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津眼?睛被捂着, 眼?镜早就不知道?被人丢在哪, 周围什么都看不见, 只觉得静悄悄的, 似乎没有什么人,偶尔能传来水管里滴答滴答的声音。
前所未有的巨大心慌席卷了他的脑海, 心脏如蚂蚁啃食, 他整个人都微微发?抖。
“救命,救命啊……”可是直到把嗓子喊的微微充血,周围也?没有任何人给他回?应。
他不知道?对方要把自己吊多久, 要怎么折磨。他开始挣扎,但无济于事,绳索异常结实, 像是远洋航海船用的索具,反而整个人来回?晃荡,中午饭几乎要呕出来。
身上一块布料也?没有,屁股凉飕飕的。姜津脸红得要滴血,羞愤欲死,几乎要哭出声。
刚刚在地下车库打晕他的到底是谁?自己平时虽然没有什么朋友,但也?不结仇结怨,除了偶尔在心里咒骂魏黎之外,他对别?人一直都是老实得有些窝囊的,甚至没有什么知名度。
究竟是谁?!
姜津正前方大概七八米的距离,突然传来一阵动静,姜津心脏瞬间漏跳一拍,紧张地吞咽口水,然后?大声呼喊救命。
是门缓缓开启的声音,门听上去是实木的,很有重量。估计这?里隔音效果非常好。
有人发?现他失踪不见了吗?这?个人是来救他的吗?零星的动静给了他生的希望,他不顾心里的羞耻,扯开嗓子喊,希望对方能注意到他。
不过很快,他紧张到大脑都锈住了一般。
有点不太?对劲。
有人闲庭信步地朝他踱步过来。
与现在难堪至极的他完全相反,那人的动作堪称优雅,鞋底缓缓落在地毯上的声音都那么轻松自在,仿佛这?里是他别?墅的后?花园,面?前被五花大绑的姜津像是什么先锋艺术品。
他一步一步,不疾不徐,不紧不慢地向姜津走过来,直到他面?前。
姜津敏锐地感觉对方离自己极近,因为全身都因为危险的逐步逼近而寒毛直竖,但他也?不知道?多么近,也?不知道?自己离地面?多高,更不知道?对方究竟想要干什么。
未知的巨大恐惧将他的全身笼罩,他不由自主地全身抖动,连同绳索都发?颤。
姜津终于意识到对方来者?不善。
“你想要什么?”他喉咙抖动,吞咽了一下,“只要你别?伤害我,给你什么都行。你想要钱,我立马打电话?给家里。我妈她、她会给你筹钱的。”
他越说声音越小,后?半段话?,他自己心里都没底。
段洁能筹多少钱?不对,是她想不想要这?个儿子还是一个未知数。自己孤立无援生活了二?十年,平时都不怎么关心,这?种时候段洁怎么可能为他拿出一大笔钱来。
姜津越想心越凉,像是被冰块封住一样。
然后?,他听到了头顶上传来一声轻笑。
那人蓦然伸手,扯住了姜津的下巴,硬生生让他把头抬起来,力气之大,姜津以为下巴都快要脱臼。
对方来回?端详他的脸,居高临下地审视。这?种滋味非常奇怪,仿佛宰鱼前挑选哪条鱼更加肥美,好让宾客大饱口福。
姜津不明白他的意图,只是隐约感觉到一种非常不安的预感。那个人拍了拍他的脸,似乎还算满意,然后?绕到他的身后?。
接下来那人做了一个姜津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动作
他不由分?说地拉开姜津的大腿。
“等、等一下!!!”
腿根凉飕飕的,陌生的领域被人一览无余。姜津心脏跳得飞快,几乎要呕出来,他似乎终于意识到现在自己是一个什么处境,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奋力挣扎,喊得声嘶力竭:“放开我!放开我!!”
原来自己的衣服被扒光,就是为了方便干这种事情。
可是无济于事,一股冰凉又油润的液体顺着缝隙流进更加隐秘、未曾被人涉足过的地方。
……
姜津从一开始的哀求到咒骂,再到哭喊,其中煎熬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一样漫长。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姜津害怕得心脏被攥紧一样,他嘴上不断咒骂,什么死男同,烂屁股,下十八层地狱,几个毫无新意的词语来来回?回?骂,最终声音气若游丝,变成微弱的哭腔。
他的下嘴唇几乎被咬出血来,泪水被眼?罩吸收,吸收不了的就顺着脸颊下巴滴到地毯里,破碎的泪珠连个呻.吟都没有留下。
将近一个小时,他不止一次想要干呕,疼到弓起身子,又哭又喊。对方充耳不闻,只顾一个劲儿地开疆扩土,中间好像被他吵的烦了,随意拿了一块破毛巾塞进了姜津的嘴巴里。
他的哭叫就这样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那人临走前将毛巾扯下来,姜津叫都叫不出来了,只能细细麻麻安静地哭。满脸的鼻涕眼?泪还无意中蹭到了对方手指,他好像很嫌弃,下一秒便蹭在了姜津自己的肩膀上。
然后?扬长而去。
姜津对床上的知识一概不知,青春期的男生互相发?片看的时候他在家里默默写着作业,偶尔电视上播的偶像剧中有这?样的桥段,段洁看得津津有味,姜津在一旁收拾桌子的时候也?能顺道?瞅两眼?。
电视上拍得都是两个人两情相悦水到渠成,看起来只有跟心爱的人才能获得前所未有的体验。但姜津现在不是,起码不是心悦之人的相互慰藉。
他只是单纯被人上了,对方还是跟自己同性别?。
前不久在他口中的万恶、肮脏、下流的男同性恋,留给自己一场噩梦,像是在报复。
这?是姜津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此时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绳索依然没有解开,手腕和?脚腕那里被磨得起皮,估计快要出血。但还是没有人放他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再次传来动静,似乎有人进来。
姜津如坠冰窟,两个脚步声完全不一样,这?个稍微厚重,走得比上一个更慢。他把门缓缓合上。
这?个男人看见一片狼藉的姜津,“啧”了一声,听上去十分?嫌弃。
姜津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阵窸窸窣窣过后?,熟悉的疼痛感再次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