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立即拉着勇士的项圈,蹑手蹑脚闪到橡树树杆后躲起来,探头偷瞄对面的男女,耳洞大开,努力窃听他们的谈话内容.可惜她难得胆肥一回,奈何地理位置不给力,两颗橡树之间的距离太长加上午后起风了,树叶哗哗响,连他们的声音都时有时无,更别说听清楚内容了.

勇士被黄小善抱在怀里不能动弹,地上积了一地的橡树枯叶,它无聊了就低头用鼻子去拱地上的枯叶玩,枯叶在它鼻前动来动去,它很痒,打了个喷嚏.

然后,彻底暴露目标了.

对面的男女齐齐回头,做贼心虚的黄小善坐在树杆后抱着勇士诚惶诚恐,被第二次拖她后腿的狗队友气个半死.如果她有偷听到一丁半点的干货,那她被发现也死得其所了,可问题是她除了风吹树动的大自然声音,什么都没听到哇.这样还被发现,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第二九五章 撕逼(三更) < 乱男宫 ( 晓空残月 ) | POPO原创市集来源网址恰禸加Q⒊⒊L⒉⒉⒊O⒐⒍⒊⒉/ρσ君羊2/2-2/5E*2-4/7·97/: /books/59202/articles/7283074作者: 345056040第二九五章 撕逼(三更)

现在逃跑为时已晚,黄小善双手合十,祈求诸天神佛施法定住萨霍和席琳,别让他们过来,不然场面会很尴尬,比她被扇巴掌还尴尬.耳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显然诸天神佛没出手帮她,这里是外国,又说明了另一个问题她拜错神明了.

萨霍和席琳已经双双站在她身前,她这时候求爷爷告奶奶都没用了,腹诽一声真倒霉,在两人毒辣尖锐的目光中硬着头皮站起身,拍掉挂在身上的枯叶尘土,先声夺人道:"你们说话不会进去说啊,扰人清梦.""小贱人,你敢偷听我们说话."

席琳一语戳中要害,她美艳的脸上兴奋多过愤怒,黄小善知道她为什么兴奋.用餐时她俩积下的恩怨,席婆娘终于有借口可以正大光明地以牙还牙了.

勇士嗅出危险的气味,主动走到黄小善面前,将她与危险源隔开,她这才敢嘴硬地说:"谁稀罕听你们的破话,我吃太饱犯困靠在树下睡觉不行吗.""还敢狡辩!"

席琳放下抱在胸前的手,两座硕大的乳峰一下子填满黄小善的眼眶,她还来不及发表感想,五只血红指甲盖便向她袭来,她"哇"一声蹲下来,猫着腰迅速绕到席琳背后,用她的大头使劲撞向席琳的小蛮腰,力道大到将她撞出几步远,席琳扶住树杆才避免摔倒.她扶着钝痛的后腰甩头怒瞪黄小善,那股子后妈的狠劲儿真该让苏爷开开眼,保证吓得他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黄小善使完铁头功,赶紧跳到一边与他们两个保持安全距离,气势十足:哼,要撕逼?谁怕谁!我黄小善十年前就跟巷口的恶狗打架了,你十年前估计还在伸手找你老爸要钱呢.身边没有保镖,你也就是个比连青梅奶子大一点、比我年纪老一点的"大姐姐".我今天走霉运,这张不值钱的脸先后被冰美人打,被自己打,那是我活该,我认了,难道还要被你打不成?你挺着你的大奶子在拉拉眼前晃来晃去,他妈我也有一肚子火无处宣泄啊.

吃饭时席琳的脚被黄小善扎了,因为在桌底下没人看见而且有爸爸和苏拉在场她也不能出手教训,饭后又被她及时溜掉了.现在可算被她逮住一个合理教训人的把柄,她要撕烂小贱人的脸,看苏拉还要不要她,看她还拿什么去跟阮颂眉来眼去.

她又伸手使出九阴白骨爪冲向黄小善的脸,心思飞转间顿了一下,转而抬腿狠狠踹向勇士的肚皮,然后趁黄小善惊呼弯腰查看的时候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扯着她的头大力将人甩向粗壮的树杆.撞得黄小善五脏六腑叮当响,死死抱住树杆不停地咳嗽,任席琳怎么拉扯她的头发她也不撒手,边咳嗽边大喊苏拉的名字.

勇士不咬女人,就咬住席琳的裙摆拼命往后拉,裙摆被它撕下一大块,气得席琳一边大骂畜生一边抬脚不停地踹它.勇士怒了,一口咬住她的小腿,一道尖锐的女高音冲破天际,成功帮黄小善招出屋里的救星.

萨霍这个大男人不仅不劝架,双手自始至终插在口袋里兴致勃勃地观看两个女人撕逼,呸,真没品.他不是席琳的老铁吗?怎么好意思袖手旁观.哪怕帮助其中任何一个打另一个,也能显示点自己的仗义出来啊.

屋中一群人奔出来,看到黄小善滑稽地手脚并用抱着树杆,看到席琳"楚楚可怜"地倒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小腿上被勇士咬出血印的伤口端端正正地摆在众人眼前,还看到行凶后的勇士蹲坐在树脚下,热气腾腾的舌头不停舔舐黄小善沾满泥土的脏脚.

Gerry见自己当儿子养的爱犬竟沦落到给人舔脚,第一个冲过来将勇士和某人的脏脚分开.勇士看见"爸爸",亲热地吼了一声,还想用它的舌头去舔他的手,直接被Gerry踹了狗屁股.

苏拉随后跟过来,看了眼赖在地上的席琳,轻手轻脚把还挂在树杆上双眼紧闭的女人掰下来搂进怀里.

"拉拉?"

黄小善睁眼看到自家男人,什么都来不及说,赶紧去摸自己头顶,唯恐脑瓜子被席琳揪成个地中海.

席婆娘太狠了,抓得她头皮都痛到没知觉了.她不过是一个她喜欢的男人的女朋友,又不是她的杀父仇人,心肠不用这么歹毒吧.勇士咬得好咬得妙,为了保险起见,再吐个口水诅咒你得狂犬病.

混乱的事发现场,苏拉不用猜也看得出小王八蛋和席琳干架了.他一句体贴的话都没说,先一巴掌拍向她的屁股,黄小善不可思议地看他,没多久又弱弱地缩回他怀里.对事情的起因,两人都心照不宣.

席老头也不落人后,奔到席琳身边抱起她,悲痛地大呼:"乖女儿,你的腿怎么了?""爸爸!"席琳戏精上身,一句话也不解释,只委屈地趴在席老头怀里痛哭,她这样的表演方式营造出的悲情效果比说一万句控诉的话还好.

黄小善也要学她哭,逼是一起撕的,不能让她把脏水全泼她一人身上.她努力酝酿情绪,抽风似的眨眼睛,愣是半滴雨也不下,额头还被苏爷弹了个脑蹦儿.

阮颂是庄园的主人,现在两个女人撕逼,他有心偏袒黄小善却并不表现出来.而且席东是他的合伙人而苏拉和他谈过之后却说要考虑考虑,他不会偏帮一个待定中的合伙人而驳了席家父女的面子,他让阿庆先去取一双女鞋然后再请李医过来为席琳看伤.

女鞋好办,可请李医诊断狗伤,这就有点……况且不久前他和李医还有点小争执,相信他的心情不会这么快回暖.

阮颂看出阿庆的犹豫,"没事,你去请吧,李医面冷心热,他会来的.""是,王下."

"先去取鞋,天冷,阿善的脚该冻坏了."阿庆领命去了,阮颂不解地自言自语:"出去时还穿着鞋,回来怎么变成光脚了."一群人精里只有阮颂注意到黄小善可疑的光脚,并且还上心了.

第二九六章 归途(四更)

苏拉轻轻按摩黄小善发麻的头皮,沉声问:"怎么回事?你说吃太饱要出去溜达,我同意了,但条件是你不许干坏事,结果你坏事一件不落全做齐了.这里是别人的家,不是墨西哥的家,我的话你有没有带脑子去听."黄小善乖乖垂头聆听苏爷的训斥,一群人精聚首,她断不会当面跟苏拉说撕逼的起因是自己偷听有错在先,而且什么都没听到还白白挨打,这逼撕得太亏了.

她还在心里默默地计算得失:席婆娘的腰被她撞了一榔头外加被勇士咬了一口,她呢,被席婆娘拉去撞树,头皮还差点被她撕下来,两两相抵,今天这顿糊涂亏她咽了.

"拉拉,对不起."

她揽住苏爷的腰身,手在男人后腰上暗示地抚摸三下,苏拉心里清楚一定是这厮自己挑起的祸事,所以被打也不敢讨回公道.

但黄小善想息事宁人,席琳也得肯啊,她这场戏演得正酣呢.

席琳捂着小腿上的伤口靠在席老头怀里,眼泪不要钱似的哗哗往下流,抽抽噎噎,添油加醋,指桑骂槐,一口气给黄小善罗列了一大堆罪名,只差没点名说她是母夜叉孙二娘转世了.

黄小善气得脸皮青白交加,她只恨自己不是真的孙二娘,不然还由得你一个小娘皮在本二娘眼皮底下兴风作浪!

她不肯被席琳白白泼脏水,"我是偷听了,但什么都没听到!她除了这句是真话其它都是编的,我根本打不过她,更别说伤她了!"她一指戳向萨霍,"萨霍一直站旁边看热闹呢,他可以作证."萨霍终于肯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了,举起双手,无辜地说:"我,我吗?席琳说的就是我看到的.""你们狼狈为奸!"激动的黄小善要冲出去和他们拼命.

"够了!"苏拉一掌扣在她的后颈上,压下她的脖子,"善善,跟席琳道歉.""我没错,我不道歉!要道歉她也得给我道歉."黄小善的驴脾气发作了.

阮颂接过阿庆取来的女鞋,走过来说了几句打圆场的场面话,在黄小善脚边蹲下来,轻轻抬起她乌黑的小脚,发现没有可擦脚的布,于是掀起自己的衣裳当作擦脚布,擦净脚面的泥土后为她穿上鞋子.

黄小善诚惶诚恐,万万不敢让王子殿下再为她擦第二只脚,害怕自己的臭脚丫熏到人家,急急扶起阮颂,"阮阮,我自己穿,谢谢你的鞋."她抬脚胡乱拍打几下,利索地套进鞋里.

"你原来的鞋子呢?"苏爷嗅出猫腻.

黄小善说出事先想好的说辞,"在湖边玩水,掉湖里了."这么多人在场,苏拉不好对她动私刑,"我暂且相信你,但你最好从此刻开始想清楚鞋子落水的每个细节,回去的车上我要你一一说给我听,要是有不连贯的地方……现在,道歉!""我不."黄小善执拗地别过头,又被苏爷掐着下颚扭回来,两人大眼瞪小眼地较劲儿.

阮颂适时地开口对众人说:"大家都进室内吧,给席小姐看伤要紧,我让阿庆去请我的主治医生了,应该快来了."黄小善心头咯噔一下:主治医生、应该、快来了……她的驴脾气一下子消失无踪,急急说:"席姐姐,对不起,今天都是我的错,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别计较了吧."紧接着一头撞向苏爷的胸口,撒娇说:"拉拉,你事情谈完了吗?谈完了我们就别进屋直接回酒店吧,我想阿逆和小鸡巴了."席琳不知道她搞什么鬼突然恶心地叫自己"席姐姐",她被席老头撑起来,一瘸一拐地蹦达进屋.她是说了很多不实的假话,但勇士咬她的那一口可不是咬假的,她的腿流的血是真的,疼也是真的很疼,便无心再找黄小善的麻烦,反正天长地久,不急于一时.

苏拉见她态度骤然转变,料想小王八蛋肯定不止干了和席琳打架这一件坏事,他也不当场对她发难,而是将气存在心里利滚利,等回去后再跟她算总账!

"阮王储,你的提议和计划我回去后会和集团高层好好商讨,我会尽快给你答复,今日多谢款待,也很抱歉这东西给你添麻烦了.""我是诚心请求苏拉先生祝我一臂之力,事成之后承诺的条件也会悉数兑现,还请你慎重考虑."阮颂隐起双眸中的野心,换上绵绵的柔情,面向黄小善,"阿善,趁你还在赌城期间多来琉璃庄玩玩吧,可以把他们都带来,我派车去接你.今天虽然出了点状况,却难得一下子聚了这么多人在庄里.每年不管我几时过来休养生息,这里总冷冷清清,没有人气."他越说神情越落寞,也不知道黄小善是真的不忍心还是另有小九九,反正满口答应了.

苏拉打横抱起黄小善走向去路,阿庆去请李医了,席东父女和萨霍钻屋里去了,来时多人夹道欢迎,去时只有阮颂一人走在苏黄身边,边走边与躺在苏拉臂弯里的黄小善细碎闲聊.

黄小善其实离开这里比来到这里高兴,却又不好在阮颂面前表现出来,毕竟是他的庄子.她被苏拉送进车里,这次驾车的是阿曼达,Gerry和勇士这爷俩跑前头的车里去了,黄小善哼了哼,鄙视小心眼的Gerry.

车子启动,苏拉坐在她旁边牢牢握住她一只手,她趴在车窗上不舍地看站在大门口目送他们离去的男人.他形单影只,身形消瘦,仿佛下一秒就会随风消逝,她想起自己39岁就奔赴黄泉的妈妈,很担心阮颂连她妈妈的年纪也活不过去……车子开远,门口男人的身影变成黑点,黄小善怅然若失,难过地揉揉眼睛,最后看一眼宁静悠远,宛如世外桃源的琉璃庄.

她以为很快就会再来这里玩,却一眼数年.再见后,琉璃庄中的一草一木都没有改变,甚至更加繁茂,而她却不再觉得这里是世外桃源了.

第二九七章 看似多情,实则无情(一更)