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一两个月吧。”方知塬在浅间樱看不见的视线里,得意一笑,“又或许一两天,谁知道呢。”
“你怎么会不知道!”浅间樱撒着娇冰冷戳穿他的假话,手掌却不老实摸了起来,“行程本来就是长官自己说了算,少骗我,我又不傻。”
“那你先去洗个澡?”方知塬一把抱起浅间樱,双掌托住她的臀,“夹紧点,这回掉地上,我可以要负全责。”
“我换洗衣服都没带,洗了出来穿什么啊。”浅间樱两只手勾住方知塬的脖子,恨恨地说,“长官你也太不贴心了。”
“你要不嫌弃,穿我身上这件。”方知塬轻笑。
“我嫌弃!”浅间樱故意扭曲事实,“一个大男人穿浅灰紫带红色暗花的睡袍,好笑人哦。”
“那穿我衬衣吧,黑色,白色都有,随你挑。”方知塬很快给出其他选项,然后贴心补充,“明天我带你去逛商场。”
浅间樱揶揄:“长官居然舍得为我花钱,真稀奇。”
对此,方知塬抬了抬浅间樱的臀,不做表态。
*
两人进了宽敞的浴室,方知塬把浅间樱放坐在洗手台上,低头帮她解鞋带:“还是穿高跟鞋好,脱起来很方便。”
“长官,谁家垃圾装卸工人工作时穿高跟鞋啊。”浅间樱不轻不重地踢他,红着脸扭过头。
方知塬轻轻将她扳过来,却说:“这工作有些辛苦。”
“混口饭过日子,没办法啊。”浅间樱一只脚从侧面紧紧夹住方知塬的腰,自暴自弃又无可奈何地说,“长官又不是不清楚,我脑袋空空,要么去跳舞,要么去干销售,要么做这种粗活。”
说着,抬起方知塬的下颌,神色一变,挑衅道:“长官要嫌弃,那现在你放我走啊。”
方知塬选择沉默,是懒得跟人争论所以沉默的那种高冷气场。
然而,浅间樱不依不饶,铁了心要闹他:“嗨嗨,长官怎么不说话啊,你要嫌弃,放我走呗。反正长官也不忠于爱情,都是玩,你既可以回头找你心上人,也能找其他女人啊。你又不缺女人,招招手多少女人巴巴跑过来啊!”
脱掉马丁靴和袜子后,方知塬打量着浅间樱指甲盖上残留的红色指甲油,若有所思。
过了几秒,他用指肚划了浅间樱脚心两下,这才侧身去拧水龙头,抹上洗手液仔细洗着手心、手背和指缝。
“长官你既然嫌脏,就别给我脱鞋脱袜啊,我又没求你。”
听着耳畔不断传来的叽叽喳喳挑衅声,方知塬湿漉漉的右手一抬,一把托起浅间樱的下巴,水滴从他指尖,一滴一滴蹭在浅间樱细颈上,慢慢滑进背心里。
俯下身,方知塬伸出舌头把她吻住了。
第25章
霎时, 叽叽喳喳声全部没了,只剩下水龙头里哗啦啦的流水声。
时间彻底静止了,浅间樱的脑袋也彻底空了。
她瞪圆眼睛, 一脸的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这回真不是装的, 而是实实在在的惊诧、错愕方知塬不是这样主动、缠绵、黏腻的人,他素来克制、禁欲, 还喜欢忍受孤独寂寞,才不会为了撩拨一个女人, 主动伸出舌头和她接吻的, 面前这个人肯定不是方知塬!
过了好一阵, 回过神,浅间樱粗鲁地用手背擦着唇,舌头已经打不直, 只能结巴道:“长、长官你这几、几个意思啊?作贱我是不是?!”
“没什么意思。”方知塬浅尝辄止收回吻,手指摁在她的嘴角, 来回轻柔地捻磨,抱怨道, “樱,你太聒噪了。”
“嫌我这, 嫌我那, 有意思么。”浅间樱抬起脚狠狠一脚踢过去, 不驯服地宣示, “长官,我不陪你玩了, 没心思!”
赤着脚从洗手台跳下,浅间樱弯腰去提自己的鞋, 别说,方知塬还真讲究,把她袜子对折起来塞在鞋筒里,放得很规整。
走到浴室门口,方知塬没追上来。
再走到卧室门口,方知塬还是没追上来,只不过,门把手可以拧开了。
浅间樱来到客厅,坐在硬椅子上边穿袜子鞋,边咕咕哝哝地骂,此时,方知塬还没追上来,浅间樱嘴一瘪,站起身拿走自己放在一旁的工作服,大步朝套房门走。
拧了拧,门把手都稳如泰山,打不开门。
浅间樱气咻咻回到卧室,准备骂人,结果刚推开卧室门,就被方知塬从身后抱住。
那股令人沉醉的木质香,灌入浅间樱的鼻腔,接着像一张摸不着的天罗地网将她裹住,紧紧裹住,于是她屈服、缴械投降了。
“长官,你对我一向都不好,很不好。”浅间樱扭过身,双手从睡袍里穿过,回搂住方知塬的腰,脸颊贴着裸露的胸膛,委屈地开始控诉,“每次都是上一秒还浓情蜜意,下一秒长官就对我冷言冷情,推开我,要赶我走,为什么?”
方知塬亲吻她的发丝:“以后不会了。”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我选择这次不再和‘它’对着干。”
“ta是谁啊?”浅间樱仰起头,湿漉漉的眼睛望向方知塬,“谁让长官这么对我,我要去揍ta。”
“那你揍我吧。”方知塬被她这句幼稚话逗乐了,过了一会儿,他说,“樱,我抱你进浴室。”
“长官,我今天先回家住,收拾点衣服好带过来。”浅间樱踮起脚亲了下方知塬的嘴角,与他商量,“明天下班后来找你,好吗?”
想了想,“好。”但接着话锋一转,方知塬提出交换要求,“我待会儿开车送你回去,你现在先陪我。”
于是,两人你侬我侬地栽倒进身后的大床。
方知塬将浅间樱压在自己身下,他捧起浅间樱的头,认真亲吻,从发丝,到额头,到眼皮,到鼻尖,到左右两边脸颊,到下颌,到脖颈……却始终规避着接触她的双唇。
浅间樱“沉溺”在方知塬的亲抚里,看得出,他动作很生疏,不由想起有次方知塬嘲笑她,说她明明就是生手,偏偏装得很老练。
如今看,他不也一样么。
思及此,浅间樱“啊”一声长大嘴巴,伸出舌头来回晃动,那意图简直昭然若揭,透着明显的期待。
方知塬停下动作,从她的脖颈间抬起眸子,那双被浅间樱夸着想珍藏起来不让别人看的漂亮双色瞳,猛地一缩,透过镜片,直勾勾看着那条活泼乱动的粉舌。
过了足足两分钟,方知塬重新埋首亲吻着浅间樱脖子处的嫩肉,接着转向她的耳垂、耳廓。
方知塬这一举动,让浅间樱恍惚,先前方知塬伸出舌头主动吻她,究竟是真实的,还是她幻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