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难怪相公最近都不?进她的屋了,她哪里有她这等?本?事,这样?能屈能伸,颠覆人伦,她自叹弗如。她如何争得过?

可怜她一个千娇万宠长大的娇小姐,沦落到跟这种人争宠的地步,想?想?如何不?难受。

可怨的了谁,这挥霍无度的男人是自己抢来的,那狐狸精也是自己点头迎进门?的。如今的境遇是自己就是那始作俑者,她只恨自己,恨自己瞎了眼?,识人不?清,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自此以后,天天以泪洗面,自怨自艾,整个人瘦了不?少,容颜不?再,更被岳承周厌弃了。

两人成婚多年,原来两人感?情好的时候,她都没有怀上孩子,现在男人连碰都不?愿碰她了,孩子的事更是连影儿都没了。

她怀不?上,那边那一对主仆几个月了,也都没什么动静。

李氏迟迟怀不?孩子,自己也着急呀,她自己琢磨着莫不?是当年落胎没落好,留了病根儿?不?然?相公日日歇在她屋里,早该怀孕了呀!

于是她悄悄去医馆寻了大夫,大夫一番诊治也没发现李氏有什么问题,秋霜身体也康健的很。大夫也说了孩子讲究缘分,莫要着急。这话大抵只能安慰旁观者,并没有安慰到李氏。

相反,看到岳承周对刘七巧的厌旧,她也怕哪一日他?也厌了她,失了宠爱的女人想?要个孩子傍身如何容易。

她明白男人的宠爱都是虚的,只有有了孩子才是自己的底气。于是想?尽各种办法打听生子秘方。

钱倒是花出去不?老少,但?是一个管用?的都没有。正当她心灰意冷之际,姑姑听人说打南边来了个道士,就住红墙巷那。那人手?里的生子秘方可灵着哩,听说好几个夫人吃了都怀上了。只是得本?人亲自去求。

这有何难,第二天她就带着丫鬟秋霜寻到了那道人的住所。待她将门?敲开,果然?见那高人穿着一身道袍,一副仙风玉骨的模样?,心下就信了八分。等?她说明来意,就被那道人请了进去。

方法也简单,服下一副药去,由那高人施展道家生子术,一个月以后孩子就能上身。这么简单还犹豫什么。李氏直接问那道人要了两副药,她和秋霜一人喝下一副药以后,顿觉身子飘飘然?,跟走在云彩上一样?,舒泰不?已,慢慢的,她眼?皮越来越沉,最后竟坐在那里睡着了,等?再醒来只听道长正把最后一句道法念完。

她起?身感?觉有些劳累,坐着就睡着了可不?累人嘛!这道家的经文念起?来怪好听的,跟催眠曲一样?,竟然?让她睡过去了,希望太上老君莫要计较她的失礼之处,赐她一个麒麟儿吧!

许是那道士真有两下子本?事,第二个月她竟然?真查出了有孕。秋霜就没那么好运了。岳承周知道李氏怀孕了,可是高兴坏了。这么多年,刘七巧一直未能有孕,致他?膝下空旷。

他?同窗的孩儿都会打酱油了,他?也着急的不?行,再没有孩子,别?人该在背后议论他?是不?是他?有问题了。作为?一个男人,被人怀疑这方面那可是奇耻大辱!

李氏不?仅让自己有了后,还间接给自己证了明,不?用?沦落到被人背后议论的尴尬境地,他?如何不?高兴。喜得他?在家设宴大摆了三天的宴席。

自此以后更是将李氏宠上了天,后院别?看是刘七巧当家,可下人们最会见风使舵。一个是多年不?下蛋的糟糠妻,一个是身怀有孕的宠妾,用?脚丫子都知道该怎么选择。所以现在的府里隐隐是二房李氏说的算了。

对此岳承周看在眼?里也不?做声,放任了这种局面,让刘七巧寒心不?已。

秋霜见主子这么快就有孕了,认准了那道人是有真本?事的。又见岳承周自知道李氏怀孕,天天的一盒一盒的首饰往她屋里送。打开一看都是些贵重的金钗玉簪,阳光下金光灿灿的,快晃瞎了秋霜的眼?了。打这起?,她得空了就去找那道人,求那生子秘方,

去了好多次,终于在三个月以后也顺利怀上了。十个月以后李氏先诞下岳承周的长子,又三个月秋霜也生下了一个儿子。

岳承周也算是双喜临门?,喜得天天嘴巴都合不?拢,他?虽然?生子晚,但?是谁有他?能耐,一抱抱俩呀!

这后院自从李氏生子以后,就真正换了天,李氏倒更像府里的女主人,而?刘七巧的待遇是一天不?如一天,现在更是比那秋霜还不?如,堂堂的正妻竟然?不?如一个小妾有脸面。有一次秋霜当着相公的面,下她的脸,相公也权当没听见,任由她们作践她。

她的心就在这一日一日的磨搓中真正冷了。她想?跟他?和离,只提了一次,对方什么也没有说。转头第二天早上她要喝羊奶时,那奶被她平日里的抱在怀里的猫儿舔了一口,那猫随即就抽搐口吐白沫倒地而?亡。

原本?死的该是她,是谁下的药不?言而?

喻。自此以后她再不?敢和离,人也有些疯癫了。又过了两年,也就是最近这几天,那道人被官府缉拿了,什么罪名呢:□□妇人。

这还是一对夫妻迟迟怀不?上孩子,听说那道人灵光,就陪着妻子去求药。可那道人只让他?妻子进去,让那丈夫先回家。那丈夫本?来要自己先回家了,终是不?放心又折返回来就在门?口等?着。可左等?不?出来又等?不?出来,他?也会些拳脚功夫,就悄悄翻过院墙,偷偷溜进客厅一看,那客厅一角的软榻上赤裸的一对男女,那男人身下的可不?就是自己的妻子嘛!他?气得当场暴怒,抄起?桌上的鸡毛掸子就抽了上去。

那光溜身子的道人被抽的满地乱叫,他?直接抽到那鸡毛掸子上毛都掉光光了,只剩下一根杆儿,把那道人抽的体无完肤,躺在地上跟只死鱼一样?,进气多,出气少。

等?他?回身再看那软榻上的妻子,竟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含泪给妻子穿上衣服,去报了官,这才将那淫棍的真实面目爆出来。

这一闹可了不?得,舟山府好多家都遭了殃,其中就有岳承周家,他?家那两个孩子可不?就是去道人那求来的。怪不?得跟岳承周长得不?像,原来就不?是他?的种呀!

那邓姐姐只囫囵说了因着那野道人被揭开了真面目,岳承周的两房妾连夜跑了,岳承周急火攻心之下,竟也跟他?去世?的丈人一样?瘫痪在床了。

至于别?的她就不?得而?知了。真实的情况是岳承周确实是急火攻心了。

可怜岳承周做了活王八,给别?人养了几年儿子。他?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人一激怒竟晕了过去。等?再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了。

见刘七巧笑意盈盈的站在那里,他?心里发毛,面上强装镇定道,“七巧,你在干嘛?快帮我松开。”

“我要干嘛?我想?日后日日伺候夫君你呀!你那个李氏跟秋霜一听说那道人事发就跑得没影了。你看最后不?还是我陪着你。”她说着倾身附到他?身上,用?一只手?勾着他?的衣领把玩着。

“你先松开我。”岳承周见她疯得厉害,语气软了一些。

“松开你可以,先喝下这一碗药吧!”她说着端来一碗药送到他?嘴边。

“什么药?”他?警觉的问道。

“要说这药可有故事了,当年呢给咱爹买的药,抓药的方子我见你收在书房了,那年你没毒死我,我就想?起?这方子来了,特地取来,想?着若是哪一天在你身上用?用?,看看这方子疗效如何。”

“你疯了吧,我又没瘫痪,我吃这药做什么。”说着把头往旁边侧去,说什么也不?吃。

不?止不?吃,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刘七巧见他?这个反应,笑意更深了。眼?中的寒光乍现,她使劲擒住他?的下巴,将她的指甲扣深深扣入他?的皮肉。他?吃疼之下被灌下去大半碗药。

刘七巧这才满意的给他?擦了擦嘴。“相公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再给你熬药。”说着给他?盖好被子,命人将门?锁了。

如是七天,岳承周越吃药越虚弱,刘七巧心下就知道了,她爹就是这畜牲害死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她如今做的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既然?他?不?仁,就莫怪她不?义。

她也学着他?伺候他?爹的样?,日日亲自给他?喂饭喂药,只是她加大了剂量,没多长时间就将岳承周送走了。不?知道的只以为?岳承周是受不?得打击,急火攻心而?去。之前来看诊的大夫佐证了这个说法。

那两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她也没有送出去,总归孩子是没有错的,她也不?打算再嫁人了,就留下来当儿子养着了,外人见了谁不?夸她是第一等?的贤良人。

刘七巧听到贤良人这评价的时候,觉得甚是讽刺,她这样?的竟成了贤良人?

从前她婚后努力贤良,却得不?到别?人交口称赞。如今她不?贤良了,倒成了别?人眼?里一等?一的贤良人了。原来世?人对孝顺,对贤良的评价是这般浮于表面呀!

赌不起 等岳欣儿跟高览要启程……

等岳欣儿跟高?览要启程回都城的时候, 正赶上下了一场大雨,因而不得不延误一天,第二天天晴才又整装出发, 出城门的时候正赶上一群出城的送葬的人。岳欣儿透过车帘扫了一眼,正看到打头那个可不就是刘七巧!这女人化成灰她都认得!

只是前世里,她透过后窗看到她笑颜明媚的在岳承周怀里撒娇, 当真是极好的相貌。如今嘛,形容枯槁,看上去比她实际年龄大了一旬不止。看她穿着丧衣的式样,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以妻礼出丧,这竟是岳承周的丧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