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微臣怎敢直呼陛下的尊讳?”

“有何不可?难道我会因为这点小事怪罪你吗?阿钰,你现在心里究竟是怎样想的?”

“......微臣心里装的是家国百姓,身躯属于西秦,效忠西秦皇帝,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僭越违礼。这便是微臣的本心。”

“呵,这就是你的本心?大将军?多么堂堂正正,多么大义凛然,朕都自愧不如啊!”

“陛下折煞微臣了,微臣万万不敢与陛下相比,陛下犹如皓月,微臣不过是萤火,不值得陛下看上一眼。”

“哈哈哈,你真是这样想的吗?敢对朕发誓吗?”

“......陛下,微臣还有公务处理,先告辞了,望陛下勿怪。”

“呵,怪你?朕会怪你么?阿钰......”

☆、第 2 章

第二节

旌旗猎猎,风声呼啸,天地肃杀。

数日前,边关军士急报,匈奴大举来犯,浩浩荡荡,气势汹汹。恭帝与众朝臣虽有准备,但亦不免震惊愕然,随后恭帝与众臣大致

了解情况并详细商议后,便决定由大将军率领禁军奔赴边关,连同“镇北王”一道抵御匈奴,伺机反攻。

这日大军出征,恭帝率一干文武大臣于阵前祭军神。祭祀毕,大将军与众将出列誓师,慷慨激昂,直冲云霄。

恭帝信心倍增,对大将军道:“卿此去路途漫漫,舟车劳顿,万望珍重身躯;且战场刀剑无眼,弓矢飞窜,望卿谨始如终。”

大将军不胜感激,道:“陛下的叮嘱臣定当铭记于心,时刻自省。臣此次与众将士均携必胜之念,心怀陛下的意志与朝廷诸公的期望,必定教那匈奴蛮夷铩羽而归,血染千里!臣,以此为誓!”

大军情绪高昂,不由高喊“必胜!”“必胜!”。恭帝与众臣信心满满,神采飞扬。

大军开拔,旌旗招展,烟尘滚滚,遮天蔽日。恭帝凝望着那道渐渐远去的身影,低声呢喃“阿钰,你一定要给朕完好无损的回来......”

从京师到北方边关,寻常需得二十余日不可,但这回乃精锐禁军且有“用兵如神”的大将军夏钰率领。夏钰深知兵贵神速,故而一日“急行”一日“常行”,张弛有度,不到半旬,便临近边关。

这日夏钰正与诸将商讨军况,忽有探马来报,言前方有大批骑兵向此驶来。夏钰上马,带上亲兵肃立于阵前。不多时,前方骑兵在三丈远停下,勒紧缰绳,分立两旁。俄顷,一人从中越出,朗声道:“对面可是大将军否?”

夏钰听到话声,舒了口气,回道:“正是!敢问阁下是镇北王否?”

那人道:“果真是大将军也!本王翘首以盼可算来了!哈哈哈。”

夏钰策马上前,那人也如是,二人距离一尺停下,不由相视大笑。那人笑道:“一别经年,本王甚是牵挂,不知夏兄可还安好?”

夏钰道:“多谢王爷挂怀,本将军一切安好,就是此间那匈奴坏了气氛,不然在下少不得向王爷讨一杯酒水,品一番美食。”

“哈!这有何难!带你我二人灭了那匈奴,于天漠王庭教那阏氏斟酒,居次作舞,不胜美哉!”

“王爷好志气!本将军期待那一天到来,到时还望王爷莫要忘了,哈哈。”

“哦?夏兄这算是与本王约定吗?”

“呃,哈哈哈,王爷莫不是想让本将军及诸位将士在这吹风沐浴?”

“呵,本王疏忽,大将军莫怪,还请移步城中,稍作歇息。”

“王爷客气了,请。”

适才与夏钰交谈的“镇北王”乃西秦四大王族之一的庞氏王族,其祖上因功封王,世代镇守北疆,抵御匈奴等蛮族。正是有庞氏镇守西秦北方,期间虽有匈奴骚扰,但从来没有越过边关,侵入关内,因为历代西秦君主亦是相当倚重庞氏。

当今“镇北王”庞墨,文治武功皆不凡,不仅数次击退匈奴进犯,还一度率军深入天漠大草原,击溃匈奴十一部族,使匈奴人闻风丧胆,“小儿止哭”。又将边境诸城经营有方,劝课农桑、修渠灌溉,使原本贫瘠的边城一片生机勃勃,百姓称赞,家家供奉。

数年前庞墨曾到京师述职,便在那时结识了夏钰。二人性情相投,兼庞墨和善又风趣,于是经常同游,不多时便互为知己了。虽不久庞墨便返回北疆,但二人仍有书信往来,不曾断绝。

夏钰到得庞墨府中,二人落座,庞墨道:“夏兄今贵为大将军,率领精锐大军来到北疆,想来已有万全之法咯?”

夏钰道:“王爷莫要取笑我了,世上哪来万全之法?不过是一些微末想法,说来见笑。”

庞墨“呵呵”,道:“你我二人何须客套,那样岂不落了俗?本王真心诚意向夏兄讨教,望夏兄不吝赐教。”

夏钰道:“王爷真挚坦荡,在下惭愧。其实我也是查阅了大量有关与匈奴作战的记载,发现前朝有一名将曾大破匈奴,于是我便想效法,再结合我的研究推断,试上一试。”

庞墨惊讶道:“那位“匈奴克星”将军的事迹我亦有所耳闻,但当初那位将军可是蛰伏年余,且彼时匈奴麻痹大意,才吃了败仗。

今匈奴数十部族二十余万战士,当中又有萨满“大巫师”数人,恐怕收效甚微啊。”

夏钰笑道:“王爷说得对,今时不同往日。但是,只要有用,只要方法得当,不论再老套,亦会有人中招。就好比赌坊老千,不过是换着花样,骗人罢了,但仍然大有人前去自愿“被骗”。”

“哈哈哈,夏兄的比喻一如既往生动贴切啊,好,既然大将军胸有成竹,本王亦会全力支持。”

“本将在此替数十万边关百姓将士多谢王爷。”

“哈哈,夏兄你又这样。来来来,今日你我不讲礼仪,只论情谊。”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奥那愣,前方出现大批牛羊群。”

“哦?值此两军交战之际,西秦人在搞什么阴谋?不对,赶快吩咐先锋军,教他们切记不可追赶牛羊群,否则大事不妙。”

“遵命!”

匈奴的萨满大巫师高座在辇上,面带得色,不屑道:“竟用几百年前的计谋来作战,看来西秦是没有人才可用了,这次一定要狠狠地教训西秦人并给他们一个终生难忘的耻辱,哈哈哈哈。”

匈奴人暂表不提,且说夏钰和庞墨。那日二人私下商量了一番对策,第二天便叫齐禁军与边军相关将领,与他们大致说了相关策略。诸将皆不解,但亦不得不照主帅吩咐去做。于是众将士坚壁清野,筑垒营寨,随后,夏、庞二人又遣人告知诸将,没有允许,不得擅自出战,否则立斩!诸将哗然,但无人敢违抗,盖因“镇北王”威名赫赫,给夏钰撑腰,所以诸将不得不忍耐。

此后一连月余,匈奴叫阵数十次,西秦方面丝毫不搭理,每次都教那匈奴人汹汹而来,悖悖而去。而西秦上至诸将,下至众兵,无不憋着一口气,一股火,却无处宣泄。因此每次看见那匈奴人双眼便充满血丝,磨刀霍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