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受气得拔了侍卫的剑抵在他的脖子上,怒道:
“立刻让开!”
卓沈忻跪着不让,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娘娘可怜可怜小的吧,臣……臣真心喜爱他啊……”
美人受:“…………”
卓沈忻看他不为所动,又抬出了皇帝:
“娘娘不可鲁莽呀,若是让陛下知道了……这可是死罪……”
美人受气得发抖,恨不得削了他的脑袋,怒斥:
“少在我跟前假惺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哥哥面前说了什么坏话,你就是和他一样,存心想折辱白公子!”
卓沈忻委屈得要上天,这明明是在折辱他,但他又没有任何办法,还是哀求道:
“娘娘不可将他带走啊,臣……臣再过几日就要娶妻了,请帖都发完了,若是让人知道臣的未婚妻婚前私自逃走,该要闹多大的笑话!”
美人受怒不可遏:“你现在不觉得这就是个笑话吗!”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卓沈忻自然知道,但皇帝存心如此,到时候朝堂百官都得来喝他的喜酒,他这几日上朝都恨不得贴张面具,他真是把卓家的脸都丢光了。
争吵之间,伯相羽幽幽醒来,迷迷糊糊看到陌生的男人抱着他,吓得要翻滚到地上。乌累若稳托着他,伯相羽吓得大叫:
“放手!放手!”
他这段日子受够了惊吓,整个人都像只病猫,遇到点事情都要炸毛。伯相羽从被子里滚了出来,身上着单薄的寝衣,吓出一身冷汗。侍卫们看到他白净的脚踝和脚掌露出来,虽说他是男子,但既然已经许配给了两个郎君,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看。伯相羽没有快要为人夫的自觉,滚在地上崩溃地往前爬,卓沈忻看到他小腿都露出来,侍卫们神色暧昧,好不尴尬。
卓沈忻看美人受态度强硬,只好使了个眼色,让自己的仆人去宫里请皇帝,自己哆哆嗦嗦站起来,要去扶伯相羽。美人受还用剑抵着他脖子,怒斥:
“你休敢碰他!”
卓沈忻看伯相羽大腿都要露出来了,这又是在卓府门口,周围人来人往,他脸丢尽,气道:
“娘娘,我……我那未过门的夫人衣不蔽体,你先让小的给他穿件衣服!”
伯相羽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听到卓沈忻这么一说,羞恼地用寝衣遮住大腿,恨恨瞪了眼卓沈忻。伯相羽自全家被贬后流浪十多年,本想着赚够了钱想办法摆脱贱籍,将来再争取入仕,娶妻生子,没想到却在南阳郡偶遇美人受,曾想过入赘燕府为小婿,依附美人受。但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昭忠霸占身子,现在还要嫁给卓沈忻。
卓沈忻急忙要去脱自己外衣搭在他身上,乌累若也颇觉尴尬,他本来将伯相羽当普通男子看待,被卓沈忻这么一说,竟也不好意思看他,更不好意思抱他了。乌累若将被子搭在伯相羽身上,遮住了他的腿。
卓沈忻看他未婚夫大腿被遮住了,才哀求美人受:
“娘娘,你体谅体谅小的吧。”
美人受觉得他真是无耻,让乌累若再去抱伯相羽,乌累若却不肯了,侍卫们也不肯,唯恐轻薄了人家未婚妻。
美人受气急败坏,扔了剑,亲自要去扶伯相羽起来,卓沈忻又不高兴了:
“娘娘,你怎可一而再再而三与我那未过门的夫人纠缠,难道娘娘还想着……”
美人受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乌累若立刻不高兴了,拉住了美人受,醋道:
“绒儿,你不准再去管他的事。”
美人受不可置信地瞪着乌累若,乌累若看看美人受,又看看伯相羽,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皇帝做得对,伯相羽这个男狐狸精还是嫁了的好,将美人受拉到一边,不满道:
“绒儿,我看那卓尚书真心在乎那个琴师,此事你不要管了。”
美人受气道:“查干,你怎么也要和我作对!”
乌累若问:“若是你将琴师带走,准备带他去哪儿?”
美人受气哼哼:“自然是将他留在身边,不受别人欺辱。”
乌累若怒道:“你还不死心!”
乌累若气得甩手走了,美人受解释不清,慌忙要去追他,侍卫们自然也一哄而散。伯相羽看美人受又走了,气得眼泪都掉下来。
卓沈忻看卓府门口终于清净了,冲着美人受方向幸灾乐祸大喊:
“娘娘慢走,此事……臣绝不告诉陛下!”
美人受追着乌累若,回头对他道:
“你休敢碰他!”
卓沈忻心里翻白眼:“我不碰难道让你碰?”
等人都走光了,卓沈忻才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的未婚夫,伯相羽脸色惨白,还追着美人受的方向看,低哑道:
“燕公子……”
那哀戚的模样,卓沈忻看了都忍不住心软,好言好语对他道:
“夫人,请回吧。”
伯相羽下巴上滴泪,貌似没听到,还盯着美人受远去的背影,卓沈忻就晃晃悠悠站起来,理了理衣服,走到他跟前道:
“夫人病体不便,为夫就只好抱你进去了。”
259
卓府,卓沈忻连人带被子将伯相羽抱回了西厢房,累出了一身的汗。卓老太爷刚刚颤巍巍从床上起来,听说皇后娘娘没抢到人又走了,气得用拐杖又打了卓沈忻一通。
卓沈忻在西厢房外的院子里挨打,痛得哎呀哎呀直叫,又不敢还他爹的手,只能生生受着。卓高恨铁不成钢,气得发抖,用拐棍指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