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1 / 1)

“你把他娶回来作甚!”

皇帝曾流放伯相羽一家,现在还没脱去伯相羽贱籍,卓高觉得他的混账儿子娶个男狐狸精有百害而无一利。卓沈忻也不敢说明,只是硬着头皮道:

“父亲,此事你不要管了,陛下已经恩准了我与他的婚事,若我不娶,是违抗皇令。”

卓高气得重重咳嗽,被仆人扶着,气走了。屋子里,伯相羽躺在床上,清晰地听到院子里的对话。他与卓沈忻本是旧识,因他父亲伯弦与卓高交好,互为知己,故他与卓沈忻小时候也时常见面。

卓沈忻小他三岁,向来仰慕他的才华。虽然他在束发之年已经名满洛阳,还受到先帝的赏识,但从不引以为傲。他全家被流放时刚满十七岁,按理说父亲早该为他考虑婚事,但伯弦大概得了先帝提点,在他前两年面圣后对他要求愈发严格,连侍女都没给他安排个。

伯弦去世前曾经叮嘱他,此生要远离洛阳,再不可踏入洛阳半步,他虽是不懂,但父亲也未明说。伯弦直到去世前都没有将原因告诉他,只是让他永生不可踏入洛阳半步,永生不要招惹皇室子弟。

现在,他因为漂浮不定的命运又留在了洛阳,还要被许配给两个男子为妻,倍感绝望。

昭珏那日还是去了卓府,打听了美人受来抢人的情况,留了一百禁军守在府上,怒道等他们成婚完一年、伯相羽怀子以后这些禁军才撤走。

昭珏那日不光来打听了美人受的情况,还不要脸地递给卓沈忻一个小盒子,说里面是从南疆的巫族求来的神药,男子吃了也可有孕。卓沈忻只需每日偷偷将一粒药丸捏碎在伯相羽的饭食里,神不知鬼不觉让他吃下去,到时候伯相羽承欢多了,自然会有孕。

卓沈忻满脸惊异,又羞耻尴尬,若他那未过门的夫人知道自己还要生孩子,怕不是要死。昭珏笑眯眯道:

“爱卿放心,药,只管让他吃,吃完了朕那儿还有许多,保管让他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卓沈忻看着皇帝恶毒的目光,觉得伯相羽实苦。当日昭珏就要卓沈忻喂伯相羽吃一粒药,还留了个侍女,美其名曰给伯相羽当仆人,实际上却是在监视他。

卓沈忻实在想不通皇帝为何对伯相羽那么大恶意,若是因为皇后,伯相羽委实倒霉。昭珏又笑容满面道:

“最好让他给爱卿和忠儿一人生一个!”

卓沈忻:“…………”

当日昭珏唠唠叨叨说了大半天才走,卓沈忻等皇帝走后去看了伯相羽。昭珏留下的侍女偲儿已经提前服侍上了伯相羽,卓沈忻看伯相羽已经睡了,轻轻挥退了偲儿。

伯相羽脸色苍白,睡梦中也神色不安,卓沈忻握着帕子轻轻擦拭他额头的冷汗,心底轻叹:

“羽儿,你为何要去招惹皇后啊,为夫也被你害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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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受追着乌累若到御宅门口,拉住他的手道:

“查干,你误解我了!”

乌累若想到他已经有三个夫君,却还惦记着那琴师,就格外委屈,气道:

“绒儿,我自问待你不薄,为何你一次次用此事羞辱我,你将那琴师留在身边,难道还想着将他收入你的房内?”

美人受羞窘不已:“我哪有……”

他说这话底气不足,有色心没色胆,若他真敢与伯相羽搞到床上去,昭珏不会活剐了他,只会活剐了伯相羽。

乌累若见他明显还有点惦记,气急败坏甩手进去。美人受立刻拉住了他的手,别扭哄道:

“你别气了,我不会那样做的。”

乌累若依旧在气头上,美人受好死不死说了句:

“我就是心疼他,看不得他受苦。”

乌累若本来气消了点,这下彻底恼火了,甩开他的手就进屋了。美人受追他到房门口,被他当面摔了门。美人受碰了一鼻子灰,好不窝囊,伊尔丹又跑出来看戏,双手抱臂,倚靠在廊柱上,不怀好意看着他。

伊尔丹冷脸道:

“你才进宫一天,又怎么惹我哥生气了?”

美人受觉得现在他的夫君没一个听自己话,气汹汹道:

“要你管!”

伊尔丹白了他一眼,也气哼哼走了。傍晚的时候,昭珏还在卓府里使坏,美人受留在御宅吃饭。乌累若不出来吃,餐桌上只有美人受与孩子们,伊尔丹自己先吃了,不想见美人受。敖敦和萨仁下午在院子里玩了小木剑,打来打去的,现在很兴奋,吃饭时又没了伊尔丹管着,很闹腾。美人受管不好两个小儿子,对仆人道:

“去将两个匈奴王请来。”

仆人一会儿回来,脸色犯难,两个匈奴王都不过来。美人受气得放下碗,对乖乖吃饭的苏日勒道:

“去将你二哥三哥叫来,让他们来哄敖敦萨仁吃饭。”

苏日勒乖乖听话,不一会儿,伊尔丹跟着他过来了,黑着个脸,乌累若依然没出来。伊尔丹一来,两个小王子立刻就老实了,乖乖坐在椅子上,自己用勺子舀碗里的肉羹吃,不好好吃饭父王会打他们屁股。美人受看伊尔丹教管孩子竟然还挺有一套,说了点好话:

“夫君,你在洛阳多留一段时间吧。”

“怎么,想赶我走?”

伊尔丹挑着眉,冷刺地看过来,美人受被噎得说不出话,很久没有仔细看他,觉得他真是越来越有脾气,越来越不会顺着自己了。美人受注意到他脖子上老带着一个黑乎乎的项圈,好奇道:

“夫君,你脖子上戴的什么呀?为什么不摘下来?”

“…………”

美人受看伊尔丹突然一脸杀气,要大爆发一样,不解地看着苏日勒,苏日勒乖乖低下头,小声提醒他娘:

“娘,那是陛下给哥哥戴的,取不下来。”

美人受差点没笑出声,自然猜到是什么,正色道:

“夫君戴着还是挺好看的,以后别取了。”心里将伊尔丹大骂了个遍,谁让他以前欺辱自己最狠。

伊尔丹牙关咬得咯嘣咯嘣响,他脖子上的狗套子比他哥的还结实,估计昭珏也是故意的,存心不让他取下来。伊尔丹取不下来,暗地里想报复昭珏,也给他定制了一个狗套子,比自己脖子上的还沉,就是没有找到机会让昭珏戴上。

长期戴狗套子毕竟对脖子不好,伊尔丹近些日子想尽办法,只能用小钢锯一点一点锯,但不知道要锯到何年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