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废物,自己的老大伤成这样,手下却毫发未损,还让黄鳝被抓了!”四爷抓狂的咆哮正是在场黄家男人听Gerry讲完前情后最想做的事,四爷一个人的嗓门就帮他们全喊了出来。
Gerry也是又恨又自责又羞愧,在这群男人的重重压力下勉强开口:“我们在和萨霍火拼的时候也死了很多兄弟。”他自己怎么被骂都可以不还口,但不能不为死去的兄弟说句话。
“他们都死了,你怎么不死啊!”四爷因为担心爱人的安危,说的话句句尖酸刻薄又扎心。
Gerry没有被四爷骂怒,反而觉得他骂得对。
三爷往后拉拉老幺的手臂:“你冷静点,少说两句。”
“冷静个屁,黄鳝都被萨霍抓了!”四爷梗咽大吼,蓝眸泛起水光,被谁抓走不好,偏偏被萨霍抓走,两边仇怨那么深,试问他会怎么折磨怀孕的黄鳝!
三爷当然也急,只不过都急在心里,而且过硬的职业素养让他能够在极短的时候内恢复冷静,提醒四爷:“你还不快去勘测小善耳钉的位置。”
四爷闪电般消失在房中。
朝公子自听完Gerry的汇报后就变得痴痴呆呆,失智一般魂不守舍。
三爷望着老幺消失的方向摇摇头,掉头见朝公子脸色青黄,觉出他的不对劲,手搭上他的肩头宽慰他:“朝逆,你振作点,小善不会出事的。”
“上午我从梯子上掉下来原来是个不祥的预兆,我还怨她几天不打电话回来,原来是不能打……”他从头毛骨悚然到脚后跟,僵着脖子看向床上终于开不了口和他唱反调的苏拉,“你为什么不保护好她?”
Gerry闻言愤愤不平起来:“首领就是为了保护她才会变成这样!”
他这种“黄小善活该被擒”的语气让柴泽很不爽,正想撸袖子“教教”他在什么场合不能讲什么话的时候四爷拿着追踪器冲回来了。
“小善在这里!”他把追踪器摊给男人们看。
Gerry越看画面中红点闪烁的地点越眼熟,问:“能不能把红点所在的位置放大?”
四爷放大位置,红点所在的位置是一片海域。
Gerry直说:“这里就是我们和萨霍交手的海域。”他迟疑地说出心中猜测,“她会不会被萨霍抓走后直接被杀,再抛尸到海里?”
空气冷凝,马上被四爷打破,他摔掉追踪器掐住Gerry的脖子提起他:“你胡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伊米你别闹了!”三爷大声喝制住冲动的老幺,问Gerry,“你有没有亲眼看见萨霍杀了小善抛尸海里?”
Gerry揉揉被四爷掐出五指印的脖子:“没有,我只看见她被一伙四个人从海里拖上接应的快艇,不等我们去追,快艇就在海面上跑没了。”
三爷听后冷静地分析:“追踪器追踪的是耳钉,不是小善,也许耳钉从小善的耳朵上脱落掉进海里,不一定就是她死在这里。伊米,你马上和我带人去找萨霍,问清楚他是不是把小善杀了。”之后他又问Gerry知不知道萨霍人在哪里,Gerry说他应该回缅甸的老窝了。
三爷做国际刑警的时候办过很多疑难杂案,深知眼见都不一定为实,更何况没有亲眼看见小善被杀。
现在苏拉昏迷,小善失踪,能找的人只有袭击他们的萨霍了。
黄宅上空乌云密布,三爷就是穿过乌云的一束阳光,他怎么这么棒!
第六四七章 可怜的娃
西黎王宫,人在屋檐下的黄小善孬种一样坐在阮颂对面食不知味,两年未见的阿庆站在桌旁伺候他们用餐。
自他踏进这个门以后,黄小善无时不刻地向他发射暴雨梨花刀,心里骂他这只愚忠的走狗吃了黄家一年米饭到头来居然恩将仇报,帮主子抓她、囚禁她,还好意思满脸问心无愧地出现。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的工资是你发的吗?人家干吗要不好意思。
阿庆被某人一双喷火的斜眼看得心里直叹气,王下在印度跟他说了半路截人的计划后他也有规劝过不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加倍恶化黄小姐对他的最后一点感情不说,关不了多久就会被她那群聪明的男人怀疑到他们头上。
无奈王下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说什么“幸福险中求”,非要放手一搏。
黄小姐如他所愿住进寝宫,但看她满脸的不高兴……希望结局不是王下玩火自焚。
阮颂起先装看不见黄小善的怨气,兀自喜气洋洋地给她夹菜盛汤,沉浸在一家三口的和乐美满中,等她的怨气大到他不能视而不见,便放下筷子规劝她:“阿善,你别瞪阿庆了,所有事都是我吩咐他做的。”
“把耳钉还给我。”黄小善低喝,“你怕他们通过耳钉找到我,大可以把耳钉里的定位弄坏,但要把耳钉还给我,你应该知道那是小鸡巴送给我的定情信物!”
阮颂斜看阿庆示意他退下,手覆上黄小善放在桌上的手,说:“耳钉已经被我扔进大海,阿善想要,我叫人再做一只一模一样的给你。”
“什么!”黄小善狠狠抽出手,“你扔进海里他们误会我葬身大海了怎么办!”
“我就是要让他们以为你已经死了。”阮颂定定地看她,眼中迸发出希翼,“阿善,你就当自己死了,留在西黎和我一起展开新生吧。”
“原来你打的是这种歪主意!”黄小善怒火中烧,挥舞双臂扫落碗碟,霍然起身。
守在门口的阿庆听见巨响奔进来,视线从一地狼藉移向场上剑拔弩张的两人(其实只有黄小善一个),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劝架。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阮颂出声了:“阿庆,这里没事,你出去吧。”
阿庆依言出去,但开了条门缝关注房中的一举一动,怕失去理智的女人会拿餐叉扎自家主子。
“阿善,你来我这边,小心别踩到碎片伤了脚。”阮颂迎着她的怒容跨出一步。
“你别过来!”黄小善喝住他,厉声质问,“你跟我说清楚,你是从萨霍手上救了我,还是趁他攻击我们的时候派人浑水摸鱼抓走我,然后再把屎盆子扣在萨霍头上,让人误会是他抓走我的!”
临危生急智,这厮智商开挂了。
“阿善,不管是我救了你还是趁乱抓走你,这重要吗?反正两种过程导致的都是同一种结果,就是你的人会来到西黎我身边。既然结果都一样,你何必纠结过程。”
“当然重要,如果是你趁乱抓走我再嫁祸给萨霍,你会让我恶心一辈子!”
阮颂就像一团棉花,接收她所有的不良情绪,还一脸慈悲,听她骂完后就温柔地说:“你还没吃饱吧,我叫阿庆再去准备一桌。”说的话完全文不对题。
“吃什么吃,我不吃!”她只想要跟他面对面破口大吵,但这个人完全不接招,窝火得让她抓狂。
“阿善别任性,宝宝也要吃呢。”阮颂又变成圣父,还走过去给她一个慈爱的拥抱。
黄小善使劲推开他,跑进卧房甩上门。
阮颂现在是有妻万事足,还白赚了个便宜儿子,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黄小善想跟他吵架?估计往他脸上吐口水他都会笑眯眯说阿善连口水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