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这日两位主帅终于下令出击了!众将士欢呼雀跃,不明就里的还以为已经打赢了匈奴哩!夏钰和庞墨吩咐后军押送数千头牛羊往匈奴阵前去,起先匈奴有一两队人马兴高采烈地离阵跑来赶牛羊群,没过多久便被几名身着怪异服饰的人阻止了。这之后匈奴大军按兵不动,屏声息气。

夏钰和庞墨见计谋失败,便命前军准备出击。匈奴那边观望着动向,见西秦列好了阵,各路大军亦纷纷列好阵型,随时可以出击。

“咚!”“咚!”“咚!”“呜!呜!呜!”“咚咚咚咚咚咚咚!......”“呜呜呜呜呜呜!.......”战鼓起!战号鸣!两支军队顿时朝着对方狂奔而去。马蹄如雷,嘶吼裂云。短兵交接,一阵人仰马翻。你来我往,生死不由己。不一会儿,青草便被染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股腥臭,直欲呕吐。

毕竟匈奴人从小在马背上长大,渐渐地西秦这边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了。众将士虽奋力拼杀,奈何先天不足,局势慢慢地朝匈奴倒去。半个时辰后,终于有将士忍不住转身逃去,有了第一个,接着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的将士开始溃逃,个个慌不择路,只恨少长了两条腿。后面的匈奴骑军大声怪叫,面容狰狞,嘴泛狞笑,像他们平时赶牛羊那样一路追着西秦军队。

西秦溃军来到了城门下,可城门紧闭,有将士高声哀求,有将士破口大骂,但城门依然紧闭,纹丝不动。后方的匈奴大军转眼便追至,一个个眼神凶恶,看着这些丧家之犬。

忽然,城楼上高呼“断吊桥!”接着,“砰砰砰!”的轰隆声接连响起,震耳欲聋。匈奴大军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那萨满大巫师与部分未过护城河的匈奴人看着方才好端端的吊桥突然就成了残垣断壁,碎屑狂飞,一个个都傻眼了。这时,城门迅速地打开,无数西秦士兵嗷嗷大叫手中的利刃向着匈奴骑兵狠狠挥去;城楼四方站满了□□手,张弓搭箭,弦如满月,瞬间,天空变得灰暗,地上响起阵阵惨叫;远方,大地颤抖,乌压压的黑点由远及近,咆哮者奔驰着冲入匈奴阵中,掀起一片刀光血影。

城中,“镇北王”府邸,楸枰上白子被分割、围困,已是回天乏术了。一声轻笑,庞墨道:“夏兄棋艺让人防不胜防,这局本王输了。”

夏钰道:“王爷若不是心急了些,或许还有得一搏。”

庞墨摇了摇头,不语。夏钰道:“不如出去看看局势如何了?”庞墨答允,二人并肩而行。及至半路,有斥候飞奔而来,高呼“西秦大胜!西秦大胜!”“匈奴大败!匈奴大败!”二人顿住身子,相视一顾,继而喜形于色,春风满面!

“哈哈哈哈!夏兄,此番大捷,大将军功不可没啊!哈哈哈!”

“这是王爷的支持与前线将士们的拼搏,本将军不过出谋划策罢了,最值得敬重的是哪些为胜利而牺牲的人,他们才是最伟大的人!”

“大将军作那和尚悲天悯人的姿态何故!他们作为军人,为国捐躯乃理所当然,更何况他们这回没有白白牺牲,他们的牺牲换来一场史无前列的大捷,他们在九泉之下亦会感到光荣!况且经过此次战役,匈奴二十年内都将不敢南下!所以一部分人的牺牲换来长久的和平,那是值得的!那是光荣的!”

“王爷有王爷的观念,我有我的观点,咱们搁置一旁,不必争论。待安顿好众将士后,我便回朝。”

“这么匆忙?!夏兄为何不多呆一些时日?难得战争结束,本王还想与夏兄游山访水,领略一下边塞风光哩!夏兄再留一段时间可好?”

“......多谢王爷了,但我添为大将军,当以公事为重,须得尽快向陛下报与此次情况,不敢丝毫怠慢。还请王爷恕罪。”

“......原以为此次相聚你我能够如昔日畅怀痛饮,洒脱不羁!呵!罢了!”

“昔日已逝,如今身在其位,有些事便身不由己,再无从前那般无拘无束了。”

“昔日已逝......本王祝大将军凯旋而归!”

“多谢王爷!相信陛下亦会嘉奖王爷的。”

“呵!我要他的嘉奖干嘛......”

☆、第 3 章

第三节

这日恭帝率文武百官于宫门外侯立,未几,有快马来报,言大将军已至城外。恭帝颇为心切,在一干大臣劝说无果的情况下,带上侍卫奔向城门。

及至城门口,便伫立不前,原来是大将军也刚好到达城门。

夏钰心情得意,心想将那巨大的喜讯赶忙说与陛下,正自思附,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电光般传来,定睛望去,数十名宫中侍卫簇拥着一名雍荣华贵的男子,勒马立在前面。夏钰看清那男子的面容后,大吃一惊,急忙下马上前,叩首:“陛下屈尊相迎,臣惶恐,还请陛下返回宫中,以免臣担忧。”

恭帝目光炯炯,道:“卿多虑也,天子脚下,宵小安敢前来?卿挂念朕的安危,朕甚是高兴;卿又可知朕亦牵挂着卿,每日忧心忡忡,食而无味?”

“臣惭愧,劳陛下心神难安。陛下,不如先返回宫中,告知百官喜讯,如何?”

“哈!阿...大将军总是这般客套。行,先回宫吧。”

“陛下英明。”

“呵呵,大将军此次大破匈奴,扬我国威,老臣在这恭贺了!”“哈哈哈,大将军神机妙算,运筹帷幄,杀得那匈奴丢盔弃甲,溃不成兵!不愧是我西秦“军神”啊!”“大将军......”

夏钰不得不听着这些恭维之语,并一一还礼。算了,忍忍也就过去了。直到中车令发声,热闹的场面才逐渐冷静。接着恭帝道:“大将军立下不世之功,朕自当会重赏!傍晚,朕将在章华殿举办宴会,到时文武百官一并到场,替大将军接风洗尘!”

“吾皇万岁!”

后宫,上林苑。夏钰与恭帝赏花品茗,一派惬意。恭帝满面红光,道:“阿钰,你总算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呵!难道陛下希望微臣缺胳膊少腿?”夏钰不由调笑。

“胡说八道!你若身体残缺了,朕就拿庞墨的给你接上!”

“呃,陛下,貌似不干“镇北王”的事儿吧?”

“怎么不相干!你若在他地盘上出事,难道朕不唯他是问?”

“呃呃。哈哈!微臣真想知道“镇北王”的心里阴影,哈哈哈。”

“哼!他全身是阴影又能把朕如何?”

“哈哈哈!阿...陛下还是这么任性。”

“那是因为朕一直没变,可阿钰你却变了。”

“......陛下能别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么?”

“为何不能说?朕如今是九五至尊,谁能把我怎么样?除了你,阿钰。有时候我真分不清以前的“阿钰”和现在的“阿钰”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从前的夏钰是京师“玉公子”,今时的夏钰是西秦大将军,陛下!”

“是么?“玉公子”?大将军?夏钰?呵呵......”

“陛下,微臣告退。”夏钰面无表情,离开了上林苑。恭帝独自在水榭中,神情凄然。

不知不觉便到了冬天,寒意森森,北风凛凛。

这日夏钰处理完案牍,正欲回家,忽然舍人来报,言恭帝正朝“将军府”行来。夏钰顾不得震惊,慌忙整理好衣襟,疾步去往门口。及至门口,但见守卫森严,六匹马拉着黑色的乘舆,肃立于门前。夏钰上前行礼,从乘舆里传出声音“大将军不必多礼。朕一时兴之所至,微服出访,又觉一人所思有限,便约大将军与朕一道,巡察民情。请大将军入内。”

说罢不待夏钰拒绝,已有宫人放好车凳,夏钰只得上舆。甫一进入,一股温暖扑面而来,立即洗去了身上的寒意。恭帝端坐中央,浅笑道:“阿钰,朕有没有扰着你?”

夏钰道:“陛下厚待,逾礼让微臣进入此间,微臣诚惶诚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