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被段洁卖掉的手链重新还给?他?,让他?来这儿,没有拒绝自己突如其来的吻……姜津愣神地看着天花板,心里复杂难以概述。他?摸上了自己的嘴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当时还隐隐尝到了血腥味。
好像……自己确实把禾厉咬的不轻……
明明束带已经脱落,他?也没有摘掉眼罩,白白错过?一个绝佳的机会。
姜津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里,耳尖都在发红。
今天正?是开学的日子,下午他?回到学校,进宿舍的时候陈玉已经在收拾东西。没过?一会儿,魏黎也拖着箱子进来。
姜津听?到声音,拉开床帘正?想跟他?打?个招呼,看到他?的一刹那有些意外。
其实魏黎跟放假前的区别不大,但是他?罕见地戴上了口罩,鼻梁以下就隐藏在无纺布里,严严实实不漏一点缝隙。
陈玉也发现了,有点疑惑,冲他?开口:“你怎么了?我记森*晚*整*理得你从来不感冒的啊,怎么还戴上口罩了?”
“我又不是神仙,当然会感冒。”魏黎凉飕飕地开口,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姜津,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他?的嘴唇,情绪有点复杂。
他?迅速把头又低下来,眼神移走。他?还是第一次面对姜津眼神飘忽。
姜津一个激灵,连忙说:“我柜子里还有感冒药,你吃一点,睡一觉就好了。”
之前魏黎那么照顾生病的自己,姜津一直没找到机会报答。因为魏黎从来不生病,连个发烧咳嗽都没有过?,精力一直很旺盛,让他?不止一次感叹身体果然是重要的本钱。
这次难得魏黎身体有点不舒服,自己得好好偿还恩情。
他?正?要下床去拿,又听?见魏黎往上捂了一下口罩,重重摁了一下鼻夹,闷声闷气地说:
“不用,小感冒,不用吃药。”
姜津讪讪地停住:“好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今天的魏黎有点奇怪。但哪里奇怪,他?又说不出来。
听?魏黎说话一切正?常,没有哑嗓和鼻音,看起来面色也不红,感冒确实不太?严重。他?也就不过?多追究,老实缩回床里。
与此?同时,手机铃声响起,姜津看见上面的名字下意识抖了一下,瞅了一眼外面的陈玉和魏黎,他?们两个都在忙自己的事情。
哪怕是这样他?也不太?放心,便伸手把床帘拉得严严实实。
姜津这时候才摁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边,咽咽唾沫,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妈。”
鉴于上次的教训,他?猜测应该又是一条坏消息。可是自己平时还要兼顾上课,已经没有精力再去赚钱了。
他?缓缓闭上眼睛,等着宣判。
不过?,等段洁机关?枪似的说完,姜津还是没有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刚刚听?到了什么,颤巍巍地“啊”了一声。
直到电话挂断,姜津还在不可思议。
那些放高利贷的债主,突然不再着急让他?们还钱了,虽然钱还是那么多一分没少,但今天他?们照样催钱的时候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甚至都开始有些客气,规定了每月必还的额度,不再叫嚣着不还钱就砍胳膊之类的话了。
简直比天降横财还令人惊讶。
怎么回事,他们也有良心指标吗?
难不成有诈?可是高丁和段洁两个人算来算去,确定随着时间?推移,没有利滚利了,还完现在的数额就可以了。
而?每月必还的钱,他们俩的死工资也能覆盖,就是得节衣缩食。
也就是说,头顶上悬着随时落下的镰刀被人收走,不再锋利致死。
可是,为什么呢?
姜津实在想不通其中的原因,总不能期待放贷的老大突然一心向佛,大赦天下吧?思来想去确实没有什么合适理?由。
管他?呢,反正?他?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一时间?轻松不少。
他?不知道?的是,自从接起段洁的电话后,魏黎的目光就有意无意地扫过?他?的床铺。
昨晚上他?真把他?咬的不轻,以至于魏黎跟孙诚打?完电话以后,才后知后觉望了一下镜子。
下嘴唇已经出血红肿,泛着细细血丝,轻轻一碰就直吸凉气。
那个人真是一通乱咬,毫无章法。
有同事进员工休息室,被魏黎的脸吓了一跳,揶揄道?:“你这是怎么了,被人亲成这样?”
魏黎是这里的老人,在夜色开业之初就在这儿,双商很高,深得老板的器重,甚至入了股,平时有分红不说,二楼有自己的休息套房。
所?以,与其说他?是夜色的一个小小侍应生,不如说罗禹在培养他?,也允许他?打?着自己的名号出去交际,反正?魏黎非常知道?分寸。
魏黎闻言果断戴上了口罩,心里的烦躁却没有得到解除,反而?愈演愈烈。他?面无表情地回应:
“没什么,走路磕的。”
第53章 香甜 是不是很神奇?
而现?在, 他听见姜津接完电话后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后,面不改色,手上收拾的动作倒是停了下?来。
找人去沟通协商, 欠了孙诚一个人情, 这是禾厉做的事情。当一个人帮了另一个人大?忙的时候,应该要“不经意?间”旁敲侧击让他知道。
现?在的世道已经不流行默默奉献, 不求回报的做事风格了。
更何况他又不是什么大?好人, 救人于水火的善人。工作要留痕, 此等?善举更要留痕。
以前魏黎帮了别人的忙, 总要设计托别人之口让当事人知晓,有时候从别人那里?了解全貌,当事人心里?的感激还会?加倍。
仿佛他真?是一个无名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