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都问我这么多了,轮到我问你了。”王诠打断了付宿裕未说完的话。
即使付宿裕压根就没收到他的答案。如果是王诠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反驳,他这才问了几个问题啊?一点都不多,还没收到他想要的答案呢。
但是付宿裕不会,他会选择安静下来,等待王诠的询问。以前是,现在也是。他在王诠面前,向来很乖。
“你来多久了,为何没有出去,这不是你的第一副本?”王诠直视付宿裕,不想错过对方的任何神情变化。
“两年了。”付宿裕低头,他将七个副本都度过了两遍,第一遍欲望让他人人死,第二遍欲望为自己生。
后者他发现,他出了副本也是空有其壳,很难存活,需要躲躲藏藏。
索性他便留在了副本。
“我……”付宿裕前秒刚要解释,后一秒就传来栖垚嚷嚷声。
“人嘞?被找到的就不要在房间待着了,赶快出来!”栖垚的声音越来越近,不用猜,王诠都知道,小鬼头在点他呢。
此次的交谈作罢,王诠跟付宿裕出了房间。
栖垚带着一大帮人玩了一堆游戏,王诠其实不需要一直跟着栖垚,毕竟他扮演的是一辆车,虽说城堡挺大,在里面开车也不是不行。
不过付宿裕是栖垚的管家,会需要跟随,而王诠准确地说,是跟着付宿裕。
路过那间紧锁的房间,看着那扇大门,栖垚停下了欢快跳着走的脚步。
“这是给奶奶准备的房间,”栖垚说着,咬住了自己的大拇指回忆,“好像有谁扮演的就是……”
“啊!我想起来了,是跟你长得很像的那个,现在就把他叫上来,刚好带你见奶奶。”栖垚眼睛一亮,抬手只是轻轻一推,那扇紧闭,其他人怎么用力都无法推动的门,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打开了。
[请扮演“奶奶”的游戏玩家左二现在到三楼“奶奶”的房间。]
楼下左二正在帮大头一块打理花园,拿着大铁锹,用力挖坑,埋其他已经当作化肥死去的游戏玩家。
若被栖垚看见,那就是身强力壮的奶奶,宝刀未老地用大铲子挖土,妥妥的ooc警告。
“你赶快过去吧,万事小心,别惹那大小姐生气。”大头向左二仰了仰下巴示意。
“好的头哥。”左二迅速拍拍手进了城堡去。瞥了眼半空,并没有什么倒计时的时间限制要求,勉强松了一口气。
一上三楼,左二就看见一间敞开大门的房间,走进房间,大家都在,栖垚和王诠、付宿裕,还有左一。
栖垚让左二坐在一张木藤条编织的摇椅上,他的后面有一口水晶棺。
栖垚面露眷恋和爱意,注视着左二的方向,若仔细看,便能发现,她的视线停留的,其实是他的背后,那口水晶棺。里面放着一套平铺的衣物,没有人。
“这是给奶奶准备的水晶棺,”栖垚的手腕上戴了好几串花花绿绿的小手链,小手抬起温柔地抚摸了上去,“奶奶,我来看你了。”
左二虎躯一震,愣愣转动脑袋,眼神有些诧异地看向了栖垚,还有那副水晶棺。
“这是奶奶,左一哥哥快喊。”栖垚伸手指示左二身旁,旁人一时不知道她是在介绍水晶棺内的那套很明显老人穿的衣裳,还是左二。
但是付宿裕清楚,栖垚想她奶奶了。
“奶,奶奶。”左一看了眼左二,磕巴了一下。
“好啦奶奶,您又多了一个孙子了。”栖垚笑笑,对左二道,“那奶奶我跟哥哥他们一块去玩了,不打扰您了。”
一大帮人出去了,王诠扭头看了眼水晶棺,还有前面独自坐着的左二。这间房间里,除了这口棺材,就没有任何能够躺下休息的地方了。床没有,桌子没有,只有一把摇椅,很空旷,很安静,窗户的阳光微微照耀进来,莫名脑海里蹦出一个词安详。
每个人分配的身份不同,可活动的范围也不同,原先休息的房间也如同虚设。
下楼的时候,栖垚也提了一嘴,他们每个人都会有相对应休息的地方。
他们来到了城堡外,院子里,大头在打理花园,修剪叶子,埋东西早就腐烂,看不出原本面貌,只能有一个大概人性轮廓,到处是大大小小的洞,有的是器官部位,有的是被剖开后留下的。
而枭鑫达在外面查看,一直注意那茂密的森木。
栖垚看到他就烦,本来还想得意地看看,处理这特殊肥料的大头有没有出现惧怕的神情,没想到,还看到了令他更加心生厌恶的人。
如果说她的父亲是把她带回去,严加对待,要求学业进步,不关心其他。那么面前这个人,也就是枭鑫达,给栖垚的感受,便是比她那讨厌的父亲还要讨厌。
“你无所事事在这做什么?不应该回书房搞你那些有的没的天书吗?”栖垚目露不耐,怼了他两句。
枭鑫达瞥了一眼,不呛她,但表情还是有些不爽。想到自己扮演的是“父亲”一角,语气一变:“咳我在这监督他。”
“倒是他爱干的事。”栖垚嘟囔,她的父亲,以前没少从公司回来就进房间查看她是否有好好用功读书;或者有老师投诉之类的,他也会教训她,甚至严厉批评她,无论对错。
等栖垚一转身,枭鑫达的嘴脸就毫不掩饰,立马无声骂骂咧咧。
他们一行人离开,他更加肆无忌惮,开始唾骂,怪胎变态野孩子,没人要。
玩玩闹闹,他们也只是度过了一个早上。
扮演奶奶的左二在房间里小心游逛了一遍,最后目光不禁落在那副水晶棺上,栖垚的眼神过于引人瞩目,就像他也曾这样落在奶奶身上一样。
[请扮演“奶奶”的游戏玩家左二寻找栖垚,喂她午饭。]
008 午休的地方(副本一)
左二东跑西跑,东找西找,气喘吁吁,总算是在玩蹦床的房间发现了栖垚的踪影。
“奶奶你来啦,要不要一块玩啊?”栖垚边蹦边开心地问左一。
王诠原本百无聊赖支撑着小脑袋,眼睛盯着付宿裕的侧颜看着,看他长长的睫毛,看他平淡冷清的眼眸,微挺的鼻根,还有那抿着的唇瓣,侧颈也稍稍紧绷着。
付宿裕知道,王诠在看他。
“噗”王诠无情嘲笑,被栖垚的话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