递给跪着的人,而旁边还躺了一个人,在跪着的人将锦盒接过后打开里面是一颗闪着金光的药丸,然后那人将药丸塞进了躺在地上人的嘴里。最后一幅画上,那个躺的人也起来了,一同跪拜那站着的人。

庄主参悟那画,觉得是洞主要告诉后人在这青铜门内有着起死回生药,可让死去的人活过来。那无疑是给了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在妻子临死前费尽各种心思想要破这阵法进到这里,可不管他找来有多厉害的道学者都没能破解得了那圆台上的奇门遁甲阵,也始终没有打开进门的通道。

最终他的妻子死了,可他已几乎遁入疯魔,将妻子的尸体想办法固封住。不惜耗费劳力与财力在这山脚扩建农庄,又将山上石阵全都挖出世,然后他怕会有人觊觎,连整片山头都通过关系买下来并雇佣身手极好之人二十四小时轮流看守。

而且庄主其实也算是个奇才,他在看过缩略图后,花了二十年时间一点一点在石阵上加工修补,使其变得更变幻迷离。又从山脚开地道直通山腹之内,从而发现圆石上光影成像的秘密,那对他而言更是如虎添翼,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进来察看一下可有人擅闯进来过。遗憾的是他这许多年请过的人,没有一人能破解得了圆台的阵法,更别说是青铜门了。

有时候当执念变深就成疯魔,时间拖得越久他就越焦虑,所以这次他故意将山上石阵的图片散布到网上引起群众关注,又私底下让人在古董圈里放出风声称这石阵底下有一座宫殿,里面藏了千年古文物,觅有缘人来寻取。

听得这些我仍觉不够,以岑玺的谨慎,她断然不会因为庄主以模糊的字句而就被吸引了过来,必然是有什么能真正引起她的兴趣。

古羲似洞察了我的想法,直接就问岑玺:“他给你看过什么?”

岑玺垂眸顿了下,抬起眼时浅波逐流,深深看着古羲低道:“一块玉牌的照片。”

我本没盯着古羲在看,可当她用这般眼神凝向他说话时下意识地侧转头过去,刚好见古羲的眼中有精光一闪而逝。不知岑玺所说的玉牌照片是什么?又怎会让古羲能够有这种在意的情形出现?

正觉没有立场去问,听到庄主已经在旁道:“那图并非我杜撰,而是我初次进到圆台上时看到那玉牌出现在这里的,当时就留了一个心眼,找来相机拍了下来。”

他说玉牌出现在这里?应该大伙都与我一般想法,环视周遭,哪里有看到什么玉牌啊?

“照片呢?”古羲突然问。

岑玺神色一敛,居然真从裤兜里取出一张照片来。在古羲接过时我从旁瞄看,与其说那是照片,不如说是复印的纸。是被折叠起来的,等古羲摊开指后有a4纸那么大小,我的目光飘上去只一眼就顿住了。

在纸的正中央居然果真有一块碧绿的玉牌被用细绳穿过并悬吊在那,而周围的空间环境正是青铜门这侧。从方位来看,它应该是悬吊在八盏宫灯的正中间。

之所以吸引我目光,是因为那玉的成色与我领间的玉哨子以及岑玺手腕上所带的极像,但因是复印后的图了,又有一定距离,也看不清那玉的质地了。如若真的又是一块帝王绿的翡翠玉牌,那么以它足有巴掌那么大的体积,价值不可估量。而且那玉牌似乎依稀间有字在上面,但实在是模糊难辨。

可此处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悬挂的玉牌,难道是被庄主给预先取走了?我立即就否决了这个可能,从刚刚进来前以及此刻庄主的表现来看,也是不像!他甚至都被门外那弥彰迷乱了神思,沉入绝望情绪内,那声终于到这里的慨叹伪装不出来,是带着激动和克制的情绪。而这刻那哀漠的眼神里透露的绝望,也是演不来的。他一定以为洞主人留下的羊皮卷背面的画,是在提示后人只要抵达这里就能取得起死回生药。

可是我不得不说他是一念妄想,也是太过想要救活他妻子了,在我看来画的涵义可能未必就像表面那般直白地所示。目前只是听他形容,没法具体观摩那幅画以及这里的缩略图,否则或许还能参考一二。

似乎岑玺并不如我一般想法,她走至了庄主跟前,目光沉定凝于他脸上缓缓问:“庄主,既然我们已经帮你来到了这里,那么我们的交易是否可以完成它了?”

庄主眼露困惑:“交易?你是说玉牌吗?”

岑玺抿唇而笑,“你费了那么大的劲找我们来,难道还有别的交易吗?”

庄主眸光明明灭灭,最后黯淡了道:“你们也看到了,玉牌不在了。”

岑玺淡笑不语,只平静地看着他,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说辞。就在这时突的古羲开口:“东西不在他那。”他这话顿时引来大家的目光,岑玺回转过头疑惑而问:“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到不了这里。”

听得古羲这么说其实我也认同,奇门遁甲阵非一般人能破,就算有人与古羲一般有本事将那阵法给破了而出现三道石门,也是打不开这扇青铜门的。

可以说是我误打误撞吧,也刚好我的眼睛能看得比任何人透彻,看出了门上线条实则能够组成三维立体八卦图,阵法也暗藏其中。否则即便古羲有那能耐破阵,也没法看到这被隐藏极深的阵形。所以,要想进到这青铜门内,当真是不太可能有其他人了。

另外如果庄主曾进来过,也就不会着急到不顾后果带人冲进了有飞蛾潜伏的通道内了。但岑玺依旧不太相信,提出质疑道:“会不会有别的道通往此处,或者某个地方有人或许不能进但工具却能进来的缺口,从而让他把玉牌给取走呢?”

虽然说她这脑洞开得有点大,但未尝不是没有道理。当庄主在发现地图挖通道抵达圆台时,他一定不会就此止步,既然没法解开阵法,必然想其它途径看是否能将通道挖到青铜门这来。但显然此路是不通的,否则他也不会到今天才绝望。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177.灭灯

而古羲却一口否决了岑玺的猜测:“他办不到。”目光划过庄主,淡淡道:“他能把通道挖到圆台是因为有了主人的提示,但也只到那里而已。真正的潜龙局不是从山上的石阵开始,而是圆台上的阵法,等同于此人设下结界,除非破阵散布在四周的弥彰才会一同消散。而此阵一旦被破,是不可能再自动排布回去的,所以可以肯定阵法不破没有人能进得来,包括任何现代科学工具也都凿不开这特殊石层。”

岑玺听完他所述后终于有点信服,但仍然不解:“既然没有人能进得来这里,那玉牌怎么会消失?那又不可能会腐坏的。”

“因为它本来就不在这里。”古羲再次下断言,也让其余人都愕然,可我却是明白了他意思。庄主是说他在圆台上的镜面图像里看到这么一个场景,然后用相机拍了下来,而我们之前已经研究出那圆台成像的道理,就是需要光影成像。一旦光灭,那之前存储的景象就会消失。有一点奇怪的是,刚刚我们在上面时并没有看到青铜门里的这幅场景,这又是为什么?

若不是真的有岑玺这张图为证,可能我也会觉得庄主在撒谎。

在我沉思中听到岑玺在说:“我不懂,什么叫它本来就不在这里?”

“庄主用手机拍下的画面本身就是洞主特意留给后人看的,否则谁会愿意在意味不明洞中有何物下冒这险呢?所以玉牌是饵,诱人以贪才能致使后人为破潜龙局而前赴后继。”

“你的意思是其实玉牌已经被洞主拿走了,然后故意留下影像于上面那石台?”

在古羲默应之后,岑玺眼中失望很明显,真可谓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们都被洞主人给摆了一道。古羲目光瞥及我时顿了两秒问:“你还有什么疑惑也一并说了吧。”

呃,我都将表情敛藏的很沉静了,也都被他看出来了?

既然被点名我也不推脱:“三十年前庄主挖道进山,第一次看到圆台时有青铜门处的场景,为何刚才我们在上面时却没有看到呢?”

听得我有此问庄主也开了口:“这件事我也觉得奇怪,在起初我并没发现圆台上镜面的奥秘,也不敢去乱碰东西。确实如你们所说的想要继续打通道到下面,可是再往下的石头硬到连电钢钻都钻不进。等我后来无意中发现灯灭景象就会消失重来,却是不见了这青铜门,至于是什么道理,我至今都没想明白。”

说完他就看向了古羲,显然已经知道此处最有见识与本事的人是他了。

却听古羲嗤笑了声,嘴角带了一丝讽意说:“这不是与刚才同一个道理吗?人家给你看的是你想看的画面,一旦破坏重组,自然也就消失了。”

我不由一愣,脑中思绪在渐渐清晰,古羲的意思是说庄主第一次所见的场景其实都是洞主人那个年代的旧画面,他以某种特殊的灯芯可燃千年不灭,也就让画面定格于那石台上。当庄主得知灭灯再燃能成像的道理后,就意味着打破了原来设定好的图像。而庄主即使能灭山腹内各处的灯,圆台之下的这里他是没有办法的。

此处洞主人又刷了个心机,他在设下潜龙局之前将玉牌悬挂场景显示在圆台之上。随后再布局设弥彰,相信古羲所言的弥彰不但能成功阻挠外界强攻进来,也能杜绝一切影像再传出去。这就是庄主在打破格局后再启动光影成像原理,将青铜门这处场景弄消失的原因。

不免唏嘘慨叹,此洞主之心机深沉也当是无人能及。从山上到山内,从上到下,步步设局,严格说来即使我们到了这处,都还在这人的局内。

这时沉默好久的小悠突然问:“不是说这里有秘密吗?会不会是把玉牌藏起来了?”

她这一问提醒了大家洞主人留下的那段话,最后他问能够打开青铜门的人有没有胆量灭了顶上的八盏宫灯。似乎意有所指只要灭灯后,这处的秘密就将公布。

可是以这人诡秘的心思,会这么简单就将秘密公诸于世吗?相信这是每个人心中都在疑问的,也没有人敢贸然就将等灭掉。因为此处光照就全靠这八盏宫灯,本身就不够敞亮,若全部灭掉就意味着我们会失去视觉,如若触动机关发生任何危险恐怕这里的人都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