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司铎回答的很快,“不是我。我下午离开她家之后没有再和她联系过。”

谢珩和贺南枝暂时没理会许司铎这时候还在话里暗戳戳的刺他们的行为,“我知道了,我现在出发,先这样。”

谢珩正要挂断电话的时候,许司铎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你来了之后打算怎么办?”

方案有很多,但没有一个是最优解。

“还能怎么办?”贺南枝嗤笑,“该不会到现在你们还觉得大家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握手言和吧?”

谢珩没有说话,贺南枝继续说:“既然我们不可能让某个人独享她,那就只能让她接受我们,不论用什么方法。”

依旧是沉默,贺南枝啧了一声,“你们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恶不恶心?”

谢珩笑了一声,“我没问题,许狐狸你呢?”

许司铎似乎轻叹了一声,“我知道了。其他的等你到了之后当面说吧。”

电话挂断,房间里只剩下斗牛犬撕咬羊绒毛巾的声音。

贺南枝这次也有点烦了,“Shirley,坐下。”

斗牛犬立刻坐了下来,对着贺南枝吐舌头。

“把这里弄干净。”谢珩收起笔记本电脑起身上楼的时候又转过身,“还有,把它给我弄走。”

“许区长,张助的家人到了。”

许司铎回过神来,把手机放回口袋,“我马上过去。”

病房门口吵吵嚷嚷的。

张助理黄灯抢行,和另一辆过路口不减速的轿车撞在了一起,运气也实在不好,两个驾驶员都进了ICU。

本来只有另一方的家属在,现在两方家属都在,又哭又吵的闹得不可开交。

许司铎有点头疼,手机这时候又响了起来。

界面上跳出一个字:爸。

许司铎面色微沉,走过去的步伐一顿,对旁边的人说:“我再去接个电话,麻烦你去找个护士或者医生帮忙调解一下,毕竟是在医院,不要吵闹打扰别人休息,有问题可以去别的地方商议。”

“好的,我这就去。”

0086 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结构

许司铎重新转身,把电话接起来,对面直接劈头盖脸一顿骂。

“许司铎,你是不是嫌我现在过的太安稳了,非要给我惹出点是非来?”

许司铎没有辩解的打算,直接说:“对不起,爸,这件事情我会解决好的。”

“你拿什么去解决!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我找人给你摆平,你别去趟这趟混水了!”

许海民骂了几分钟,来来回回说许司铎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整天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后他严厉的问:“你去怀州警局里捞的人是怎么回事?还是和间谍有关的人,你知不知道这种罪名的严重性!”

许司铎看着窗外,这里是南方,一个冬天也不见得会下几场雪,但这时候竟然悄无声息的开始下雪了。

雪花不大,像是一片被吹散的蒲公英一样慢慢飘下来。

“许司铎,我在问你话呢!”

许司铎回过神来,“那是南枝的女朋友。”

他看着窗外的雪,语气平静的说:“间谍在跟的是南枝,这几天南枝在燕州陪他爸妈出不来,就拜托我帮忙捞个人,这件事情您要是不放心的话也可以让人去跟进一下。”

“不早说。”许海民的语气缓和了一点,“南枝那小子都有女朋友了,你也该结婚了。叶家的孙女你既然看不上就算了,我本来也不看好,过年的时候我让你妈给你再安排几个人见见,谈个半年就差不多能结婚了,最好明年就怀上,赶在三十岁把孩子生了。”

许司铎诚恳的说:“我知道了,爸。”

但反光的窗户上映出来的却是一张带着点厌烦和不耐的脸。

谢珩坐的高铁早上六点半到站,许司铎打车去接他,结果谢珩喊了分公司的人开车过去,反而变成了谢珩接许司铎。

谢珩让司机把车留下就行,许司铎自觉自己是三个人里最年长的,往驾驶座走,却被谢珩喊住了。

“不敢劳烦许区长给我当司机。”

谢珩自己坐了驾驶座,等许司铎上车后先问:“你的事情搞定了?”

许司铎也学着谢珩的语气笑着说:“许省长找人帮我去摆平了。”

谢珩微微挑眉,听出许司铎话里暗讽的意思,发车的时候状似随口问:“你真打算扳倒你爸?”

“怎么?只允许你这么干不允许我这么干?”

许司铎的语气平淡温和,谢珩却笑出声来,“怎么会?你想清楚就行。”

许家和谢家不同,从政和行商向来都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处事方式,谢珩要夺谢振的权只要他谢珩比他父亲更有能力就行。

但官场上认得不只是能力,许海民拥有的一切不像谢氏集团一样能由许司铎来继承,更有可能的是许海民一倒,许司铎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许司铎想的当然比谢珩更通透,“我爷爷这几年的身体开始走下坡路了,再过几年他的名号不好用了我就彻底失去机会了。等到之后一切尘埃落定,我爷爷会明白怎样才是对许家最有利的决定的。”

谢珩又笑,所以他才说许司铎是个比他还要心黑的人。

至少谢珩对谢振的恨意有充分的缘由,最后他也不过是夺权之后把人赶到国外,谢振每年依旧拿着谢氏不菲的分红潇洒自在,甚至还潇洒到去赌场差点被人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