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带我回西黎?应该把我送回去。”
阮颂对她的一心想离开大为不悦,放平弯起的嘴角,幽幽说:“我为什么带你回西黎?我刚才就说了我很想你。”
“那你现在看到我了,快送我回去,不,先给我手机,我要打电话回家问他们拉拉回去了没!”黄小善心系苏爷,没顾得上照顾阮颂的心情,一个劲儿地指使他做这做那,做的还都是他不喜欢的事。
“阿善,你在海里受了惊吓,医生看过之后说你最好躺在床上调养几天,对自己对肚子里的宝宝都好,不宜奔波。”
“我感觉很好,我要回家!”黄小善激动得脸颊泛红,眼中还隐隐蕴起泪,“我要回家看拉拉,他受伤了!”
阮颂顾左右而言他:“阿善你怀孕了不宜激动,再小睡一会儿,我去吩咐他们备餐。”将她抱进怀里,发出离开她两年以来第一道满足的喟叹。
黄小善被他一抱,理智回笼:完了,才逃过萨霍的追杀,又掉进阮阮的魔窟,这次非智斗不能逃出去了,可我的脑子在阮阮面前根本就是战五渣。这两年我为什么不对他友好一点,看把他逼得黑化成什么样了!
生杀大权掌握在他手里,自己处在被宰割的地位,这种时候脑子一定要冷静,不能跟他硬碰硬。
她轻轻一推阮颂,小心恭顺地说:“我饿了。”她的确饿了,从昨天到现在,估计阮阮只给昏迷的她喂了些流质营养品,就算她想绝食威胁阮阮放她回去,才四个月不到的宝宝会先扛不住上西天的!
别没死在海里,反而死在亲娘手里,那就太操蛋了。
“好好好,我马上叫他们去准备!”阮颂高兴于她态度的软化,亲过她之后燕子似的飞出去,还不忘从外面关门落锁。
黄小善待在床上到确定他不会再杀回来,马上下床满屋子找电话,结果里外翻遍了也没找到手机或座机,倒是被她找到座机插头,说明原先这里有座机,后来被拔掉拿走了!
网络,有网络也行,结果找过之后一样能上网的3C产品都没有,只有一台电视机。
对,耳钉,我有能定位的耳钉,结果摸过耳垂之后哪里还有耳钉!
翻窗,对,翻窗逃出去,结果检查过所有门窗发现全部从外面被锁了!
她要是砸窗惊动了外面的人,没跑两步就会被抓住。
黄小善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去,瘫坐在地毯上气得捶大腿:“阮阮也太绝了吧!”
他是铁了心要从这次萨霍的袭击事件中浑水摸鱼将我囚禁在西黎!
冷静,他不可能一直将我囚禁在这间房子里的,先归顺他几天卸下他的防备吧。
只要能走出去,一定能找到机会打电话回香港,告诉他们我被困在西黎!
现在是信息发达的时代,阮阮不可能永远切断我跟外界的一切联系!
黄小善落到阮颂手里并不害怕,让她害怕的是苏爷的安危。
她从醒来就心慌慌的,像被人挖走了一块心头肉,留下空空落落一个黑洞。
将苏拉在海里被萨霍的走狗扎了那么多刀和自己的反应联系起来,她就因为害怕而噼里啪啦掉眼泪。
拉拉跟我连心,他一定有危险!
第六四六章 竖着出去横着回来
香港黄宅,朝公子爬梯子到书架高层拿书,无端端脚一麻,从梯子上摔下来。
门口经过的三爷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拐进去,正好看见朝公子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眼镜也歪了,问:“怎么了?”
朝公子站稳,扶正眼镜:“莫名其妙从梯子上摔下来。”
“摔伤了没?”
“没有。”
“拿哪本书?我来拿。”
“谢谢。”朝公子说了书名和在书架上大概的位置,仰视站在梯子上找书的三爷,“小善自从跟苏拉去墨西哥后今天是第几天了?”
三爷找到书抽出来,递给底下的朝公子:“十几天了吧。”
“是十九天半。”连半天都算进去了,可见朝公子是在掰着手指头度日。
三爷直接从梯子上跃下:“你知道她离开的天数还问我。”
朝公子在三爷面前放下西宫包袱,小媳妇似的酸言酸语数落起离家的两人:“苏拉先是说带她回墨西哥几天,几天过了又说带她去印度参加什么什么大会,大会结束又说赚钱了,直接买了艘游轮带她环海旅游,等玩够了就从海上回港!这个没有常识爱乱来的男人,小善是个孕妇还敢带她东西半球这样乱跑。开始小善会每天一通电话打回家,最近几天连电话也不打了!”本来他后面还有一句“苏拉的破船像泰坦尼克号一样沉了才好”,考虑到船上有个他爱的肉丝,就把这句不吉利的话吞回去。
三爷拳头抵在嘴上闷笑,打趣说:“你的火气好酸。”
朝公子没因他的打趣而难堪,继续倾吐肚里的酸水:“苏拉为了延长独占她的时间,利用她不安分、好动的性格带着她跑来跑去,卑鄙。她也是个没出息的,海水能有家里的男人好看?”
三爷为黄小善开脱:“你也说了她好动,想想她怀孕以来我们的确过于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她有个飞出‘牢笼’的机会,肯定是能推迟回来就推迟回来,这也是在她性格范围内会做出来的举动。”
“你说的我都懂,我懂不代表她离家大半个月我还能气定神闲,看你老神在在的,你不想她吗?”
“想啊,比不上你想而已。”
朝公子尴了个尬,把自己在三爷面前小家子气的失态行为算到黄小善头上,计划着等她玩回来了就马上向她讨债。
他们没等太久,下午离家的人就回来了,不过只有一个回来,而且是竖着出去横着回来。
一个晴天霹雳从黄宅上空劈下来,所有男人闻讯飞奔到苏拉卧房。
房中的气氛凝重似灵堂,近横和随行照顾苏拉伤情的医生站在床边交涉,不时转头看躺在床上整个上身裹满绷带的苏拉。
医生说他伤得太重,可能永远醒不过来成为植物人。
近横不知道其他心急如焚的男人有没有注意到,反正他注意到了苏拉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
他带黄小善回墨西哥是为了和她结婚?
结果新婚的两人一个重伤不醒,一个被抓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